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線戰況緊張,不時傳來煉氣期弟子和築基期弟子戰死的消息。


    在這場波及兩州的修仙界戰爭中,高高在上的修士,似乎和凡人也沒有多大區別。


    “雞哥啊,咱們還是得小心行事。就算是強如金丹大能,在這樣的戰爭中也有些乏力。”


    “咯。”


    公雞點頭應道,它幾乎每天都能看見有靈舟從沉玉山脈穿過,上麵都是些重傷殘疾的修士,以及……戰死的弟子。


    葉安隻能盡力做好自己的事,多給前線的弟子長老們煉製一些保命的法器。這場戰爭,不是他一個築基期能夠改變的。


    葉安踩著飛劍,懷著莫名的沉重,和公雞飛往煉器殿,準備去上交新煉製而成的法器。


    半個時辰後,葉安從煉器殿出來,吐出一口濁氣。


    幾名主動上前線的煉器殿弟子的遺體被送了回來,他們都是為了保護同門而犧牲的,葉安看著靈舟上那幾名弟子的遺體,陷入了沉默。


    在這場戰爭中,盡管青玄宗的修士們都知道自己的結局,但他們卻從未想過要退縮。這幾名煉器殿的弟子們本可以待在後方安心煉器支援,他們明知去前線就是九死一生,但卻依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上前線。


    葉安站在煉器殿門口,久久地凝望著天空,晴朗的天氣似乎也變得有些陰沉,他心中五味雜陳。


    公雞似乎感覺到了葉安的情緒,用頭輕輕地蹭了蹭葉安的手,低聲叫道:“咯。”


    葉安回過神來,看了一眼公雞,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我沒事,走吧,我們回去繼續煉器。”


    葉安繼續踩著飛劍,帶著公雞向洞府飛去。在戰爭打響的那一刻,青玄宗主峰已經不再禁止弟子禦空飛行。


    他知道,自己雖然無法改變戰爭的結局,但至少他可以盡自己所能,為前線的弟子長老們煉製更多的保命法器,讓他們在這場戰爭中多一份生機。


    回到洞府所在的山峰,卻已經有人在此等候,她回頭,露出一抹發真摯的笑容:“葉師弟。”


    “張師姐?”葉安錯愕,著實沒想到這位同鄉會在這個時候找他。


    “葉師弟這處山峰倒是打理得不錯,比我那兒倒是更有生氣些。”


    她倒是第一次來葉安的洞府,隻見山峰周圍栽種著各種瓜果蔬菜,更有些許靈藥生長其中。


    洞府外的石桌石凳光亮無比,顯然是細心擦拭過的,一旁還有一些棋盤棋子,顯得格外圓潤,似乎也是經常使用。


    “閑來無事,隨手為之。我天賦比不得張師姐,築基或許就是一生的終點了,所以空閑時間多了些。”


    葉安灑脫一笑,邀請張師姐坐下,公雞則被他打發去弄茶水去了。


    自從從小山村回來以後,他和張懷玉多有走動,一起交流煉丹心得,關係拉近了不少。


    不過葉安依舊是把持有度,往往一兩年才會和對方交流一次,不至於傳出些閑言碎語。


    “葉師弟,我是來向你告辭的。”


    張懷玉說著,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她總覺得葉安和別人不一樣,身上有股難言的氣質,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


    “告辭,師姐是要……”


    葉安瞪大了眼睛,想到了某種可能,拿起公雞剛泡好拿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平複了一下心情。


    “嗯,去青淵州和靈明州交戰的前線,抵擋靈明州的修士。”張懷玉點了點頭,眼中帶著一絲堅定,看來早已經拿定了主意。


    “張師姐身為煉丹師,就算在後方也能為宗門、為青淵州出力,為何要跑到戰場前方去親自上陣?”


    前方的戰場太過危險,聽一些宗門弟子的描述,那裏已經是血流成河,怨氣衝天,血腥氣之大,連築基靈獸都不敢靠近。


    “這是師尊之令,而且,我也想到前線去為宗門出一份力。”


    她的師尊已經先一步趕往前線,她也將不日啟程,隻是,這一去便可能是永別,所以她才會來向宗門內的諸多故人告別。


    葉安張了張口,卻沒有再勸,他知道他已經勸不動對方。


    “師姐知道兩州交戰的內幕原因嗎?”


    張懷玉搖了搖頭,此間種種,她也不甚清楚,“但是,倘若這場戰爭,我們輸了,靈明州的六大宗門就會侵入到青淵州,任人宰割,所以我們必須守住前線。”


    葉安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沉默不語。


    “師弟,這是青淵州和隔壁靈明州、棲鳳州的地圖,倘若我們……”張懷玉沒有再說,意思卻已經明了。


    “師弟,保重。”


    “張師姐,這是我近些日子鍛造出的保命法器,還請收下。”


    葉安起身上前,將一件輕便的內甲法器遞給了對方,眼中帶著一分肉痛三分鄭重和六分誠懇。


    之前管樂和徐秋兒出行之時,葉安也同樣給他們二人各送了一件保命法器。


    “好,多謝師弟。”


    張懷玉沒有拒絕,他知道對方是一片好意。


    “祝師姐凱旋而歸。不過我到底是比你年長一些,還有句話要告訴你。”


    “師弟請說。”張懷玉神色鄭重,洗耳恭聽。


    “戰場之上,謹慎行事。如遇不敵,走為上計。”


    葉安滿臉認真,他可不想有一天聽到這些熟識之人陣亡的消息。


    張懷玉一愣,隨即欣然接受,“是……謹遵爺爺教誨。”


    按小山村的輩分,葉安的確算是她爺爺那一輩的。


    葉安目送著她的離開,喝了一口茶,有些苦澀。


    ……


    接下來的日子裏,葉安依舊每天努力鍛造著法器送往煉器殿。


    葉安和公雞依舊每天固定一次為人祈福,隻是這祈福名單裏除了管樂和徐秋兒之外,又多了一個名字。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人生路上,或許總有遺憾吧。


    在戰爭打響的第六個月,葉安和公雞最終還是收到了噩耗。


    管樂戰死了。


    連屍體都沒能找到。


    聽說是靈明州六大宗之一的藥王宗,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所為。


    葉安沉默良久,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他還是感到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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