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真的不想結婚。”雲浪說完,轉身就走。


    “雲浪!”


    一個柔軟的身體衝上來,從後麵抱住他。


    陳惜兒那張美麗的臉沒有了,如果看不到她的臉,隻聽這聲音,隻碰到這具溫軟的身體,似乎還可以假裝什麽都沒有變。


    隻是……


    真的可以假裝嗎?


    雲浪閉上了眼睛。


    陳惜兒在哭:“雲浪,你還是愛我的對不對?我們結婚吧,我求你了!”


    雲浪沉默著,掰開了她抱住自己的手,走到沙發上坐下。


    一隻手撐在沙發上,一隻手揉著疲憊的眉心。


    難道他這一生,都要糾纏和女人糾纏不休嗎?


    厲司承大仇未報,楚阮被齊白帶走。


    他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去做,怎麽可以和陳惜兒結婚,後半輩子都和她糾纏不休的?


    陳惜兒把窗簾拉上,把燈全部關掉。


    房間裏驟然變得一片黑暗。


    她的聲音溫柔似水,“我知道你是在嫌棄我這張臉,這樣不就行了嗎?”


    她靠了過去,主動依偎進雲浪的懷裏,伸手去脫他的衣服,聲音魅惑,“我答應你,以後再也不會和別的男人來往,連看都不會再看他們一眼,我以後隻愛你一個人……”


    話音未落,雲浪卻猛地將她推開。


    他的動作太大,不小心撞翻了桌上的茶壺。


    滾燙的茶水被撞翻,灑到了雲浪的手背上,霎時間就感覺到一片疼痛。


    陳惜兒慌忙把燈打開,瞳孔一縮。


    看到雲浪的手背上,一片紅腫。


    “雲浪……”


    她想要去抓雲浪的手,卻被他給避開了。


    陳惜兒的心裏有一絲恐懼蔓延開來。


    她跪在地上,抱著雲浪的腿,苦苦哀求道:“雲浪,我愛你,你別離開我。以前都是我傻,我笨,我貪慕虛榮。我現在才知道,隻有你是真的愛我,隻有你是真心對我好的。”


    她抬起頭,深情地仰望著他,語氣動容地說:“我們結婚,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好不好?”


    雲浪始終都沒有說話,他的手背被開水燙得紅腫一片,但是他卻連悶哼聲都沒有。


    他緩緩伸出手,將陳惜兒抓住他腿的手給扯開。


    陳惜兒臉色一變,一種驚恐的情緒湧上心頭,“雲浪,我以後再也不任性了,我什麽都聽你的,你不要離開我,你要是離開我,我真的會死的!!”


    雲浪站得筆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陳惜兒跪在他麵前,“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打你的,那一巴掌痛不痛?”


    雲浪看著她,慢慢說:“惜兒,我們分手吧!”


    陳惜兒瞳孔猛地一縮。


    雲浪也沒有別的話了,他覺得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像是壓在心頭許久的大石頭終於挪開,他覺得一身輕鬆。


    曾經以為永遠也不能放下的事情,等到突然想通放下的那一刻,會覺得無比的輕鬆。


    原來,放下也沒有想象中那麽難。


    雲浪已經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準備走出去。


    陳惜兒像是才反應過來,她衝上去抓住雲浪的衣服,聲嘶力竭地喊道:“我不分手,我不許你走!你說你愛我的,你怎麽能就這樣離開我,不要我了?”


    雲浪沒有說話,他隻是默默地脫下了被陳惜兒死死揪住衣服。


    到最後,陳惜兒抱在手裏的,不過是雲浪不要的一件衣服而已。


    雲浪經過客廳的時候,陳父陳母都吃驚得站起來。


    “雲先生……”


    雲浪沒有回頭,從大門走了出去。


    天空下著雨。


    雲浪赤著上身走進雨中。


    街上的行人紛紛對他投來奇怪的目光,但是他卻絲毫不在意了。


    這場雨衝刷掉了他對陳惜兒最後的感情。


    誰欠了誰的,還不清的,最後都在這場大雨中不見了蹤跡。


    雲浪走回了他自己的公寓。


    門口的保安遲疑地喊了聲:“雲先生?”


    雲浪看過去。


    “您這是?”保安疑惑地問道。


    雲浪:“我忘帶傘了,有事嗎?”


    “有您的信。”保安拿了一封信過來,“因為您最近一直不在家,所以這封信在門衛放了很久了。”


    “謝謝。”


    雲浪回到了許久沒回來的公寓,打開了那封信。


    看完信的內容,雲浪整個人幾乎是要跳了起來!


    寫這封信的人叫方城,走的是官-途。


    方城這個人以前不怎麽出彩,厲司承卻覺得他很潛力,於是暗中出手幫了他幾次。


    厲司承果然沒有看走眼,現在方城已經是州長秘書了。


    方城在信裏提到,他懷疑厲司承沒死,想約雲浪見麵詳談,留了個電話。


    看信的日期已經是一個星期前寄出來的了。


    那時候雲浪還一直住在陳惜兒那裏,所以沒有收到這封信。


    雲浪立刻就撥通了電話,聯係上了方城,約好了見麵的時間地點。


    方城現在是州長秘書,身份可不一般了。


    但是見到雲浪的時候,也沒有什麽架子,開門見山的說認為厲司承的事情有蹊蹺,覺得他沒死。


    雲浪自己其實一直不相信厲司承死了,當然他是一種盲目的相信。


    可這話由方城,這個現在的州長秘書說出來可就不一樣了。


    方城也不賣關子,直接甩出一份文件給雲浪。


    雲浪急忙接過,翻了幾下。


    他抬頭,重新把文件還給方城,急切地說:“我看不懂這個專業的,還是你直接告訴我吧!”


    方城解釋道:“這份文件是我一個星期前拿到的,是由法醫鑒定後,確認在車廂裏沒有找到蛋白質燃燒的痕跡。”


    雲浪疑惑道:“蛋白質?”


    方城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法醫認為車內沒有燒死過人。”


    雲浪激動地蹭的一下站起來,把椅子都給撞翻了。


    “真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方城,滿眼的激動神色。


    繼而雲浪又說:“可如果哥沒有跟著那輛車出事,他為什麽沒回來?那片海域我找人足足打撈了半個月,什麽都沒有找到。”


    雲浪突然又想到,方城肯定是有了什麽線索才會聯係他的。


    他馬上看向方城,神色激動地問:“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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