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繼續對那個給顧長寧下蠱的人刨根問底,“顧姐姐,這蠱蟲怎麽會是一個男子給你下的?莫非她女扮男裝了?”最後一句話小魚是在問自己。


    “就是一個男子給我下的,也沒有女扮男裝。至於為什麽這個男子會有你祖母培育的蠱蟲,如果我沒錯的話,應該是害你祖母的那位苗女送給他的。”


    但小魚對這位男子並不感興趣,而是繼續追問殺她祖母的凶手,“那個賤人現在在哪兒?”


    顧長寧此時也猜出了小魚口中的賤人是誰——阿蠻。“她死了。”


    小魚大驚,“死了?”


    顧長寧淡淡回道:“對,死了,還是死在你薑大哥手裏。不信你可以問問你薑大哥。”


    小魚看向薑卓,向他核實,薑卓點了點頭。


    小魚冷哼道:“呸,真是活該,死的這麽輕巧,倒也是便宜她了。”


    小魚知道薑卓作為藥王穀的人,即便要殺人,也是給對方一個痛快,肯定不會虐殺人,倒是讓那賤人死了個痛快。


    小魚轉念又一想,“她死了的話.....那位中原男子不僅騙了我母親,還騙了姚樂山!他竟然說什麽等南疆建國後,就將她帶回來。哼!我倒要看看,一個死人,他怎麽帶回南疆。”


    顧長寧看向薑卓,“趙閱玟就這麽利用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策動苗人十八寨造反了!”


    隨即薑卓又問小魚,“小魚姑娘,那你顧姐姐所中蠱毒,你可有解法?”


    小魚眼簾一垂,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開了薑卓的視線,“對不起,薑大哥,我祖母的蠱術,在整個南疆無人能及,我如今所學蠱術,不及祖母一半。”


    “而且......顧姐姐,實不相瞞,據我所知,你所中的蠱毒,好像是我祖母未培育完成的半成品!我祖母將其培育到一半便被暗害了,所以,這隻蠱蟲被我祖母培育出來究竟是做何用處,現在根本不得而知,不知道它的用途,那麽它的解法自然也就不明。”


    顧長寧的臉突然就失去了血色,本以為剛剛看到了希望,誰知竟是海市蜃樓、夢幻泡影。而且似乎結果更壞了。


    薑卓擔憂的看著顧長寧,“阿寧......”


    顧長寧眨了眨眼睛,蒼白的臉上扯出一絲微笑,“沒事,反正現在死不了。”


    小魚看著顧長寧這個樣子也有些於心不忍,“顧姐姐,你別放棄,等我們救回我母親,收回黃侗寨,給我母親解了毒,可以讓我母親試一試。”


    “我祖母的手劄都在我母親那裏,手劄上應該有寫這個蠱蟲培育的方向,我母親也是一代製蠱大師,她可以照著我祖母的手劄,將你體內的蠱蟲試煉完成,這樣到時就可以找到解蠱的方向了。”


    薑卓怕顧長寧心死,趕緊道:“對,阿寧,隻要拿到小魚祖母那些手劄,我跟姑母也可以研究研究,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到時你所中之蠱肯定可以解開的。”


    顧長寧眉眼一彎,衝著倆人笑了笑,“好!”


    ......


    而就在薑卓與顧長寧來到益州的三日後,驚雷帶著東宮門下的術士,也到了。


    他們在錢忠益的安排下,開始協助薑卓和小魚,為那些中蠱的無影衛解蠱,以及根據薑卓和小魚提供的資料,研究避蠱的方法。


    驚雷則在一切安排妥當後去見了顧長寧。


    “小姐,殿下讓我把這個香囊給您帶過來。”驚雷將香囊奉上。


    顧長寧接過,“多謝,你可還回中都?”


    “殿下說......”驚雷抬眼偷看了一眼顧長寧,“殿下說,讓我留在這裏......保護您。”驚雷還是說出了實話。


    顧長寧眼簾一垂,遮住眼底的情緒,把玩著那隻香囊,“你主子讓你多久往中都遞一次消息?”


    “十日一送。”


    “那你近日往中都送消息的時候,告訴你主子,趙家的趙閱玟可能是此次南疆苗人叛亂的幕後主使。”


    “回小姐,殿下早已經猜到了,卑職出京那日,聖上已經下旨將趙家族人全部幽禁,不得外出。小姐.....您,可還有別的消息讓卑職送回中都的?”此時驚雷的話中帶著隱隱的期待。


    然而顧長寧卻搖了搖頭


    “那......小姐,卑職就先退下了。”


    等驚雷走後,薑卓才在一旁歎道:“你跟子君,這是何苦呐?”


    顧長寧撫摸香囊上的紋路,“師兄,很多事情,半點不由人。是我辜負了他!”


    但是這個香囊,顧長寧並沒有留下,而是又交給了李謹。“你在南疆這段時間,這個香囊不能離身。”


    李謹接過,仔細翻看了一番,“這是我大哥身上那個香囊。”


    顧長寧沒有回李謹的話,而是說道:“等回中都之後再還我。”


    李謹點了點頭,也沒再問其他的。


    .......


    如今的大炎,南疆這邊兒的戰事,因為苗人本身不善打仗,但靠著蠱毒之術和大炎內賊的幫助,連殺炎軍三名主帥,氣勢大增。


    而炎軍因為多番失利,退守益州城,因此苗族叛軍如今與炎軍形成了對峙之勢,頗是有些焦灼的意味。


    而北境那邊兒,則在顧學武率領六萬大軍趕到北境後,聯合肅州、寧州、以及遼北的兵力,徹底與匈奴開戰了,雙方打的如火如荼。


    一時間大炎南北開戰,各地的軍事消息如雪花一般湧進皇宮。聖上幾乎夜不能寐,時刻關注兩方的戰事,心力交瘁。


    而就在一個月後的深夜,聖上終於撐不住,暈倒了。


    等聖上再次醒來的時候,李謙、永安以及後宮的幾位妃嬪都守在聖上床邊。


    而外殿除了領兵北上的護國公顧學武,右相梁齊山、左相周九重、六部尚書等人俱在外殿等候。


    “父皇,您感覺怎麽樣?”李謙和永安異口同聲地問道。


    聖上聽到了他們的聲音,剛想張嘴說話,卻流出了口水,半天都不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當即李謙便喚太醫過來為聖上查看。


    然而經過太醫一番診治查看,便跪了下來,“殿下,陛下這是.....腦卒中了,恐怕......恐怕日後無法再下龍榻了。”


    殿內眾人頓時如遭雷擊,隋貴妃等人立刻撲倒床前,痛哭起來。


    康和十七年夏,聖上夜生腦中卒,突發昏仆,昏迷三日後,肢體麻木,臥床不起。既而太子李謙監國,主理朝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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