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人的真麵目是,沐玉山的兒子。”


    “確實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


    沐夕洛想了想,說道:“但是沐玉山為了包庇他的私生子,而犧牲自己嗎?作為動機來說,有些讓人難以信服......”


    “......他們之間還有我們所不知的聯係?”江源洲想了想,喃喃道:“親人以外的,【某種】嗎?”


    此時,在一個廢棄的廠房,裏麵昏暗而陰冷,隻有幾束微弱的光線從破碎的窗戶中透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燒傷男緩緩走進這個充滿塵埃和寂靜的空間,他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廠房內回蕩,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碎片上。


    他扯開了一個覆蓋在某個物體上的白布,布下是一幅畫。


    畫中的大樹在火焰中燃燒,無憂花的火焰在空中飄落,如同一場不滅的雨。


    畫中的袈裟樹,那火焰,正是無憂花。


    更讓人在意的是,樹下的黑影在火光中顯得格外神秘和深沉。


    燒傷男盯著樹下的那個黑影,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複雜的情感,仿佛在回憶著什麽,或是在尋找著答案。


    他的手指輕輕觸摸著畫布,發出“嚓嚓”的聲音,仿佛在感受著畫中的溫度。


    他緩緩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支打火機,發出“哢嚓”的聲音,火光在黑暗中跳躍,照亮了他那被燒傷的臉龐,那疤痕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更加猙獰。


    江源洲的身影已經在醫院消失了幾天。


    沐夕洛隻記得幾個穿著軍裝的人來過幾次,其中一個叫做朱將軍的男子,江源洲跟著他走了。


    臨走時,江源洲的話語在沐夕洛的耳邊回響:“你還是留在這吧,不然會再像這樣遭遇危險的。”


    沐夕洛回想著這一幕,吃著送來的早餐麵條,有些失落的自語道:“到頭來,我還是得不到江源洲的認可。”


    沐夕洛低聲嘀咕了幾句,心情有些莫名的生氣,她透過門窗知道門外有兩個穿著軍服的人24小時輪流看著自己,她嘀咕道:“不過,我也是早就做好了覺悟,我肯定有我能做的事......”


    與此同時,緊張的氣氛在軍方的臨時指揮部內彌漫,牆壁上的時鍾“滴答滴答”地走著,每一聲都像是在提醒著時間的緊迫。


    江源洲坐在一張金屬椅子上,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發出“嗒嗒”的聲音,反映出他內心的不安。


    “你所說的光碟已經申請過搜查令在沐家搜索過了,但是沒有找到。包括你所說的陶語諾、燒傷男子、江先生還有火焰的奇怪圖案,已經派人搜查了,我相信很快就能查詢相關的消息,隻是......”


    戴眼鏡的軍官聲音有些猶豫,他的眼神在江源洲和朱將軍之間遊移。


    “隻是什麽?”


    朱將軍的聲音如同雷霆,他的目光如利劍般銳利,不耐煩地看著那個戴眼鏡的軍官,“別磨磨蹭蹭的,有其他話就直說!”


    他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發出“嗡嗡”的回聲。


    軍官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隻是,我們有重大的發現。”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緊張和嚴肅。


    “重大的發現?”江源洲的表情凝固,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和焦慮。


    “你所提到的,關於曾經用來藏著光碟所擺的那幅掛畫,我們谘詢過軒轅南喬老夫人,那幅畫某一天已經消失了。”軍官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敲擊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上。


    “消失了?”江源洲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


    “是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據老夫人所說,那幅畫是關於一棵袈裟樹。”軍官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神秘。


    “一幅畫的內容又跟這事有什麽關聯?你們這些人都調查什麽去了?”朱將軍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懷疑,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怒火。


    那個軍官扶了扶眼鏡,凝重說道:“奇怪的是,那棵樹在沐家的宅院隨處可見,一種名為袈裟的樹,而且它盛開的花,被稱為火焰花,一種如同火焰的花朵。”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發現真相的興奮。


    “火焰......”


    聽到這個詞,眾人愣住了,他們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聽老夫人說,那幅畫,是她的兒子,沐正尊所畫之畫。”


    “有一次,家裏的管家見畫框有些磨損,就請人來家裏對畫框進行修複,根據管家所說,那是一個容貌恐怖的怪人。”


    “......!?”


    江源洲愣住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他......難道說,把那幅畫取走的人是......燒傷男......?”


    ……


    幾天後,沐夕洛趁著夜色的掩護,獨自一人悄悄逃離了醫院,回到了沐家宅邸。


    宅邸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寂靜,院子內遍地的無憂花如同火焰般綻放,它們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音,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沐夕洛的眼神在這些花朵上停留了片刻,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出神和感慨。


    她沿著熟悉的廊道,走進了別院。廊道上的木板在她的腳下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似乎在抗議著夜的寂靜。


    她輕輕的敲了敲門,門在她的輕推下緩緩打開,發出“吱嘎”的聲音。


    “好久不見,奶奶,看來你終於肯跟我會麵了......”沐夕洛看著眼前的老婦人說道。


    眼前的老婦人,是軒轅南喬。


    軒轅南喬的身影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老,她的脖子上明顯的出現一道淤青的血痕,觸目驚心。


    軒轅南喬麵無表情地看著沐夕洛,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冷漠。


    “聽說,沐玉山去世,真遺憾......”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


    沐夕洛聞言有些沉默,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軒轅南喬有些情緒低落地說道:“結果,那個男人的真麵目,看來是不了了之。”


    沐夕洛微微一愣,說道:“爺爺的......真麵目?”


    軒轅南喬用著指甲扣著自己光滑的手背,幾乎要抓出血痕,她說道:“......夕洛,你又......為什麽要來見我?”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痛苦和不解。


    “殺了沐玉山的你,一直杳無音訊的你......如今才跑過來,對我直呼奶奶......”


    軒轅南喬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憤怒和失望。


    沐夕洛看著她,隻見軒轅南喬露出一副厭惡到極點的表情看著沐夕洛。


    “真是惡心得讓我想吐,你還想玩扮家家酒多久。”


    聞言,沐夕洛微微一怔,詫異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痛苦。


    軒轅南喬繼續道:“我們啊,就跟裝飾沐家宅邸的家居一樣,無論再怎麽掩飾,終究都是裝飾品,始終是虛假的存在。”


    “我們的人生,被謊言所塗滿......這就是他的真麵目。”


    沐夕洛眼神複雜的看著軒轅南喬,她的內心充滿了矛盾和掙紮。


    這時,軒轅南喬撫摸著自己脖子上那條淤青發紫的痕跡,說道:“真的......很遺憾......如果沒有被關在沐家這種地方,我明明就能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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