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
楓葉紅透半個山頭。
這片山頭的空氣莫名清新，給人舒適清爽的感覺。
唐子堯在岸邊生火。
葉雲生抱著塊石頭朝魚砸去。
水花四濺，魚沒砸到，倒他濺濕了一身。
林初九擦去臉上的水，“小葉，接著”他將一根樹枝扔給葉雲生，“教你一招用樹枝叉魚的方法”
葉雲生握著樹枝，而後隨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幾根濕發貼在額頭，倒還真是個小孩。
“林大俠，你這意思是同意收我為徒了嗎？”
林初九側過臉，嘴角掛著淺笑。
“還不改口？”
至於師徒禮儀的話，以後有機會再行吧。
“林師傅！”
葉雲生喜上眉梢，幾下趟過河水給了林初九一個大大的熊抱。
“師傅，師傅，師傅我好開心，我也是有師傅的人了”
葉雲生叫了一聲又一聲，又不停用腦袋蹭林初九，給胸襟都沾濕了。
“好了，你先鬆開我，一會天黑了就抓不到魚了”
葉雲生這股黏糊勁，還真是拿他沒法。
“喂！葉雲生你幹什麽呢！你鬆開！”
唐子堯一急，甚至連鞋都沒脫直接躍到了水裏，將他給扯開了。
“師傅，唐子堯他欺負我”葉雲生躲在林初九身後，開始理直氣壯的告狀了。
難怪這崽子膽突然大了，原來是初九同意收他為徒了。
唐子堯都被氣笑了，他也學著葉雲生的模樣告狀，“初九，你徒弟他冤枉我”
林初九晃了晃手裏的樹枝，“小葉，我看著的，你別冤枉唐兄”
見林初九不偏袒他，葉雲生朝他比了個鬼臉。
唐子堯氣得牙癢癢，接著揮劍激水，葉雲生瞬間成了落湯雞。
“葉大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唐子堯聲音賤嗖嗖的。
“呸呸呸！”葉雲生吐出幾口水，拿著樹枝追著唐子堯攆，“唐子堯我最討厭你了！”
這兩人還真是愛鬧。
林初九拿起樹枝，走去較安靜的另一邊，嗖嗖幾下，串了四五條魚。
脖子處的牙印隱隱發癢。
林初九提著魚上岸，沒有太在意。
幾片楓葉隨風飄落在水麵，唐子堯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
“初九，魚給我，我來處理”
“……好”
林初九放下了烤魚的心思。
夜晚微涼，不過好在火堆燒得比較旺，他們濕的外衫沒一會便烤幹了。
“好香啊”
葉雲生吃了一口魚，香得直眯眼，接著他像是想起什麽一樣。
“上次在清風鏢局吃的糕點是誰做的，世間怎會有如此毒物……”
唐子堯嗬嗬一笑，拍了他腦殼一下打斷他的話。
吃不就行了，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雲生摸著腦袋，剛想罵唐子堯就聽到了林初九的聲音。
“我做的”林初九默默出聲。
“！”
葉雲生張著嘴，烤魚差點釣到了草地上，到嘴的話一個拐彎，開始他的表演。
“我就說呢，世間怎會有如此獨物讓我迷戀，到現在還在回味那獨特的味道，令我日思夜夢，如果可以真想每天都吃師傅做的飯菜”
林初九沉默了一瞬，麵上逐漸浮上笑意，“你說真的？”
葉雲生麵色頓時有些許扭曲，但他還是僵硬的點頭。
“比黃金還真！”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是怎麽回事？
林初九笑了笑，也沒有說做不做。
他們倒還挺會寬慰人的。
葉雲生頓時味同嚼蠟，後麵都安安靜靜的吃了起來。
“初九，問問他吃不吃”
“好”
唐子堯將多出來的那條烤魚遞在了了林初九手裏。
兩人這番談話就像打啞謎一樣，聽得葉雲生雲裏霧裏的。
隻見林初九起身朝著楓葉林走去。
“他去哪啊？”葉雲生問道。
“你很想知道？”唐子堯反問他。
要是他知道葉青跟來了怕是要嚇暈。
“……不想”
……
林初九走了一圈，停在了一棵粗壯的楓樹下。
他仰頭，望向坐在樹幹上的人。
“吃魚嗎？唐兄烤的，還熱乎著”
葉青垂眸望了一眼手裏的幹餅，接著躍了下來。
“多謝”
林初九還是第一次見摘下麵巾的葉青，他的長相很清秀，帶有江南獨特的氣質，屬於很耐看的類型。
挺像一種花，阿拉伯婆婆納。
林初九坐了下來，“你是江南人士嗎？”
“嗯”
葉青手裏拿著烤魚，目視前方坐姿端正。
或許是他很少與別人近距離同坐聊天，他有些不習慣。
林初九收回視線，隨手撿起一片掉落的楓葉。
或許葉青他也要回家探親吧，所以才不急著帶葉雲生回去。
“你要和我們一起嗎？明天到下個鎮便要乘船下江南了”
葉青緊抿著唇，過了幾秒緩緩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需要就過來找我們”
月光之下，楓林之中，那道淺綠色身影漸行漸遠。
葉青收回視線，輕咬了一口魚肉。
——
林初九醒的時候身側多了許多野果。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葉青送來的”唐子堯隨手撈了一個吃了起來。
這野果可不太好找，葉青怕是跑到挺遠的山頭才找到這麽多。
野果酸酸甜甜的，還帶著點澀味。
“葉雲生，再不醒你就沒吃的了”唐子堯拿了個青果子放在葉雲生鼻下晃晃。
“唐子堯你不許吃我的那一份”一有吃的，葉雲生果然醒得很快。
三人牽著馬匹穿梭在楓林之中。
楓葉簌簌飄落，林初九拍下落在肩上的楓葉，多看了幾眼。
感覺這座山似曾相識。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指引，三人闖進了楓葉林的最深處。
一棵年頭很久的楓樹映入眼簾，樹幹挺直粗壯，看起來三四個人都抱不住的那種，楓葉紅得耀眼，樹下堆起人高的落葉。
葉雲生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這棵樹，“這棵樹得活多少年才能有這麽粗壯啊”
縱使見多識廣的唐子堯也是愣神。
這棵楓樹處處不符常規，樹齡至少得千年之久，且樹體狀態也很健康。
林初九望向樹下那堆落葉處，眼底有幾分困惑。
忽的，唐子堯察覺到一股從未見過的強大劍勢朝他們襲來。
這劍勢要是落下，頃刻之間他們定然屍骨無存。
“不要動！”
唐子堯大喊一聲，三人停在了原地。
空中多出來的數千萬長劍，那些劍透著一層淺淺金光，劍柄紋路繁複。
葉雲生滿眼震撼。
下一秒千萬長劍直直朝他們紮下。
林初九上前一步，擋在兩人前麵。
漫天楓葉隨風而起。
原本鋒利的劍勢漸漸變淡，威壓散去。
那堆楓葉飄起，兩座墳墓靜靜矗立。
隱約之間，唐子堯似乎看到了一個銀白長發的絕色男子立於楓樹之下。
“唐子堯，你看到那個人的嗎？”葉雲生望著楓樹下，小聲詢問。
“……沒有”唐子堯否認了。
男子的身形漸漸消散，他溫柔的注視著林初九，笑意盈盈。
唐子堯手指微微捏緊，望向那兩座墓碑，上麵刻的字體雖繁複，但隱約可以猜出上麵的字來。
年無月。
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麽？
林初九掃落墓碑上的楓葉，鞠了個躬。
他似明白，又似什麽都不明白。
“走吧”
一陣暖風輕輕拂起他的臉頰，吹動發絲。
林初九輕歎一聲，並未回頭。
楓葉紅透半個山頭。
這片山頭的空氣莫名清新，給人舒適清爽的感覺。
唐子堯在岸邊生火。
葉雲生抱著塊石頭朝魚砸去。
水花四濺，魚沒砸到，倒他濺濕了一身。
林初九擦去臉上的水，“小葉，接著”他將一根樹枝扔給葉雲生，“教你一招用樹枝叉魚的方法”
葉雲生握著樹枝，而後隨手擦去臉上的水珠，幾根濕發貼在額頭，倒還真是個小孩。
“林大俠，你這意思是同意收我為徒了嗎？”
林初九側過臉，嘴角掛著淺笑。
“還不改口？”
至於師徒禮儀的話，以後有機會再行吧。
“林師傅！”
葉雲生喜上眉梢，幾下趟過河水給了林初九一個大大的熊抱。
“師傅，師傅，師傅我好開心，我也是有師傅的人了”
葉雲生叫了一聲又一聲，又不停用腦袋蹭林初九，給胸襟都沾濕了。
“好了，你先鬆開我，一會天黑了就抓不到魚了”
葉雲生這股黏糊勁，還真是拿他沒法。
“喂！葉雲生你幹什麽呢！你鬆開！”
唐子堯一急，甚至連鞋都沒脫直接躍到了水裏，將他給扯開了。
“師傅，唐子堯他欺負我”葉雲生躲在林初九身後，開始理直氣壯的告狀了。
難怪這崽子膽突然大了，原來是初九同意收他為徒了。
唐子堯都被氣笑了，他也學著葉雲生的模樣告狀，“初九，你徒弟他冤枉我”
林初九晃了晃手裏的樹枝，“小葉，我看著的，你別冤枉唐兄”
見林初九不偏袒他，葉雲生朝他比了個鬼臉。
唐子堯氣得牙癢癢，接著揮劍激水，葉雲生瞬間成了落湯雞。
“葉大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唐子堯聲音賤嗖嗖的。
“呸呸呸！”葉雲生吐出幾口水，拿著樹枝追著唐子堯攆，“唐子堯我最討厭你了！”
這兩人還真是愛鬧。
林初九拿起樹枝，走去較安靜的另一邊，嗖嗖幾下，串了四五條魚。
脖子處的牙印隱隱發癢。
林初九提著魚上岸，沒有太在意。
幾片楓葉隨風飄落在水麵，唐子堯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
“初九，魚給我，我來處理”
“……好”
林初九放下了烤魚的心思。
夜晚微涼，不過好在火堆燒得比較旺，他們濕的外衫沒一會便烤幹了。
“好香啊”
葉雲生吃了一口魚，香得直眯眼，接著他像是想起什麽一樣。
“上次在清風鏢局吃的糕點是誰做的，世間怎會有如此毒物……”
唐子堯嗬嗬一笑，拍了他腦殼一下打斷他的話。
吃不就行了，他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雲生摸著腦袋，剛想罵唐子堯就聽到了林初九的聲音。
“我做的”林初九默默出聲。
“！”
葉雲生張著嘴，烤魚差點釣到了草地上，到嘴的話一個拐彎，開始他的表演。
“我就說呢，世間怎會有如此獨物讓我迷戀，到現在還在回味那獨特的味道，令我日思夜夢，如果可以真想每天都吃師傅做的飯菜”
林初九沉默了一瞬，麵上逐漸浮上笑意，“你說真的？”
葉雲生麵色頓時有些許扭曲，但他還是僵硬的點頭。
“比黃金還真！”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是怎麽回事？
林初九笑了笑，也沒有說做不做。
他們倒還挺會寬慰人的。
葉雲生頓時味同嚼蠟，後麵都安安靜靜的吃了起來。
“初九，問問他吃不吃”
“好”
唐子堯將多出來的那條烤魚遞在了了林初九手裏。
兩人這番談話就像打啞謎一樣，聽得葉雲生雲裏霧裏的。
隻見林初九起身朝著楓葉林走去。
“他去哪啊？”葉雲生問道。
“你很想知道？”唐子堯反問他。
要是他知道葉青跟來了怕是要嚇暈。
“……不想”
……
林初九走了一圈，停在了一棵粗壯的楓樹下。
他仰頭，望向坐在樹幹上的人。
“吃魚嗎？唐兄烤的，還熱乎著”
葉青垂眸望了一眼手裏的幹餅，接著躍了下來。
“多謝”
林初九還是第一次見摘下麵巾的葉青，他的長相很清秀，帶有江南獨特的氣質，屬於很耐看的類型。
挺像一種花，阿拉伯婆婆納。
林初九坐了下來，“你是江南人士嗎？”
“嗯”
葉青手裏拿著烤魚，目視前方坐姿端正。
或許是他很少與別人近距離同坐聊天，他有些不習慣。
林初九收回視線，隨手撿起一片掉落的楓葉。
或許葉青他也要回家探親吧，所以才不急著帶葉雲生回去。
“你要和我們一起嗎？明天到下個鎮便要乘船下江南了”
葉青緊抿著唇，過了幾秒緩緩點頭。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麽需要就過來找我們”
月光之下，楓林之中，那道淺綠色身影漸行漸遠。
葉青收回視線，輕咬了一口魚肉。
——
林初九醒的時候身側多了許多野果。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葉青送來的”唐子堯隨手撈了一個吃了起來。
這野果可不太好找，葉青怕是跑到挺遠的山頭才找到這麽多。
野果酸酸甜甜的，還帶著點澀味。
“葉雲生，再不醒你就沒吃的了”唐子堯拿了個青果子放在葉雲生鼻下晃晃。
“唐子堯你不許吃我的那一份”一有吃的，葉雲生果然醒得很快。
三人牽著馬匹穿梭在楓林之中。
楓葉簌簌飄落，林初九拍下落在肩上的楓葉，多看了幾眼。
感覺這座山似曾相識。
冥冥之中似乎有什麽指引，三人闖進了楓葉林的最深處。
一棵年頭很久的楓樹映入眼簾，樹幹挺直粗壯，看起來三四個人都抱不住的那種，楓葉紅得耀眼，樹下堆起人高的落葉。
葉雲生揉揉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這棵樹，“這棵樹得活多少年才能有這麽粗壯啊”
縱使見多識廣的唐子堯也是愣神。
這棵楓樹處處不符常規，樹齡至少得千年之久，且樹體狀態也很健康。
林初九望向樹下那堆落葉處，眼底有幾分困惑。
忽的，唐子堯察覺到一股從未見過的強大劍勢朝他們襲來。
這劍勢要是落下，頃刻之間他們定然屍骨無存。
“不要動！”
唐子堯大喊一聲，三人停在了原地。
空中多出來的數千萬長劍，那些劍透著一層淺淺金光，劍柄紋路繁複。
葉雲生滿眼震撼。
下一秒千萬長劍直直朝他們紮下。
林初九上前一步，擋在兩人前麵。
漫天楓葉隨風而起。
原本鋒利的劍勢漸漸變淡，威壓散去。
那堆楓葉飄起，兩座墳墓靜靜矗立。
隱約之間，唐子堯似乎看到了一個銀白長發的絕色男子立於楓樹之下。
“唐子堯，你看到那個人的嗎？”葉雲生望著楓樹下，小聲詢問。
“……沒有”唐子堯否認了。
男子的身形漸漸消散，他溫柔的注視著林初九，笑意盈盈。
唐子堯手指微微捏緊，望向那兩座墓碑，上麵刻的字體雖繁複，但隱約可以猜出上麵的字來。
年無月。
世上真的有前世今生麽？
林初九掃落墓碑上的楓葉，鞠了個躬。
他似明白，又似什麽都不明白。
“走吧”
一陣暖風輕輕拂起他的臉頰，吹動發絲。
林初九輕歎一聲，並未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