正是:申蒯莊公臂斷截,靈輒車輪亦能折;專諸魚腸數寸鋒,姬光座上流將血;路旁手發千鈞錘,秦王副車煙塵飛;春秋壯士何可比,泰山一死如毛羽。


    關勝重義氣,他自信有著識人之明,無論是郝思文、宣讚,亦或是唐斌、魏定國,隻要是他認定相交的兄弟,那就絕對不會欺騙他半分。


    如今魏定國已然歸順梁山,那他就不會懷疑其半點用心。


    即便是魏定國要孤身一人去勸降單廷珪,他也不會阻攔,更會囑咐魏定國要安然無恙。


    勸降事小,性命事大。


    魏定國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見關勝沒有絲毫遲疑就同意了,魏定國果然大受感動,單憑這般信任,他頓下決心一定會勸降單廷珪上梁山聚義。


    若是單廷珪不肯,魏定國綁都要綁單廷珪回來見關勝。


    不多時,魏定國一人一馬,策馬奔向淩州方向。


    待得魏定國離去,鮑旭才問出心中困惑。


    “哥哥,那廝方才歸降,便放其一人離去,若他詐降不歸,該當如何?”


    關勝知曉鮑旭新來,不明他的為人,鄭重答道。


    “他既已是關某兄弟,豈能不信!但凡好漢,不重義氣,焉能上梁山聚義,又怎能稱我兄弟!兄弟且放心吧,魏定國為人忠義,他明言歸順梁山,就絕不會背反,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是相信他的為人。”


    見關勝如此言之鑿鑿,鮑旭不覺明厲,十分崇拜的看著關勝。


    果然是關公後裔,當真是義薄雲天啊!


    這邊梁山打掃戰場,整備軍事,暫且不表。


    且說魏定國打馬飛奔到單廷珪軍中。


    單廷珪領軍在後,忽然見到不少官兵逃回,不由大驚失色,連忙詢問下,方知前軍遇襲。


    前軍主將魏定國更是被梁山軍馬圍困,生死不知。


    作為魏定國好兄弟的單廷珪當即就慌了,深怕魏定國有失,他急忙點兵五千,先行救援。


    卻不曾想,才奔出不到二十裏地,便見到魏定國飛馬奔來。


    單廷珪看到魏定國安然無恙,身後又沒有梁山追兵,心下才稍定一些,亦是打馬向前,迎住魏定國後,他匆忙問道。


    “兄弟可無恙乎?我見你軍將士逃回,言你被梁山賊寇突襲,生死不知,真是嚇煞我也!幸得我們兄弟相見,才教我心稍安。”


    見單廷珪如此關切自己,魏定國直覺沒有白交這個兄弟,他拍拍胸膛回道。


    “哥哥勿憂,小弟不是全須全尾回來相見哥哥了嘛,讓哥哥心驚,小弟向哥哥道個歉意。”


    單廷珪臉上無奈笑道。


    “兄弟哪的話,你能無恙,便是最好,不過是擔心一些罷了,若你有失,那才教我徹夜難眠呢!”


    說罷,眼見魏定國是孤身一人奔回,單廷珪不由大怒道。


    “那梁山草寇當真是找死,竟敢攔截埋伏兄弟,致使兄弟身陷險境,兄弟且休整片刻,看我領軍前去為兄弟討個公道,報仇雪恨,教賊寇曉得我等厲害。”


    魏定國急忙拉住單廷珪,喝退左右軍士,對單廷珪低聲道。


    “哥哥且慢,小弟有事相告哥哥得知。”


    見魏定國麵色沉重,似有機密要事相告,單廷珪強壓怒氣,駕馬和魏定國一同溜到一旁相商。


    “是何要事,竟值得兄弟如此慎重相待?”


    “哥哥可知那梁山軍馬是誰人領軍?”


    “軍士未曾細細稟告,隻道兄弟被梁山突襲,我心亂之下,也未曾注意,卻是不知是何人領軍。兄弟如此發問,可是那人與我等相識?”


    單廷珪心中疑慮叢生,完全不知道魏定國是什麽意思。


    梁山突襲的是你魏定國,又不是我單廷珪,我大軍在後,離你有三五十裏地,上哪去知道梁山是何人領軍啊!


    而且梁山不論是何人領軍,那都是賊寇,隻管一股腦剿滅就是了,管那麽多有的沒的幹什麽。


    魏定國從來就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如今這般模樣,真是讓人不解。


    再一想到軍士所言魏定國被梁山圍困,想必是危機重重,可眼下卻能一人回來,憑他對魏定國的了解,魏定國雖然有些武藝,但絕沒有從萬軍之中突圍的本事。


    單廷珪不經意地打量了魏定國一眼,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莫不是......


    魏定國不知道單廷珪已經對他有了懷疑,還在繼續說道。


    “哥哥可曾記得蒲城關勝,便是那義勇大刀,祖上是漢壽亭侯關雲長,我們兄弟在蒲城任職時,多有與他相交相會。”


    聽到關勝的名字,單廷珪茅塞頓開,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位兄弟一定是從賊了。


    論魏定國對關勝的敬重,單廷珪再是了解不過。


    自打離開蒲城,魏定國是隔三差五就把關勝掛在嘴上,明麵上是隻有他們二人相處,但實際上,單廷珪一直覺得他們是三個人,那不存在的第三個人就是活在魏定國嘴裏的關勝。


    若梁山突襲魏定國的領軍將領是關勝,那一切就簡單了。


    隻要關勝出馬敗魏定國一陣,憑著關勝的為人義氣,魏定國這濃眉大眼的不從賊都難。


    單廷珪是個講義氣的,他眼中隻有魏定國這個兄弟,淩州團練使對他是可有可無,不論是趙宋朝廷,亦或是水泊梁山,二者對他亦是沒有區別。


    隻要兄弟在哪裏,那麽他就在哪裏。


    不須魏定國再多說什麽,單廷珪就直言問道。


    “我們兄弟肝膽相照,生死並舉,有拜義之交,你往日有話就說,今日何必彎彎繞繞的,莫不是看不起我的為人?”


    魏定國知道單廷珪心思細膩,可沒有想到隻是三言兩語,他的心思就已經全被看透了。


    眼見單廷珪單刀直入,魏定國索性也不遮掩,坦然回道。


    “哥哥好眼力,我卻是歸順梁山,投了關勝哥哥麾下。因不忍兩位哥哥兵戎相見,特意向關勝哥哥請命來勸哥哥,一並同兄弟共上梁山,相聚大義。”


    聞聽此言,單廷珪卻不搭話,隻是看著魏定國,臉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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