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此時,得了祝朝奉吩咐的祝虎欒廷玉二人引了兩百騎馬軍趕到。


    祝彪為人狂傲,從不把祝虎這個二哥放在眼中,更遑論新到的教師欒廷玉。


    雖是戰得辛苦,但宋萬李雲卻是奈何不了他的性命,故祝彪不曾叫援,隻是有了自家人壓陣,鬥得更凶了。


    欒廷玉見梁山軍馬嚴整,兵戈銳利,煞氣逼人遠勝邊軍,雖無甲胄裹身,亦是全然一番氣勢,不由心頭一震,忙朝祝彪大呼道。


    “三公子,老朝奉有令,勿要戀戰,速速回莊!”


    欒廷玉邊喊邊拍馬向前,手中龍紋棍自有風采。但見:


    虯髯黑霧飄,雙目明如電,棍許第一流,流星暗裏藏。


    劉玄瞧得仔細,暗道祝家莊無膽,竟是要撤,又知曉欒廷玉的本事厲害,為防宋萬李雲二人有失,不再作壁上觀,朝李忠等人吩咐道。


    “不作多留,直取祝家莊。”


    隨著劉玄令下,李忠等人拍馬領軍衝出,山崗振動,鑼聲鼓威。


    劉玄雙腿一夾,胯下火裂馬神異,直奔向戰作一團的幾人。


    欒廷玉本待順勢和祝彪一道擒了宋萬李雲,卻望見崗上梁山大軍人影綽動,似要出擊,忙耍了個一棍朝天式,蕩開二人,對祝彪喊道。


    “快走,梁山草寇動營了。”


    被氣得理智僅餘三分的祝彪豈會聽他一個客家的話,凶性大發道。


    “哈哈哈,我就怕他們龜縮不出。”


    祝彪銀槍一揮,大喝一聲,又待衝向前去。


    “聽我命令,全軍出擊,誰抓了那黑大漢的,賞地十畝,錢千貫,斬殺梁山賊首劉玄的,升管事,重賞!”


    祝虎可不會慣著祝彪,他隻聽祝朝奉的命令,見祝彪還是那副桀驁的模樣,頓時大喊道。


    “太公有令,全部撤回莊去,休要聽祝彪胡言,他不回莊,父翁有言,祝彪便不是祝家莊公子。”


    祝家莊莊兵本就看梁山威風,心氣已失,不想聽從祝彪的命令,眼下聽到祝二公子的話,紛紛轉身朝來路奔去。


    見狀,祝彪大恨,雙目怒視事事不如自己的祝虎,氣憤道。


    “啊!你這個怕事的......”


    想到祝虎終是自己的二哥,祝彪話到一半,隻能咽回肚中,直覺肝疼。


    可被欒廷玉逼退的宋萬卻不會嘴下留情,他和李雲早知祝家莊有個使棍的好漢叫鐵棒欒廷玉,方才瞧見欒廷玉助陣,便撥馬退開,眼下看祝彪性戾,又瞧得大營陣前衝出一道火紅身影,忙大喊道。


    “兀那廝鳥,***,咋的,你也不頂事啊,早就讓你回家吃奶了,就憑你個連手下都指揮不動的,亦敢犯我梁山,還口出狂言要捉了爺爺,哈哈哈。”


    向來自比霸王的祝彪又聽到宋萬嘲諷,眼珠子都快瞪將出來,腦中空空,毫無撤退的心思,不管不顧舞起銀槍追向宋萬。


    見祝彪火氣上頭向自己衝來,宋萬悄然一笑,拍馬朝後方跑去。


    正欲駕馬隨祝虎一道撤退的欒廷玉心累了,平時就覺得祝彪是個不省事的,現在十萬火急時刻,還在犯渾,可想到自己還在祝家莊混和臨行前祝朝奉的囑咐,隻能掉轉馬頭,向祝彪追去。


    好不容易得到休息時間,調整氣息恢複氣力的李雲見宋萬一頓輸出,又將祝彪引來,還多帶了一個狀態良好的欒廷玉,隻能深呼一口氣,心疼的大力抽打陪了自己許久的寶馬,跟上宋萬的身影。


    看宋萬避而不戰,祝彪氣得連連大喊。


    前方的宋萬耳朵就跟塞了驢毛,聽不進去半分,還邊跑邊對祝彪全家口吐芬芳,直勾得祝彪死命相追。


    後方的欒廷玉亦是聽得宋萬言語,隻覺祝彪氣量狹小,不過是些汙言穢語罷了,哪值得如此失智,全然不管大局。


    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欒廷玉隻能連聲呼喚祝彪,勸祝彪回走,奈何祝彪此時眼中惟有宋萬一人,哪還聽得旁人叫喊。


    時間瞬發,別看幾人一番爭鬧,不過是在片息之間。


    見宋萬勾住祝家莊幾人,劉玄驟馬而至,好似一團天上火,直撲進祝彪身旁。


    欒廷玉不過眨眼功夫,就見一英武青年手持金槍奮力一掃,將祝彪打落馬下,口中噴出血線,生死不知,直嚇得他背後一涼。


    月餘時間,欒廷玉自是考校過祝彪的武藝,雖是不如自己,亦算得上一把好手,沒有五七十合他也難將其拿下,可當下竟是撐不過此人一合。


    欒廷玉號稱鐵棒,因其筋骨剛強,性子直爽,內心堅定,才有一個“鐵”字。


    眼下雖有幾分驚慌,還是鎮定喝道。


    “不知是哪位好漢當麵?可否亮個名號,也好叫欒廷玉知曉世間出了何等豪傑。”


    聽得欒廷玉問話,掉馬迎來的宋萬大笑道。


    “哈哈哈,虧你還敢和祝家莊同行,原是不曉得我梁山劉玄哥哥的威名。”


    欒廷玉臉色一變,驚道。


    “江湖上都傳豪俠劉玄廣施仁義,扶危濟困,愛護百姓,卻是不想也有著一身好武藝,倒是某家孤陋寡聞了。”


    欒廷玉是西府人士,多年從軍,因被上官貪了功績,陷了身家,這才脫身流落在外,輾轉來到了山東祝家莊,平日裏少有外出,隻是習練武藝。


    祝彪不忿劉玄,在莊內多有貶低,因此欒廷玉不識劉玄,隻道是個文人聚眾弄事。


    劉玄看欒廷玉身形挺拔,麵有正氣,有心招攬道。


    “不才正是劉玄,我觀你亦是個鐵骨錚錚的好漢,何必助那欺民淩弱的祝家莊,不若與我等一同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救濟斯民如何。”


    “梁山是非怎樣,亦離不開一個匪字,我是個清白路人,祝家莊也是官府治下,欒廷玉怕是不能從賊。”


    “是不是賊,得百姓論斷,而不是冠冕堂皇的一個匪字能決定的。梁山到底如何,我想你應是有所了解的。”


    “哼,我不與你作口舌之辯,識相的,就將祝彪還來,不然,休怪我手中鐵棒無情。”


    欒廷玉自是從村民中聽過恨不能上梁山的話語,心中有幾分意動,但他是個吃一碗飯,幹一件事的人,現今居在祝家莊,他斷是不能臨陣反戈的。


    再與劉玄說下去,欒廷玉怕被亂了心神,隻能將話語轉到掉落馬下的祝彪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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