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士卒的來源是很廣泛的。


    隻因大宋不是尋常盛世王朝的那種征兵政策,他是別具一格的。


    漢唐盛世時的征兵政策是良家子,十六歲到五十歲,放寬一些就是十四五年紀入伍,一直到五六十歲才退役,其中也有一些特殊的兵源,如少數民族組成的番兵等。


    可大宋就厲害了,不隻從良家子弟中選拔兵士,還到處收攏流民逃犯充軍,可宋朝又不是一直和西夏打仗,西夏也不是個楞種,總是需要休息的。


    至於北方的遼國,檀淵之盟後,兩國和平建交百年,遼國不打宋朝就感天謝地了,哪還能指望卑微稱臣的慫朝去招惹永遠壓宋朝一頭的遼國。


    邊境不能一直打仗造成士卒減員,那就不能一直往西軍塞兵,還好大宋有錢,而且趙官家不是缺乏安全感,人越多兵越多,他就愈發覺得大宋蒸蒸日上,那就好辦了,將兵屯在各州各府養著唄。


    大宋的土地兼並宋太祖趙匡胤就開始了,一招杯酒釋兵權,讓軍中大將都去做富家翁,再弄個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搞出個刑不上士大夫,免除一係列的雜稅,用來安撫人心。


    勳貴武將沒了兵權,又不能上戰場打仗,他們隻能找一些別的樂子,為子孫積蓄財富就是不錯的娛樂活動,有皇帝的默認允許,開國勳貴兼並土地的大業從此延續。


    士大夫階層更是遠超勳貴,武將是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將目光著眼於財富,士大夫就不一樣了,純粹是貪財,他們一天天的沒事幹,除了打嘴仗,就是寫詩罵人,為了一句耕讀傳家,那是恨不得將天下的土地都圈在自己名下。


    士大夫和勳貴武將的心確實被安撫住了,可百姓就感到難受了。


    百姓沒有特權,士大夫和勳貴的特權卻是趙匡胤和趙光義定下的,後代皇帝沒有一個敢違背祖訓,搞的百姓土地越來越少,交的稅不少反多,這擱誰受得了。


    百姓被逼得賣兒賣女都活不下去了,猛地一抬頭看了一眼世道,好嘛,原來趙官家還白出錢養兵大爺,這不是比辛苦種地強,畢竟種地辛苦付出的不一定有收獲多,天災人禍,那是真的要命,搞不好入不敷出都是常事。


    可當兵就不一樣了,吃飽穿暖,又不用真的上戰場,還能免除一定的徭役雜稅,甚至還能弄個城裏人的身份,擺明是份好差事。


    於是乎,天下的流民更多了,放下鋤頭拿起刀的流寇也愈發多了。


    治理朝政的士大夫書也不是白讀的,知曉他們眼中的螻蟻所求不多,百姓是非常容易滿足的。


    但吃進肚中的東西總不能吐出來,祖上有德才掙下偌大家業,可不能敗在他們的手中,憑白拿出來救濟不思進取,懶惰成性,坐吃山空的泥腿子,這不是割他們的肉嘛。


    正好趙官家需要一個強大盛世,盛世的標配不就是兵多將廣,且武將不是被文官壓得死死的。


    那就好辦了,士大夫雖然打仗不行,可他們自詡有腦子,用官家的錢來辦自己的事,早就被他們玩的爐火純青。


    百姓的土地他們要了,至於百姓完全可以扔給朝廷來養,大宋天子不是說了百姓是他的子民,既然是趙家的子民,讓趙官家來養理所當然。


    不戰而屈人之兵更是大宋最高的一項榮譽,檀淵之盟懂的都懂,文官一想這不就是刷功績的時候了。


    勸降詔安,動動嘴皮子,許點蠅頭小利,再征些流民充麵子,輕輕鬆鬆就能鎮壓流寇山賊,還宇內一片清寧。


    用朝廷的錢和路子,揚自己的名聲,真是兩全其美。


    於是百姓在家鄉混不下去就從軍當兵,活不下去造反的被招安當兵,占山為王的也招安當兵,一時間大宋竟蒸蒸日上,兵越來越多,賊越來越少。


    一直高高在上待在東京汴梁城中的趙官家,早被集大宋四百軍州府供養出的盛世繁華迷花了眼,怎麽會知道真實情況。


    文官在趙官家的眼中也顯得愈發能幹,文能提筆定乾坤,武能上馬安天下,妥妥的多方麵人才。


    殺人放火受招安,這句話慢慢的也就隨之傳出了。


    流民、流寇、山賊等等活不下去的百姓,他們當兵哪有什麽家國大義,不過是混口飯吃,甚至有的就是把兵當成過渡期,算是一種白領錢的副職,這樣的士卒就算組成軍隊又能有什麽戰鬥力。


    老弱病殘是大宋軍隊的常態,哪支隊伍沒有才是真的不合群。


    麵對這種兵源組成的東昌府官軍,劉玄是寧缺毋濫,他又不是什麽人都要收的大宋。


    從接收梁山以來,劉玄就一直保持著精兵作戰的基調,好吃好喝好待遇,專一培養敢打戰,能打戰,打勝戰的梁山戰兵,連民兵都具有一定的戰鬥能力,勝過宋兵不知多少,哪會讓東昌府官軍影響梁山戰兵的純粹性。


    張清的兩營軍馬經過張清的細心操練,確是大宋精兵,可在劉玄看來,還是差些意思。


    劉玄思索一番,向張清、龔旺說道。


    “賢弟言之有理,龔旺兄弟,你可持我手令前去喚焦挺一起整頓軍馬,我此行隻帶了焦挺兄弟一人,他是相撲世家出身,有著一手好廝撲,是梁山教頭之一,深得我看重。”


    焦挺長得也算有特色,光看外表就知不是個平庸的,龔旺連忙聲諾了。


    劉玄又對張清說道。


    “賢弟,梁山自我而起,早有軍法,軍中士卒必要經過基礎訓練,初步選拔後才能成為戰兵,我先與你講明,望你切勿見怪。”


    聽了劉玄對梁山戰兵的嚴格挑選和精心對待,張清知曉劉玄的良苦用心,點頭讚道。


    “早聞哥哥有獨特練兵技藝,山上的宋萬哥哥更是深得哥哥教誨,練得一手好兵,不想竟連選兵都有這般嚴厲要求,梁山戰兵果是精銳之師,張清拜服。”


    張清心性灑脫不羈,有大誌向大抱負,他追隨劉玄就是為了大義,自是不會糾結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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