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馮德海顯得非常的惶恐,說到底其實他也並不願意死。


    但是一想到這件事情關係重大,而他也基本上沒有任何活路,他也就隻能為自己的兩個兒子考慮,所以剛才還沒有等薑世辛發問,他就已經開始認罪了。


    這時候馮德海也忍不住偷偷的抬起頭看了薑世辛一眼。


    果然見到薑世辛一臉的怒容,看起來這一次的事情是真的讓他非常的生氣。


    馮德海便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而薑世辛此時也冷哼了一聲,又問道:“這件事情是你給他出的主意?”


    他?


    馮德海一聽薑世辛甚至都沒有用太子這個稱謂來稱呼薑泰,心裏麵也頓時明白了過來。


    看樣子……薑泰的太子之位是保不住了!


    那麽他要是繼續幫著薑泰隱瞞,也不知道究竟還能不能保住自己兩個兒子的命?


    “馮將軍,陛下問你話呢。”


    見馮德海一直不回答,此時劉德也冷哼了一聲道。


    馮德海連忙說:“是,是老臣給太子殿下出的主意,陛下您也知道,太子殿下在宮裏一向都沒有什麽存在感,他小的時候和老臣也關係甚密,老臣的心裏也實在是過意不去,便隻能出此下策……”


    然而馮德海的話還沒有說完。


    薑世辛卻猛的一拍桌子,龍案上的茶杯蓋都險些打翻在地上。


    “事到如今你還在替他隱瞞,還在包庇他!”


    “馮德海!你當真是以為朕又聾又瞎不成?你放著好端端的三品爵位不要,會主動幫薑泰想出這樣的方法來嗎?”


    旁邊的劉德也慢條斯理地說:“馮將軍,有些事情陛下心裏麵都清楚的很。”


    “我覺得,你還是實話實說比較好,這時候可不要再犯什麽欺君之罪了。”


    馮德海乍一聽到這句話,心思也瞬間就活絡了起來。


    他感覺劉德好像是話裏有話一樣。


    就好像是在說,他這件事情還有轉還的機會?


    也許……自己罪不至死?


    隻要把過錯都推到薑泰的身上去,又或者把整件事情實話實說……


    或許自己也就可以免死了?


    “老臣……老臣……”


    馮德海心中糾結萬分,但一想到陛下剛才雖然話語嚴厲,但也並非像是真的要殺了他一樣。


    更何況薑泰如果連太子都做不成,將來還怎麽繼承大統?


    自己的兩個兒子未來的出路也根本沒有著落。


    與其自己在這裏幫著薑泰隱瞞,倒不如直接把整件事情和盤托出。


    馮德海一念至此,慌忙在地上磕頭。


    “陛下明察!這整件事情都是太子殿下指使老臣做的!”


    “他前兩天便找到老臣說要讓老臣幫他這個忙,可他既然都已經說了出來,老臣是進退兩難呀……”


    “老臣蹉跎了一輩子,又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等叛國謀逆之事……”


    馮德海一邊說著,一邊也在偷偷的瞧著薑世辛的臉色。


    可薑世辛在這時卻是冷笑了一聲。


    “你這話倒是說的冠冕堂皇,什麽叫進退兩難?”


    “你直接拒絕不就完了,甚至你可以來找朕坦白,朕難道還真的能因為這件事情治你的罪?!”


    “說到底也是你自己貪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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