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靜並不常談論以前的私生活,趙弘文所知道的關於她那段短暫的婚姻都是從詩茵那裏了解的。詩茵本意是要趙弘文多些照顧尹靜,畢竟幾人是大學同學,現在又同在上海,這種緣分不可多得。


    原來這位便是陸離,詩茵每次說起都咬牙切齒的陸離:


    “阿靜結婚又離婚了,人生的風風雨雨都經歷過了。前夫叫陸離,那個陸離呀,長得一表人材,沒想到卻是個斯文敗類,竟然趁尹靜不在雲城的時候拈花惹糙!”


    “他們是青梅竹馬,聽說陸離出國留學過,後來回來了,以前我挺看好他們的,我還以為,就算尹靜變心了他也不會,畢竟他也見過了外麵的花花世界,還會回來找尹靜……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點評收藏快到碗裏來~~


    這裏其實有一個伏筆


    ☆、禍不單行


    尹靜這人一向不大察言觀色,因此沒有注意到兩位男士眼中的暗湧。


    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把各種青菜肉類一一擺放好,排骨一袋、皮蛋、雞蛋、西紅柿、白菜、香菇、芹菜、土豆、蘋果、香蕉……各若幹,量不多但種類紛繁複雜,明顯接下來兩天,尹靜都不用擔心菜式了。


    做好這一切之後便出來詢問兩位男士,“你們想吃什麽?”


    這句話可以有不同的潛台詞。


    對於趙弘文,那意思就是:今晚在這裏吃過飯再走。


    而對於陸離,卻是不同的:想吃什麽自己來做!


    陸離知道的,她廚藝一向不好,也僅能照顧好自己,對於正式場合一般羞於顯擺。因為她對吃的要求一般不高,隻要能下肚的都可以。同時又自律得很,不愛吃零食之類,如果不合適她體質的菜式,她更願意吃白飯,總之不會餓著肚子。


    趙弘文過來時未曾想到陸離會在,看到他感覺總是有那麽點別扭,估計陸離也是這種想法,於是自覺要離開。


    “不用考慮我,我現在得走了。”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


    尹靜待客一向隨意,從不過分客氣,也不喜歡勉強。更何況陸離也在,考慮到兩人不相識,或許是有些不自在。


    再次確認了他不留下吃飯後便把自帶的準備給他和詩茵的特產拿了一部分出來給他帶回去。他們向來有這些習慣,回家帶了東西過來便會和好朋友分享。


    對於趙弘文的離開,陸離是巴不得,連客套挽留的話都懶得說。


    此時陸離已經在廚房忙開,他也不詢問尹靜的意見。


    這麽多年,他知道,尹靜的要求向來不高。


    問她想吃什麽,得到的答案也隻會是:“隨意。”或者“有什麽我就吃什麽。”


    問她想去哪裏玩,也說“隨便。”


    問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得到的回答都是“暫時沒有需要”。


    客客氣氣,卻把人推得千裏之外。


    結了婚後,陸離便很少問她“什麽”的問題,隻問她“好不好”的問題。


    比如吃飯,“今晚吃魚好不好?”


    比如周末出去,便問“今天去釣魚好不好?”


    儼然把尹靜當作小孩子般照顧。


    尹靜卻很受用,隻需要按著自己的喜好點頭或搖頭就行,根本不用傷神費力去思考。


    但是陸離此刻對於她在別的男人麵前穿著睡衣這個情況仍然怒不可遏,盡管睡衣很保守。為了表示他的生氣,於是自以為是地打算與尹靜“冷戰”,拒絕與尹靜搭話。


    而後者後知後覺地察覺他莫名其妙的怒氣後顯然沒有求和的意向,這讓陸離很沒有存在感,甚至可以說憋屈,隻能吹鬍子瞪眼。


    如果可以,尹靜倒是情願把他當作隱形不存在。


    她隻是趁陸離做飯的間隙去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果然成功地消除了一天的疲勞,整個人瞬間精神百倍。


    結果得意忘形過了頭,要換上的衣服不小心掉到地上,而剛才的大搞清潔導致此刻地麵的大片積水,自然不可倖免地陣亡了。


    尹靜一向有個好習慣就是把換下的衣服馬上用洗衣液泡上。屋漏偏逢連夜雨,完了才發現回家前收拾得太妥當也是個錯誤,一向掛在浴室的浴巾為了防止灰塵已經收好。


    若是平時,尹靜一個人住,也沒有什麽,但此刻,廚房裏有個強大氣場的大男人,想忽視是不可能的。而從浴室回到房間的短短路程也正是去廚房必經之路,換言之,廚房裏可以把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想到剛剛還在和陸離冷戰,而此刻請他幫助未免太長他人誌氣,於是決定自食其力。


    衣服存在的意義就是阻擋人的視線,防止身體裸露。但沾水後這個作用已經不存在,苦惱地從浴室裏的鏡子明白這件衣服透明得佛若無物。又因為沾了水,緊緊地貼在身上,這讓她曼妙的曲線無處可藏。


    “我是隱形的,他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自欺欺人的默念和祈禱中小心打開浴室門探出一個頭。


    心有靈犀似的,本來正在專心燒菜的男人聽到浴室門傳來的響聲回過頭來,正正看到尹靜賊眉鼠眼的樣子。


    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怎麽了?”


    想想身上的狼狽,尹靜本來一淡定的人,此刻也惱羞成怒,“不關你的事,你燒菜!”


    對陸離這種人,這樣的結果往往是挑起鬥誌。


    果不其然,陸離一點也沒有感覺到威脅,反而整個身子轉過來,揚起嘴角看好戲似的看著尹靜,意思是:“你能把我怎麽樣!”


    兩人僵持了一分鍾之久,尹靜身上的濕衣服已經讓她冷得打顫,腿腳發軟。兩人也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一狠心,於是視死如歸般昂首挺胸(說實話有用手臂遮了一下重點部位)出來了。


    沒有想到這種情況,饒是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陸離,也完全驚呆了。


    第一反應是美人出浴圖果然香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即使此美人嗖一下子竄回房間關好門,但那曼妙的身軀、嬌羞的模樣已經深深印在腦海裏。


    全身立即升起一股蘇蘇麻麻的感覺,下腹也燥熱起來,欲望來得如此之快,他自己都覺得臉熱和意外。


    而後又立馬怒火中燒,這樣的大冷天竟然穿濕衣服,剛才還對峙這麽久,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很容易感冒麽?


    但陸離的注意力很快被轉移了,房間裏傳來的“哎呦”一聲,心不由得跳了一下。


    關好火確保廚房不會發生事故後去敲了敲房門,“靜,發生什麽事了?”


    “……”


    “靜,”試圖打開門,卻是從裏麵反鎖了,“你先開門!”這種不能掌握的意外讓他變得暴躁又驚慌。


    “等會~~”


    尹靜根本沒有心思逞英雄好漢,剛才匆忙慌亂之中踢到地上還沒有收好的行李箱,都說十指連心,連腳趾都是連心的!


    忍著痛換好了衣服,開門。


    看到神情焦急的陸離,似乎有那麽一瞬間,心裏有一絲暖意流過。


    “怎麽回事?”


    “踢到腳……”皺起的五官仍然無法舒展,那一瞬間真的痛,直到現在還沒有緩過來。


    陸離往她的腳看去,右腳的小趾已然紅腫,可想而知當時狀況之激烈。


    作者有話要說:


    ☆、過客匆匆


    “藥油在哪?”


    尹靜指了指梳妝檯,腳痛得根本不想動,也不想多說話。


    一起生活了幾年,陸離多少也是熟悉尹靜的擺放習慣的。他快速地找到藥油,而後再次回到尹靜麵前,扶她坐好,小心地上藥。


    “我來就可以了。”雖然疼痛但不表示她的腦袋短路,記得他與眼前的男人已經沒有多大關係。


    陸離抬頭看了她一眼,薄唇依舊緊抿,隻是淩厲的眼神帶著譴責,兩人眼神在空中交匯,尹靜將將碰上藥瓶的手扭扭捏捏地縮了回來。


    太沒出息了,對方一個眼神已經把自己擊退,尹靜在心裏自輕自賤。


    “還很疼嗎?”一邊認真地上藥一邊輕聲問道。


    “嗯……”那痛簡直稱得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陸離聞言皺起了眉,眼神再次嚴肅起來,心疼的神情讓尹靜打了個顫,仿佛是一件價值連城奉為至寶的物品被打碎,價值不復存在,以尹靜一俗人的理解是白花花的大洋隨水東流。


    尹靜想起他們在雲城的時候,有次尹靜回家路上看到一隻奄奄一息的貓,她認為這隻貓很可憐決定收養那隻貓。後來還看了獸醫,獸醫說那是一隻老貓,各種內髒功能已經衰竭到無可救藥。隻是他們一致覺得既然收養了,也不能再隨意拋棄,於是細心照顧,就算不能起死回生,至少也讓它“死得其所”,最後過了不久那隻貓終究是回天乏術,香消玉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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