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個年,就這麽過了,談不上熱鬧,也談不上冷清,隻是相比去往些年大家都在,還有朱樉朱棡等人耍活寶,要少了不少新年愉快的氛圍。


    大年初三,正式開始上朝了,與往常不一樣,今天眾朝臣麵見的是朱標,朱雄英站在了朱標原來的位置。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眾人心底突然沒了底。


    朱標站在朝堂之上,目光掃過眾臣,心中不禁感慨萬千,深吸一口氣,開始發表他的新年致辭。


    “諸位愛卿,今日我們在此共聚一堂,共度新春佳節。過去的一年,我們經曆了許多風雨,也取得了不少成就。新的一年,我們將繼續努力,為百姓謀福祉,為國家謀發展。”


    朱標的講話贏得了朝臣們的熱烈掌聲。他們知道,朱標雖然年輕,但行事穩重,深得人心,在朱元璋的培養下,朱標已經具備了治國理政的能力。


    說完這番話,朱標又看向一旁的三寶,沒辦法,自己在宮中大多數時間都在處理公務,一直沒在身邊安排個心腹太監,這麽一來,隻能臨時借用三寶過來先用一用。


    三寶也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看著朱標點了點頭,從袖子裏抽出一道聖旨,站在眾人身前,緩緩打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朕因身體抱恙,無法陳宇朝政,現立太子朱標為攝政王,一切國事由其處理。”


    “欽此。”


    朱標接過聖旨,這一刻內心極其複雜,早年的時候,那會大明剛建立不久,自己一上來就被立為太子,那會自己是很向往這個皇位的。


    後來,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都在處理朝政,自己已經有些麻木了,這個位置對自己更是象征著一種繼承。


    後來,後來自己的妻子死了,甚至沒時間去頹廢,因為那個時間段,北方的局勢緊張,自己身為太子,不得不和父親去扛起整個大明。


    自那之後,自己就好像是失去了靈魂,就像……


    就像是一個不知疲倦的工具人一般,再次娶妻,再次生子,再次投入在了處理朝政之中,自己已經完全失去了情感。


    時間過了許多年,一直到自己知道自己中毒,那會對這個皇位的情緒反而變成了厭惡,厭惡權利帶來的一切,其中勾心鬥角,惡心至極。


    但是生活永遠比話本子更殘酷,自己母親因為中毒,自己父親無心朝政,那會朱標隻想逃,拋開所有一切不管,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去舒緩自己那說不上來的情緒。


    可是,自己孩子還年幼,這個位置,現在隻有自己最合適,根本來不及悲傷,事情就這麽一件件的壓在了自己的身上。


    “爹,還不快領旨。”朱雄英看著朱標發呆,連忙提醒道。


    朱標回過神來,歎了口氣,深深地鞠了一躬,表示對父皇的信任與重托的感激之情。


    朝臣們紛紛跪拜,齊聲高呼:“恭賀太子攝政,願國泰民安!”


    朱標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掃過群臣,他知道自己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諸位愛卿,父皇身體欠安,本宮深感憂慮。但本宮將不負父皇之托,盡心盡力,為國家的繁榮穩定而努力。希望與諸位攜手,共同開創一個更加輝煌的未來。”


    朝堂上再次響起熱烈的恭維,朱標知道,這不是對他個人的信任,而是對這個位置的忠誠與支持。


    隨後,朱標宣布了一係列新年政策,包括減免賦稅、加強邊防、改善民生等。這些政策得到了朝臣們的廣泛支持,他們相信在朱標的領導下,大明王朝將會更加繁榮昌盛。


    朝會結束後,朱標看著滿滿一桌子的折子,煩躁不已。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惆悵。


    “殿下,這些折子需要您過目。”一個聲音打斷了朱標的思緒,他轉過身,看到三寶正恭敬地站在一旁,手中捧著一疊厚厚的奏折。


    朱標點了點頭,接過奏折,開始認真地審閱起來。他知道,這些奏折中或許隱藏著國家的隱患,或許蘊藏著百姓的疾苦,他必須仔細斟酌,才能做出最合適的決策。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朱標全神貫注地處理著政務,直到中午時分,三寶抬著飯食走了進來,他才緩過神來。


    揉了揉疲憊的眼睛,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看向三寶:“雄英人呢?”


    “應該在坤寧宮吧。”三寶把桌子收拾了出來,恭敬道:“小的一直在奉天殿侍奉殿下,要不這就找個人去問問?”


    朱標心裏突然泛起一起惡趣味,自己淋過得雨,一定要讓自己兒子體會一次,開口道:“去把雄英叫來,我有事要說。”


    “是,這就去。”


    朱雄英匆匆趕來,看到父親朱標正坐在桌前,麵前堆滿了奏折。他恭敬地行了一禮,問道:“爹,您找我有什麽吩咐?”


    朱標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說道:“雄英,你已經不小了,是時候開始學習處理政務了。今天,你就坐在我旁邊,看看這些奏折,學習如何處理國家大事。”


    朱雄英一愣,指了指自己:“現在嗎?”


    “嗯,你說你去過未來,讓我看看這些朝政你能提出什麽見解。”朱標說著,朝著一邊挪了挪,給朱雄英讓出一個位置,一如當初朱元璋教導自己的模樣。


    朱雄英能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上,坐在了朱標的身邊,問道:“要是我哪做的不對,爹還請直接指出來。”


    朱標滿意地笑了笑,摸了摸朱雄英的頭,開始耐心地向兒子解釋每一份奏折的內容,以及如何根據不同的情況做出決策。朱雄英認真地聽著,不時提出一些問題,朱標也一一解答。


    時間在父子倆的交流中悄然流逝,朱標看著兒子逐漸進入狀態,心中感到一絲欣慰。


    他知道,朱雄英將來也會成為大明的繼承人,現在讓他早點接觸政務,對他來說是一種難得的鍛煉。


    朝堂上的事務繁雜而瑣碎,但朱標知道,隻有通過這些實際的曆練,朱雄英才能真正成長為一個合格的君主。他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超越自己,為大明帶來更加輝煌的未來。


    在朱標的悉心教導下,朱雄英逐漸掌握了處理政務的基本方法。他開始明白,身為一個君主,不僅要有智慧和勇氣,更要有對百姓的關愛和責任感。


    “爹,這個科舉……”朱雄英拿著一份折子,看了半天,又想了想時間節點,但是又不知道怎麽說出來。


    “怎麽?科舉有問題?”朱標將嘴裏的糕點咽了下去,疑惑道。


    “南北榜大案爹你知道嗎?”


    “什麽大案?”朱標疑惑道。


    朱雄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爹,南北榜大案是發生在洪武三十年的一場科舉舞弊案。”


    “當時,南方考生的成績普遍高於北方考生,引起了北方士子的不滿。”


    “後來查出,是主考官劉三吾等人故意壓低北方考生的成績,以偏袒南方考生。這起事件在朝野上下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甚至影響了科舉製度的公正性。”


    “現在您看這提上來的名單,看看有什麽不妥。”


    朱標眉頭緊鎖,他沒想到自己兒子竟然說出這麽一件事,疑惑的拿起了折子,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隻是,越看越驚心,隨著這折子提上來的還有一份名單,這名單上的學子數量倒是正常的,但是一看籍貫,心中細數了一下,才發現不對勁。


    “這南方學子數量怎麽比北方學子多了近三成?”


    朱雄英歎了口氣:“就是這麽一屆一屆的科舉,才導致了南北榜大案的誕生。”


    “南方自古以來便是富庶之地,教育環境比北方好很多,而北方呢,常年要麵臨著草原人的騷擾,農時還要下地,閑時還要備戰。”


    “這不僅影響了當地的經濟發展,也使得教育資源難以均衡分配。”朱雄英繼續說道,“因此,南方學子在科舉考試中往往表現更為出色,這並非完全是舞弊所致。”


    朱標點了點頭,他明白兒子所言不無道理。然而,科舉製度的公正性是國家的根本,不容有失。


    “但即便如此,也不能任由這種不平衡繼續下去。”他沉聲道,“朝廷必須采取措施,確保各地學子都有公平的機會。”


    朱雄英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敬佩之色。


    他知道父親一直致力於國家的長遠發展,而科舉製度的改革正是其中重要的一環。


    “爹,就是這麽個道理,南北學子人數不能偏頗的太離譜,還能省得拉幫結派。”


    朱標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你有何良策?”頓了頓,又補充道,“當然,這一切都需要經過深思熟慮,不能倉促行事。”


    “正常的情況,應該是分設南北榜,按同樣的比例錄取學子。”


    朱標聽出來朱雄英的話外之意,笑道:“其實你心裏有了個更好的方法了是吧,說出來,我一起給辦了。”


    朱雄英猶豫道:“其實有個更好的辦法,不過應該會遭遇抵觸,就是不僅設立南北榜,還要設立其他項目,不僅局限在四書五經的內容。”


    “抵觸?”朱標眼底爆發出一絲殺意,這段時間本來就煩躁,這時候要是誰觸自己黴頭,那真是怕自己活得太長了。


    “誰敢抵觸,直接殺了便是,你說說你的想法,要是可行,趁著這個改革,一起辦了,免得以後還要改,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道理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朱標看著兒子,眼底又恢複了慈愛。


    朱雄英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爹,我的想法是,除了傳統的四書五經考試之外,增加一些實用性的科目,比如農業、水利、軍事等。這樣可以更全麵地考察學子的才能,同時也能讓各地學子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適合自己的科目。”


    朱標聽後,眉頭微微一挑,顯然對這個提議產生了興趣:“嗯,這個想法倒是新穎。”


    朱雄英繼續解釋道:“比如,我們可以設立一個綜合性的考試,除了傳統的科舉科目外,增加這些實用性的科目。”


    “學子們可以根據自己的興趣和專長選擇參加不同的科目考試。這樣既能保證科舉的公正性,又能選拔出真正有才能的人才。”


    朱標點了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這個想法確實不錯,可以避免單一的考試內容導致的偏頗。”


    “按照這想法,阻力應該會不小,你有沒有什麽章程?設立多少科目,這些科目都能用在哪些地方,或者說分科設立了這些科目,對朝廷有什麽好處。”


    朱雄英堅定地回答:“爹,任何改革都會遇到阻力,但隻要我們堅持公正和實用的原則,相信最終能夠得到大家的認可。”


    “科目我暫定為兩大科,分為文理,文主要就是四書五經這一類的,理主要是發明創造之類的,如今這情況,理科可以定位什麽木匠鐵匠,行軍打仗,農事之類的。”


    朱標聽後,思索了良久,眼中才閃過一絲讚許之色,兒子的提議不僅有助於平衡南北學子的機會,還能促進國家的實用技術發展。


    他沉吟片刻,然後緩緩開口:“你的想法很有前瞻性,但實施起來恐怕不易,等著這次殿試完成之後,我以學子數量不平衡為前提條件,然後趁著機會,直接變法。”


    朱雄英點頭表示理解,但他並沒有退縮,而是繼續闡述自己的觀點:“爹,科舉製度本是為了選拔人才,如果僅僅局限於四書五經,那麽許多有實際才能的人才就會被埋沒。


    “我們應當鼓勵學子們學習實用知識,這樣他們才能更好地為國家服務。”


    “與其試探朝臣們的反應,我覺得不如激化矛盾。”


    “激化矛盾?”朱標喃喃了兩遍,哈哈大笑了起來:“好一個激化矛盾!就是苦了這一屆的北方學子了!”


    “不苦。”朱雄英也笑了起來:“重新殿試一次,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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