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一次又一次,思緒回到大學,“大學時你說不想戀愛,要把重心放到學業上,等到畢業再說,但畢業時你我卻形如陌路。靜,你太殘忍了!我原想著出來創出一番事業,或者出人頭地,最起碼活得比別人好,你便會注意到我。可是,”


    頓了一下,“嗬嗬~~”苦笑一聲,努力平靜下來,“靜,我以為你也不會喜歡其他人,可是萬萬沒想到,你結婚了,我猜不到開頭,同樣也猜不著結局。”


    很想問她,結婚的時候,是不是愛那個人到可以生死相許,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心寡欲?他不敢問,怕她說出的答案自己承受不了。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也無所謂了,又繼續道,“不過現在你離婚了,大家都是單身。隻要你給我一個機會,如果實在相處不來,那我死了也瞑目了。”期待地望了一眼尹靜,“靜,好不好?”


    “我對你從來沒有那種男女之情的感覺。一直以來都是把你當好朋友,哥哥那樣的好朋友,可以和平相處,必要時互相扶持,隻是這種感覺,這種感覺改變不了,真的沒辦法改變,對不起。”


    拒絕的話都是殘忍的,除了抱歉還是抱歉,她不想騙他,不想打著愛情的旗號去談戀愛,哪怕為了虛榮的麵子,沒有必要,這些就像招搖撞騙的招式。更不想欺騙勉強自己,愛情應該是神聖的,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何況,一次失敗的婚姻已經足夠。


    靜默!


    他想扯出一個哪怕是禮貌的微笑,但是沒有辦法,心在滴血,像被利劍割過。


    仍然是靜默!


    所幸不多時已經回到尹靜的公寓小區。


    下車前,尹靜想了想,覺得有必要重申一次,“文哥,不要為了我耽誤了你自己,真的,不值得你這樣犧牲。”


    她知道這樣是殘忍,但長痛不如短痛,她沒有資格讓別人為了她耽誤終身,受不起。


    看了趙弘文一會沒有反應,反正話已經帶到,她也盡力了,嘆了口氣便下車上樓。


    “靜!”


    尹靜停下來,看著他。


    趙弘文一動不動,神情嚴肅。一會,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終於打開車門出來。


    “很抱歉對你造成了困擾,請不要介意。以後……”他知道要求可能很過分,可是已經是他的最低要求了,“以後可不可以像大學時大一大二那樣,把我當作~~哥哥那樣的好朋友?”


    隻有那時的感情才是最純真的吧,後來,是他想要太多了,不該有貪念的。


    “當然可以!”他能快刀斬亂麻,尹靜頓時覺得心裏頭的一塊大石放下了,心情也愉悅不少。


    由朋友變成戀人,很容易;但是戀人成為朋友,在她看來,恕難做到。


    在尹靜的觀念裏,如果不再相愛,隻能做熟悉的陌生人。她也不希望失去這樣一個好朋友,所以不會輕易去嚐試。


    “那就這樣說定了,得拉勾。”說著伸出手,很小孩子氣地伸到尹靜前麵,像一個討糖果的小孩子。


    “好~~!拉勾!”這是最好不過的結局,她不想失去這個多年的好朋友。


    或許這樣也好,不要做戀人,做這樣親密的朋友也好。隻要她不躲開,隻要能看著她。


    他隻是希望,兩人見麵時尹靜能夠處之袒然,不要再刻意地避開他,在必要的時候可以守護她,也就滿足了。此生,對於情愛,他也沒有再高的要求了。


    相視一笑,兩人都放下心頭大石。對於尹靜來說,隻要這個好朋友不再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以致耽誤終身,她便解放了。


    而對於趙弘文來說,明白已經不可能有更進一步,隻要能得到她的諾言,就讓他在她身邊,已經不能要求太多了。


    “快上去吧!”趙弘文督促道,語氣輕鬆“晚了天兒也涼。”


    “不,你先回去我再上去,慢點開。”


    “行行行!那我先走了啊!”


    “嗯!”


    趙弘文不再客氣了,轉身坐進車子裏。


    記憶裏總是隻有尹靜的背影,總是她離開他才會轉身,就讓他任性一回做那個先離開的人吧。


    發動車子慢慢離開,看著後視鏡裏尹靜的身影一點點變小,到最後模糊不清。


    拐彎處抹了一把臉,竟然摸到冰涼濕潤的液體,一驚,停了車。


    胡亂抹了幾把,待慢慢平復了,才又發動車子離開。


    看到車子慢慢遠去,直到拐彎後看不見,尹靜這才又重重呼了一口氣。她慶幸趙弘文能看得開,不再在這種沒有結果的事情上糾纏。


    盡管不知道今晚ktv裏一幕被多少人注意到,可是她隻要問心無愧。她向來也不活在別人的流言裏,隻是不想流言因為自己而造成他人的困擾。


    如果有人因為她不開心,那她就會糾結內疚,雖然無法勉強自己去遷就他人,可是心裏還是不舒服。


    又想了許多與趙弘文之間的回憶,那時,大家都還是青澀的男孩女孩,和其他人一起打籃球,爬學校的後山,遊玩……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時兩人都常去圖書館,也常常碰上。有時她借完書出來他進去,有時他回來時她才過去,有時大家都是去自習。碰到麵,兩人嘮嗑幾句,又繼續做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因為碰到對方改變自己一天的讀書或者行程計劃。但是總會時不時安排一些集體活動,和其他人一起,大家都可以玩得很開心。


    這些回憶,都是那麽甜美嗬。隻有這種回憶,在她心裏才是最純潔的,才是她想要留住的,也才是她想要維持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折磨了誰


    在陽台上看到這一幕的某個男人,雙手緊握成拳,額上青筋突出,一股悶氣瞬間膨脹在胸腔裏。


    急需找到些什麽來排解這股悶氣,煩躁地抽出一根煙點燃,快速抽了幾口。


    忽然想起尹靜一向對煙味敏感,又隻好把煙擰滅。


    隻是再無法繼續欣賞這場戀戀不捨離別的鬧劇,折回客廳坐在沙發上。


    陸離這一個月來都馬不停蹄地忙著開分公司的事務,到淩晨才得以休息,天天如此。可是每每將睡將醒之時卻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她。


    直到今日,因在附近酒店設了飯局與當地領導商談公司最後審批事宜,談妥之後便叫助理保羅善後,自己則巴巴地趕過來。


    沒想到尹靜深夜未歸,無聊之中走出陽台,借著路燈和車燈堪堪見到她從車下走下來,而後便是那讓人惱火的一幕。


    回到家已經將近十二點。


    尹靜剛出電梯門口看見自家的大門敞開,透出一屋光華,再次確認了是自家的門牌號,心髒驟然收縮,後背湧起一股寒意,難道遭了賊?


    而且這個賊還不是一般的賊,這是一個有膽識的賊,才會如此大搖大擺地在主顧屋裏開門開燈,連基本的盜竊禮儀毀屍滅跡都不屑做。


    想到自己還有各種證件等私人物品在屋裏,抱著同歸於盡也要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的想法,再者電梯裏也有監控,萬一遇害會有警察叔叔為自己報仇雪恨。


    於是鼓起勇氣,剛進客廳便聞見一縷淡淡的煙味,那沙發上可不正坐著一人?


    尹靜大腦一片空白,呼吸也停頓了幾秒,還沒作出下一步的反應,沙發那邊聽到動靜轉過頭來,可不正是陸離。她大大地鬆口氣,幾乎癱軟下來。


    “你怎麽隨便進我的屋裏?”尹靜被驚嚇之後隻覺氣結鬱悶,努力抑著火氣。還有,他哪裏來的鑰匙開門。


    陸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從她進來到現在一直隻是看著尹靜,如黑豹盯著獵物一樣。


    陸離在尹靜麵前一向溫和如水,從沒見過這副要吃人的模樣。不知道他撞了邪還是怎麽了,不過既然不是賊,也就放心下來。


    看他的樣子倒像正在氣頭上,心知和正在生氣的人說話就像秀才遇著兵。於是走回玄關處準備換鞋,忽然背後沙發的男人不知什麽時候走了過來,用力地拉起正在彎腰準備換鞋的她。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尹靜重心不穩打了個趔趄,隨即人被推到了牆邊,也幸好這牆尹靜才不至於摔個人仰馬翻。


    而後眼前一片陰影落下,唇被一片溫熱覆上,對方輕易掠奪了她因為驚訝而微張的雙唇,舌頭掃進她柔軟的口腔裏。


    該死的!她嘴裏仍殘留著淡淡酒香,他想到了剛才樓下的那個男人。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在深夜由另外一個男人送回,而且這個女人還喝了酒,這個認知讓陸離憤怒和不安。


    於是更加用力的啃咬對方的唇齒。


    尹靜嚐試用手推開對方緊密相貼的胸膛,無奈雙手被牢牢鉗住動彈不得,鼻腔口腔裏充斥著男性熟悉的氣息,還夾帶著淡淡的煙味。


    隨著她的掙紮,強有力的身軀更重地壓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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