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米開外就是一排排可疑的便衣車輛,連裏麵坐著的人都能看個一清二楚,顯然這麽大的動靜也驚動了許多不知道內情的人,不過隻要他們不動手,警察叔叔自然也不會找別扭,所以那邊可以暫時忽略。


    剛剛輕鬆了一會兒,又接到雷勁的電話,許瑞陽氣急敗壞,「洪子,那你去跟著她,這個女人說不定又什麽夭蛾子,你和她比較熟。」


    洪高遠答應,用手機聯繫好手下後,和許瑞陽點點頭,準備跟蹤伊麗。


    可許瑞陽抬眼正看見停車場那邊有輛特別熟悉的小迷你,車牌號也是熟悉到家了,好像,好像是那個把他認為是婚慶司儀的白癡女人。


    他猛然一激靈:好啊,可讓我逮住你了,你看我怎麽跟你證明我的身份。


    許瑞陽一把搶過洪高遠的鑰匙,「我想好了,你在這兒守著,我去摸情況,你們夫妻倆上下也有個照應。」


    洪高遠順著他的眼睛看過去,當然也發現了那個熟悉的人影,又好氣又好笑,調侃道:「我說,要是把勁哥交代的事給忘了,你就等著受罰吧。」


    「放心,孰輕孰重我還知道。」許瑞陽眼睛一眯,怒火中燒,大半輩子過去了,還沒人說過他是婚慶公司的司儀呢,枉他自詡拚命許郎,居然被誤認為那麽不入流的角色,這口氣焉雙腳輕易咽下?


    他非要教訓教訓這個黃毛丫頭不可,警告她別光知道長個兒,不知道工腦子!


    許瑞陽揚著眉毛就上了車,一溜煙地追蹤過去了。


    洪高遠無奈地搖頭直樂,又打了個電話給手下:「你們自己好生盯著,丟了你們自己和勁哥解釋。」


    電話那頭連聲保證,洪高遠哭笑不得地看著許瑞陽的車子一溜煙地消失了個無影無蹤,看來這小子也碰見屬於他自己的春天了。


    折騰了一天,奈奈才能帶著球兒喘一口氣,掙紮著躺在床上,幾乎沒力氣再享受什麽新婚之夜了,雷勁也同樣躺在她旁邊,倒不是因為疲乏,而是他結結實實被淩峰給灌倒了,除了喘氣全身失去知覺。


    就這樣,糟糠與黑色會開戶了新的生活,成人的童話版也居然是這樣的結局。隻不過,偶爾還能聽到樓上傳來奈奈的幾聲嘮叨:「你說你,睡覺也不脫掉衣服。」


    「好大的酒氣,別朝著我睡,寶寶會和你學壞的。」


    「死雷勁,你要是敢吐,明天我就回娘家。」


    「好吧,我就當沒看見,要髒大家一起髒,你吐我也吐,嘔……」 番外一小雷震子眼中的黑色會


    大家好,我叫雷鼐,小名雷槍槍。我的名字據說是我爸爸起的,他說,他姓雷,媽媽叫奈奈,我是他們倆結合的愛情結晶,所以名字也應該取他們倆之和。可是他們倆到底是怎麽結合的,怎麽生出我的,他卻一直都不肯告訴我。


    我的媽媽是個房屋銷售,每天要接觸各式各樣的叔叔阿姨,媽媽如果賣出去了房子,就會給我買很多很多奧特曼,媽媽如果沒有賣出去房子,爸爸就會給媽媽買好多好多的串串香,所以,我希望媽媽每天都能賣出去房子。


    不過爸爸也有在媽媽賣出去房子的時候,給媽媽買串串香,那是因為買房子的是位叔叔,所以他吃醋了。


    爸爸吃醋的時候表現很明顯,連我都能看出來。隻要媽媽回家以後他把媽媽拉到房間裏,兩個人半天都不出來,那就是爸爸吃醋了。這個,是許叔叔告訴我的。


    許叔也有吃醋的時候,不過吉姐姐不在乎。哎呀,我不能叫他許叔的,上次他拿薩其馬換我叫他許哥哥,他說,吉姐姐是姐姐,他是叔叔會顯得特別老,讓我叫他哥哥就好了。可是,他似乎沒想到,我叫他哥哥,那他叫爸爸什麽呢?


    好像有點差輩兒了吧?


    對了,接著講吃醋。爸爸把媽媽拉到房間裏,過了好久才出來。出來以後無非就是兩個結果,一個是我們全家去吃串串香,一個是媽媽生氣不理爸爸,然後我們全家都沒飯吃了。


    一般是後者居多。


    媽媽一向很有骨氣,說不吃就不吃了,但會記得趁爸爸不注意的時候給我吃肉鬆派,她自己也會偷偷地吃q蒂。隻有爸爸最可憐,他什麽都吃不到。


    當然,我不會告訴爸爸我偷吃了,所以他總會拿我當藉口:「槍槍餓了,咱們出去吃飯吧。」


    媽媽說:「不去,愛去你去,餓死我們娘倆好了。」


    爸爸搓手繞著樓梯轉了好幾圈,最後才不得不承認:「好了,我錯了。」


    於是,萬事大吉,我又可以拉著媽媽和爸爸的手去吃大餐了。


    有時候我覺得爸爸不像媽媽說的那麽英雄。雖然媽媽說,爸爸以前是很厲害很厲害的男人,可以單槍匹馬做很多英雄的事,就像佐羅,就像超人,就像奧特曼,但是我沒看出來。也許,隻有媽媽看見過吧,反正沒人能證明她說的話。


    對了,還有洪叔叔。洪嬸嬸很兇的,每次個子很高的洪叔叔都會低下頭,讓她打,就是這樣,洪嬸嬸還必須跳起來才能夠得到他的腦袋,如果他不低下頭,她是肯定打不到的。我不明白為什麽洪叔叔喜歡被人打,於是就問他,他說:「不讓自己的女人打,難道讓別人打?」什麽意思呢?不明白。不過我很喜歡幼兒園裏的七七,她很漂亮,如果她要打我的話,我想我也會給她打的。


    媽媽說,讓我和五叔、七叔學英語,我很不喜歡。可是他們說,如果我學會了就告訴我一個驚天大秘密。為了他們倆那個秘密,我隻好忍耐學下去,直到他們真的告訴我那個秘密,那個秘密真的讓我很震驚。原來,他們老五是弟弟,老七是哥哥。為什麽呢?大人的世界真奇怪,我有點弄不懂了。不過學過數學後我就知道了,七比五大,所以七叔是哥哥。怎麽,挺不正常的吧?我也這麽覺得。


    還好,我的爸爸媽媽是正常的,雖然他們也有不正常的時候。


    我早就發現爸爸給媽媽買東西,從來都不送到媽媽的手裏,而是讓我去送。就是拍拍我的屁股,神秘兮兮地小聲說:「槍槍去,給你媽送去。」


    可憐的爸爸,其實媽媽早就知道東西是他買的了,因為,有好幾件衣服現在還在儲藏室呢,媽媽悄悄告訴我地,說:「你爸爸買衣服眼光太差,我也不稀打擊他積極性,所以他買的我都收差。」


    媽媽這樣叫腹黑嗎?這是我聽見小陳阿姨形容她家姨父的時候用的詞。雖然,我不懂它的意思。反正,反正就是很jian詐的意思吧,隻不過小陳姨父外表怎麽也看不出jian詐來,我想,是小陳阿姨看錯了,她和媽媽一樣也不能聚焦。


    好吧,現在我要說說我自己了。現在我五歲,就讀於陽光幼兒園中班。班上二十個小朋友,我隻喜歡七七。她去哪兒我去哪兒,她玩滑梯我也玩滑梯。但是,她去廁所,我不能跟著,我就隻能站在外麵讓那些要進去上廁所的女生們都乖乖地在外麵等著,她們不聽話,都不等,結果,我就老師找了家長。


    不對,其實還有一件事,我不好意思說。


    老師會找家長還因為我上課的時候親了七七一口,可是她卻大哭起來。我發誓,我就像爸爸親媽媽那麽親了她,絕對沒咬她,至於她為什麽哭,我也不知道。


    不過七叔說,女生哭不是代表她不喜歡我,也許,她很激動。


    她在激動什麽呢?我也不知道。


    反正,我因為這兩件事被老師叫了家長,現在,我就在老師的辦公室站著,看著他們共同解決我親七七的事。


    他們的表情很嚴肅,好像這事兒挺嚴重的。


    爸爸不是一貫的表情,老師被他嚇得都笑不出來了。


    媽媽倒是很溫柔,一個勁兒地給老師賠禮道歉,我不喜歡看媽媽那麽委屈,所以我想去救媽媽。


    可是,爸爸永遠都比我快一步,他當著大家的麵摟過媽媽的肩膀,對老師說:「孩子們打鬧不用上綱上線,這事我們會教育的。」


    爸爸總是雲淡風輕的模樣,誰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不過凡是見過爸爸的女老師都說他很帥,也都喜歡掐我的臉蛋,說我比較像他。可是我不高興耶,我比較喜歡像媽媽,因為媽媽的眼睛很漂亮,而我,是丹鳳眼。


    爸爸媽媽拉著我的手往家走,媽媽似乎很激動,她埋怨爸爸護短,會害了我。可是爸爸卻不以為然,覺得這隻是小孩子的舉動,沒必要大驚小怪的。我覺得爸爸說的不對,因為我確實挺喜歡七七的,不是因為我小,我想我大了也會喜歡她。


    就像爸爸,也喜歡媽媽一樣。


    你們問我怎麽知道的?你們好無聊啊,我當然知道了。據許叔叔說,媽媽生我那天爸爸都要把醫生逼死了,還說如果媽媽有事,爸爸一定饒不了他。那個醫生真的很可憐,可我就更可憐了,這一點姥姥可以作證。


    我才幾個月大,爸爸就不讓我和媽媽一起睡。要知道我們家的床很大很大的,我又要不了多大的地方,可是,他還是不讓我和媽媽一起睡。


    我長大以後就更可憐了,自己睡一個房間,有時候還要和五叔擠一張床,有一次打雷,我賴在媽媽身上不走,結果被爸爸拎著衣領丟回到五叔懷裏,連頭都沒回就走掉了。


    媽媽不高興也沒辦法,因為五叔說,媽媽是爸爸的,不是我的。


    唉,大人之間的關係真複雜。我還是不懂。


    媽媽很快就才了嘴,臉紅紅的,好像又說不出話來了。媽媽這個毛病很吃虧,每次和爸爸吵架的時候她都說不過爸爸,可不知道為什麽,最後都是爸爸承認錯誤。哦,我知道了,爸爸如果不承認錯誤,媽媽就不給親親。就像,就像現在。


    我還是捂上眼睛吧,雖然爸爸隻是親了媽媽的臉蛋,但這也是七叔說的少兒不宜了。不過我的指fèng還是張開的,剛剛好看見,媽媽也回親了爸爸。


    好吧,我承認,我錯了。


    因為我親了七七,但七七沒親我。


    所以,下一次我一定讓七七親我,不親我就再親她,直到她親我為止。


    嗯,就這麽辦!


    你看,這就是我們家,和大家的家一樣一樣一樣的。


    不是嗎? 番外二任重道遠的黑色會


    「門外那個男人是等你們誰的?」導師甲問。


    「不知道,都站了三個小時了。」同學乙小聲地回答。


    「車還挺招搖。」導師甲羨慕地遠望。


    「嗯,據說是跑車中的站鬥機。」同學丙感概。


    許瑞陽靠在db9上露出慣有的微笑,擺出最帥的姿勢站在實驗外等著吉吉的出現,身後偶爾出現的喇叭聲在他耳朵裏如同蚊子哼哼,懶得同那些人計較,要怪隻能怪路窄了點,實驗室老了點。


    老七說,還在讀書的小女孩最好騙,這點他贊同,但這類好騙的小女孩中絕對不包括那個研究核能的變態女人。


    她什麽都能幹得出來。


    許瑞陽一想到如果自己追求計劃失敗,有可能被人報復原子彈就毛骨悚然,他發誓,自己持之以恆地保持追求姿態,絕對是為了國家保密安全著想。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想到原子彈,「原子彈」之母就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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