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笑。”


    “知道我為什麽叫一刀切麽。”程世問他,趙可頌顯然知道這段歷史“為了兄弟。”程世告訴他。然後,他沒再多說什麽,扭頭就走了。


    趙可頌站在當地,看著程世走遠的背影,眼神慢慢從笑意變成陰冷,卻又冷笑起來。


    安予禾在程世的餐廳裏忙碌了起來,他把當初學到的爸爸做的菜做了幾個給大家品嚐,最後一致認為燉肉,炒飯和一個悶筍可以做為試菜,在飯店的告示牌上打出去,他準備了起來。在沒有人點這些菜的時侯,他就幫忙打下手,從幫著搬東西,到洗菜,擇菜,甚至切菜能做的都做。他穿著廚師的衣服在後麵操作間穿梭忙碌,雖然經常滿頭大汗,晚上累得倒在床上就睡,但是竟感到從來沒有過的充足感。飯店裏的人對他都很好,在沒開門營業或者關門後,他們經常圍坐在一起吃員工飯,聊天。


    程世有時過去的時侯,也經常看到安予禾在後麵風風火火地穿行這,要不就蹲在那裏洗碗,坐在那裏擇菜。


    飯店經理對他平均很高,說他踏實能幹,還活力十足。


    “年輕啊,還是。”飯店經理總結說。


    程世仿佛看到那個被霜打了的禾苗一樣的安予禾正在慢慢沐浴陽光。


    他很多時候看見他的時侯會對他咧著嘴笑,露出白白的牙齒,因為很少戶外運動,他的皮膚比以前白了。


    有時,程世在那裏吃飯,客人走的差不多的時侯,安予禾會出來跟他聊天。


    “累不累啊?”程世問。


    “不累。”安予禾笑,順手放了盤菜在他桌上。


    “這是什麽?”


    “我新研究的菜,你嚐嚐。”


    程世吃了一口,讚嘆“真不錯啊。”


    安予禾高興起來“我買了好多菜譜,我想創新幾個菜呢。”


    “好呀。”程世也好心情,多吃了好幾口。又說“外麵有好多廚師培訓班,你要感興趣,就去上,飯店給報銷。”


    “不用不用。”安予禾擺手“我先研究研究,咱們這兒是家常菜為主,外麵的培訓班都是做大菜的,用不上的。其實吧,我發現了,北方人喜歡重口味,要香,下飯,周圍的人最喜歡那個燉肉,就是因為裏麵放了腐辱,鹹香。還有還有,炒飯現在加了特配的辣醬,銷量更好了。”


    程世驚訝的發現,短短的時間,安予禾的話多了,而且,他有很多自己的想法,充滿著朝氣。


    程世不由自主地瞅著他笑,安予禾對工作充滿的熱忱,感染著他。


    有些空蕩的餐廳裏,一個青年滿臉帶笑地聽著一個小廚師眉飛色舞地講著他的美食經,場景竟異常的融合。


    第30章


    威猛和趙可頌坐在一個山裏的休閑中心的涼亭裏,剛剛釣了的魚已經拿去處理做生魚片了,此刻兩人正喝著小酒桌上有幾個精緻的小菜,威猛吃了一陣,跟趙可頌打哈哈“你還挺有閑情雅致,弄這麽個清幽的地方享受生活。”


    趙可頌品了一口酒,眯著眼睛瞅了瞅威猛“生活麽,自然是要享受的,可是就是有人不讓我如意啊。”隨即一臉無奈。


    “不是我說……”威猛直了直身子“為了個男的,值當不值當啊?”


    “我不管值不值,我隻管我想不想。我這輩子想要的東西,想要的人就必須要!”


    “那孩子你不是也玩過了麽?”威猛瞅他一眼“程世喜歡就讓他拿去,反正也是你玩剩下的,你為了他跟程世掰了,我看沒什麽必要吧?”


    “你丨他媽的不是怕程世吧?”


    “我怕他幹嘛?他現在也沒在道上混,我老闆胡森啊,他跟程世多瓷啊,為了個小男人,真出了什麽事兒,我哪兒好說啊。”


    趙可頌臉色有些陰冷地看著他“你求我的時侯倒是挺痛快,現在倒唧唧歪歪的,你怕胡森?他就這麽點追求?胡森的位置要是你做了,你還怕什麽怕?”


    “老趙你說真的?”


    趙可頌吃了口菜不置可否。


    威猛分不清他的話裏有多少真假,他心裏不是沒動那個念頭,可以他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大可能,但是如果加上趙可頌這個砝碼,事情顯然就不一樣了,問題是他對趙可頌沒有太多把握,他也經常虛虛實實的。更何況,僅僅為了個小男孩,他不相信趙可頌能幫他上位。


    “我就不明白了,玩女人多慡啊,你玩男的,要不,讓我也試試,如果真不錯,我就給你搶過來。”


    趙可頌臉色突然很難看,瞅著威猛,威猛算是知道了,趙可頌的確很認真,他趕緊轉移話題“我跟你說過哈,當年程世也是混出來的,手上也沾了不少血,你別看他現在人模狗樣的,曾經也是一街頭霸王,你就算要對付他,也別太明目張膽,他要是惱了,比胡森厲害。”


    趙可頌陰沉著臉,瞅著威猛說“你丨他媽的白叫這個名兒。”


    程世的那個飯館最近搞了一個活動,每天推出一款試菜,半價,周圍的居民很多都來光顧,飯館也比周圍忙碌了很多,廚房裏麵大家都忙得不亦樂乎。


    在程世上次和卓立談過以後,倆人的感情似乎更近一步,但沒兩天,卓立就開始發燒,燒得昏天黑地,在醫院打了三天吊瓶,才慢慢退燒,程世一直都在陪他,安予禾在白天一直過去送飯,給程世的就口味重點,給卓立的就清淡些,然後再奔回飯館去忙。卓立精神好點就開玩笑說你看,有這個弟弟多慡,送飯都送兩款。


    程世說你怎麽好端端地發起燒了。


    卓立瞅他一眼說你不懂啊,這叫心火。


    程世瞅他燒得沒有了往日的神采,也挺心疼,他附身貼近他的臉說,我把小安當兄弟。


    卓立說,是像小牧那樣的兄弟麽?


    程世嚇一跳,你怎麽知道的?


    “我問的木哥啊。”


    “你是非要把我研究一個底兒掉麽?”程世抬起身子“這樣有意思麽?”


    “看吧,心虛了。”


    程世想回他兩句,但看他神色萎靡,跟平常對比起來顯得格外脆弱,於是也不想多爭辯什麽了。卓立突然問“你愛我麽?”


    “我知道你病著,病人是不是都容易肉麻兮兮的?”


    “我就問你愛我不愛我。”


    “不愛你我跟你上床?”


    “別告訴我你沒跟別人兒。”卓立嗤之以鼻“都他媽的是男人,誰不知道誰?”


    “就你。”程世輕聲說。


    “什麽?”


    “隻有你。”程世加大了聲音。


    卓立嘴咧開了“騙人你丫不是人!”


    晚上忙到很晚,安予禾才回去,想給卓立打個電話問問情況,但是一看表都11點了,於是沒有打過去。穿過繁華的街道,慢慢往那片平房區走,生活已經開始像那片平房區一樣,雖然並不多彩華麗,但是卻實實在在的。


    慢慢走進路燈昏黃的胡同,他覺得渾身有點酸痛,想起今天程世還跟他說過,小安,明後天好像要下雨了,你還有止疼藥麽?


    回憶起的這句話像暖流一樣的湧入心底,卻掀起了絲絲酸楚。


    程世每一次出現在飯館裏,他都特別高興,似乎一直在盼著他來,似乎他一來,這一天都不一樣了。他喜歡跟他講他的想法,更喜歡看著他微笑地看著自己,不時給上兩句評語,他喜歡他吃東西的時侯的樣子,喜歡聽他叫小安,總之,他喜歡跟他待在一起。


    可是,他有卓立。


    想到這裏,想到自己那些想法,安予禾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為什麽,每個對你好的人,你都要喜歡?”他斥責過自己。他不想重蹈覆轍。


    他停下腳步,閉了下眼睛,在心裏,他對自己說“安予禾,你給我清醒一點!”


    精神飄忽著走過去,忽然覺得有什麽不一樣,路燈打過來一個長長的影子,安予禾抬頭看到那影子主人的一剎那幾乎像掉頭就跑,但是,他沒有動,隻是站在原地,那人在路燈下瞅著他,安予禾覺得腿在不由自主地發抖,不知道從什麽時侯起,趙可頌對他來說是這麽恐怖的存在。


    趙可頌在對他微笑“禾仔,好久不見。”


    安予禾想起了自己跟程世說的那番話,他突然有了勇氣,慢慢走過去,趙可頌看著他平靜的表情有小小驚訝。


    “你想怎麽樣?”安予禾問“我應該不欠你什麽了吧?”


    “老朋友來打個招呼啊。”趙可頌笑眯眯的,衝著旁邊安予禾的門挑了挑下巴“不請我進去坐?”


    “沒這個必要。有什麽事兒,這裏說。”


    趙可頌的手伸上來要摸安予禾的臉,被他閃開了,他卻更執拗的一下攥住了安予禾的後脖子,安予禾開始掙紮,趙可頌的另一隻手也上來扭著他的一隻胳膊,身子欺向他,把他按在了牆上,然後狠狠地親上了他的嘴,幾乎是啃噬,安予禾的另一隻手狠狠地推著他,很快被他原來攥著他後脖子的手攥住猛的一扭,安予禾一聲慘叫,在胡同裏聲音分外明顯,趙可頌的吻仍舊在肆虐橫行,安予禾忍著手腕的劇痛,想動腿,趙可頌卻突然鬆開了他,一把把他摔在地上,安予禾歪在地上,喘息著。趙可頌蹲下來,瞅著他,搖著頭,嘴巴發出‘滋’‘滋’的聲音表示嘆息。


    “武校……禾仔……你還武校,你在武校都幹嘛了?除了打掃校園就是下廚打雜吧?噢,對了,偶爾也能去聽聽課的,吳淞告訴我你叔叔就給你交了一個月的錢,就無影無蹤了,你還武校!你還去打黑市拳!要笑死人是不是?”


    安予禾一隻手撐著地麵,眼睛直直地盯著趙可頌。


    “我以為你這輩子就驃上那個廢物馮至翔了,誰知道你長進了,居然勾搭上程世了,你瞅瞅,又英雄救美,又長途護送的,禾仔,你怎麽老是不長眼啊,我告訴你,馮至翔是玩你,程世他媽的也一樣是玩你!他身邊有卓立,能看上你什麽?你是床上功夫好哇?還是有什麽本事啊?”


    “我什麽本事也沒有……”安予禾低低的聲音說“我也不是程世大哥的什麽人,他幫我,是覺得把我撞下山很內疚。趙可頌……”安予禾瞪視著他“你有什麽你來,我不怕你,我不是你對手,給了你這條命也就完了!”


    趙可頌震怒“你丨他媽的就是不明白?我是要你命嗎?你好好跟我在一起我難道就不會對你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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