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黎九迎降後,在黎九的幫助下,由黎九去勸降,顧長寧他們又沒廢一兵一卒,就連著又收回了五座苗寨,如今隻剩下八個苗寨還未收回。


    而這還未收回的八個苗寨,也是反抗最為頑固的苗寨。


    其中有唯黃侗寨馬首是瞻的,黃侗寨說什麽,他們就做什麽。


    還有一些則是本就不服大炎管治的,他們認為他們苗人怎麽能讓異族統治,因此早在大炎統治之初就有異心,如今既然已經反叛了,不撞上南牆,他們是絕不回頭的。


    所以炎軍接下的平叛,全是硬攻,千裏迢迢運來的投石機和飛弩也終於發揮出他們的用處了。


    炎軍在大型軍器的火力加持下,很快便又拿下了三座苗寨,至此,炎軍已打到了南疆的天塹江。過了天塹江就是黃侗寨,而剩餘的其他四寨則在黃侗寨後麵,靠近浦明國。


    天塹江之所以叫天塹,顧名思義,就是一道天塹。一道自西向東波瀾壯闊的大江,從地勢險峻的壁立千仞內劈山而過。


    借著東西兩方的落差,水勢湍急,暗渦不斷。稍有不慎落在裏麵,便會被旋渦卷進去,一個浪頭翻卷,再將掉進江內的人或物甩到陡峭的崖壁上,力道之大,能甩個稀碎。


    可以過天塹江的隻有一座可供兩人通行的吊橋,如今也已經被叛軍斬斷了。


    過了天塹江,便是黃侗山,黃侗寨便在黃侗山上,而黃侗山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這對要攻入黃侗寨的炎軍來說,又是一道天塹。


    總之拿下黃侗寨以及它身後的那四座苗寨,對於炎軍來說,步步艱難。


    然而南疆一進入深秋之後,便多發瘴氣,天氣越冷,瘴氣越多。到時即便炎軍過了天塹江,想攻入黃侗寨腹地,但也會受困於瘴氣。屆時受瘴氣的影響,炎軍也撐不了多久,甚至有可能有去無回。


    還有就是如今南疆與北境同時開戰,對國庫的損耗太大了,戰事不能拉的太長,否則於大炎無益。


    因此錢忠益同顧長寧他們商議過後,決定盡快修橋,渡過天塹江,必須在入冬前拿下剩餘反叛的五個苗寨,結束戰事,活捉趙閱玟,將他送至京城受審。


    不然就要等來年春天了。


    康和十七年七月初,錢忠益率領兩萬炎軍留守惠南城,顧長寧和李謹則帶著一萬五千長風軍,修了吊橋,過了天塹江。


    在距離黃侗寨還有三十裏的地方,顧長寧他們找到了一個村子作為落腳點,並在這裏商議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是夜,顧長寧、薑卓、李謹、小魚、驚雷以及錢忠益的兩位部下——高賀與尤金柱,俱出現在了村內的村長家中。


    昏黃的房間裏,沒有看到任何沙盤以及作戰的地圖,隻有一群人在圍著小魚問話,像是在審訊她一般。


    小魚戰戰兢兢地看了看她四周的人,縮了縮脖子,沒說話。


    顧長寧卻一把扶住了小魚的肩膀,將她往上一提,“別害怕,坐直了。”


    小魚趕緊又把背挺直了。


    “說說吧,你到底是怎麽從黃侗寨逃出來的。”


    小魚支支吾吾,“就......就趁著夜色,寨內人員換崗的時候,我偷跑出來的。”


    但李謹並不相信小魚說的話,眉毛一挑,厲聲道:“撒謊。”這一聲又把小魚本已經挺直的背嚇得縮了回去。


    “咳......”李謹也有些尷尬,“我沒有要嚇唬你的意思。”


    但是小魚已經不樂意了,噘著嘴小聲道:“我看你就是要嚇唬我,還準備要嚇死我。”


    李謹往後退了兩步,圍著小魚的人圈出現了個豁口。


    顧長寧扶上了小魚的肩膀,小魚又是一抖。


    “我們不吃人......我們昨日已經派了探子秘密淺上了黃侗山,黃侗寨的布控非常嚴密,以你的身手,根本躲不開黃侗寨的守衛。”


    “即便你用了蠱,毒倒了守衛,也會很快被發現,以你的腳力,還沒到山腳就會被抓到。所以,你說說你是怎麽從黃侗寨上悄無聲息地下來的。”


    “我......我躲在了山裏麵,躲了兩日,看他們不再找我了,我才下來的。”


    “那你是怎麽渡過天塹江的?”顧長寧又問她,“天塹江的吊橋原來有趙閱玟的人在把守,他一旦發現你從黃侗寨消失,肯定會立即封鎖天塹江,你說說你是怎麽毫發無損通過天塹江去的益州?”


    看著小魚低頭不語,顧長寧又道:“那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在趙閱玟還沒發現你從黃侗寨消失之前,你已經過了天塹江!”


    “而你之所以能在趙閱玟還沒發現之前就下了黃侗山、過了天塹江,隻能有一個理由,就是黃侗寨內有密道。”


    小魚明顯身子一僵,但還是咬著牙不說話。


    這時旁邊的薑卓也開口了,“小魚姑娘,從你母親中毒到現在,已經有近半年之久了,而你也已經超過三個月未見到你母親了,你母親現在究竟如何,我們都不知。你難道不想盡快確定你母親的情況嗎?”


    “那你們昨天派進寨子的探子可有見到我母親。”


    顧長寧搖了搖頭,此時小魚扁著嘴巴就有些想哭。


    看著小魚已經略顯鬆動的表情,薑卓繼續勸道:“月半之毒,又深又烈,每過一天,你母親中的毒就越深,如果再晚點兒,等那月半之毒深入骨髓,可就不好解了。”


    顧長寧則在一旁附和,“你是聽過藥王穀的名號的,想必你也聽過我家幼弟的事情,他是藥王穀老穀主的小外孫,你薑大哥的表弟,他便是中毒深入骨髓,至今都未拔出,身子孱弱,痛苦非常。”


    小魚終於鬆口了,“離這個村子約有三裏地的地方,有個叫狗翻身的山穀,在神似狗尾的地方,有棵不直的桉樹,順著這棵桉樹向北走七步,腳下會有一塊兒寸草不生的白石,在這塊兒白石上大力蹦九下,便會在神似狗背的地方開啟一道石門。”


    “那石門很是隱蔽,被藤蔓遮蓋的嚴實,需要一一摸著崖壁才能找到。那裏就是通往黃侗寨的密道入口。”


    顧長寧他們也終於鬆了一口氣,終於找到了最快上山的捷徑了。


    她知道小魚將他們寨中的密道告訴他們很難,但是沒有辦法,這是他們盡快拿下黃侗寨最快的方法,也是將她母親救出來的最快方法,他們都耽誤不得。


    “你好好休息,明天晚上,你帶我們上山。”顧長寧拍了拍小魚的肩頭。


    而後顧長寧他們又商議了一下接下來的安排——顧長寧、薑卓、小魚以及驚雷帶五千長風軍通過密道上山,李謹和高賀、尤金柱則繼續率軍駐紮在這個村子裏。


    這個村子是從黃侗寨下山的必經之路,如果顧長寧他們在山上拿下黃侗寨,就一定會有叛軍從山上逃下來,而李謹留在此處,剛好可以守株待兔,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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