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貔貅兄弟一覺便睡了幾百年,當他們醒來時,世事巨變,滄海桑田,已然換了一個人間。


    喀拉~


    一隻爪子破土而出,這隻爪子的肉墊是紅色的,這正是天祿的爪子。


    在爪子先一步到達地麵後,天祿就像一顆發芽的種子,也從地下探出了腦袋。


    “嘿呦。我頂!”


    在腦袋破土而出之後,天祿兩爪撐住地麵,用力的將自己的身體從泥土裏拔了出來,成功的獲得了自由。


    在天祿出來後,緊隨其後的便是辟邪。


    雖然辟邪的動作已經很快了,但是天祿似乎還是有點不滿意,他咬住辟邪的耳朵想要把他從地裏拉出來。


    他邊扯,邊開口說道:“快點辟邪,我餓了!”


    辟邪對於自己弟弟的行為十分的無奈,隻能開口道:“知道了,你不要扯。”


    就這兩獸都到達地麵,重獲自由後,他們發現司辰好像還沒出來。


    “辟邪,小辰他獸呢?”天祿看向辟邪,疑惑的詢問道。


    “應該還在睡覺,我們叫一下他吧。”


    原來司辰在完全無光的地下睡得十分安穩,對於他來說,地下不僅沒有光線而且還有溫暖的泥土可以保溫,睡起覺來再舒服不過了。


    天祿隻好對著他們鑽出來的洞,大喊道:“小辰,別睡了!”


    地下,司辰嘴中流著口水,不停的說著夢話。


    “江江,你喜歡就好。”


    他正夢到帝江收到他的禮物後欣喜若狂的場景。


    在他的夢中,帝江在收到星火後開心的跳起了舞,舞姿優美,展現了生命的活力。


    “江江你跳的真好看。”


    就在他感到一陣欣喜的時候,天祿的聲音傳到了地底下。


    “什麽聲音?!”


    因為天祿的聲音,司辰從睡夢中驚醒,隨後便發現自己處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


    他在黑暗中四處摸索最終摸到了一直放在他胸前的星火,他內心一喜。


    “是星火!太好了,有星火在的話應該就能看見了。”


    “不過星火不應該在江江手上嗎,怎麽會在這裏?”


    這麽想著司辰將神力注入開啟了星火。


    星火被打開後,在空中漂浮了起來,像一顆太陽一般,散發出了溫暖而又平和的光芒。


    球體上的三足金烏花紋也不再隻是想要展翅高飛的樣子,而是飛到了空中,化作了煌煌大日,接受著天地萬民的朝拜。


    在星火發出的光的幫助下,司辰驚訝的發現四周都是實心的牆壁。


    “我,我這是在哪裏?天祿他們呢?”


    司辰的內心天生就敏感,此刻周邊沒有熟悉的人陪伴,讓他內心感到十分的不安。


    他焦急的大喊道:“天祿,辟邪你們在哪呀?!”


    因為過於焦急與不安,他並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通道。


    他的聲音成功的傳到了地上,天祿明白他醒了,再次對著洞口大聲的呼喊道:“小辰別怕,我們挖了通道到了上麵,你趕緊順著我們挖的通道從下麵爬上來吧。”


    聽到天祿的聲音,司辰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內心感到一陣激動,他將星火小心翼翼的收好,隨後飛快的回應道:“好,我這就上來,你們等等我。”


    司辰努力的將心中的情緒按了下去,四處查看起天祿所說的通道,他很快就有了發現。


    “在那裏!”


    發現了目標後,司辰也不磨嘰,動作飛快的順著天祿他們挖出來的地道向上爬去,向著陽光進發。


    很快,司辰便看到了光線,那是從洞口射入地底的陽光,對他來說那象征著希望。


    他迫不及待的從洞口鑽了出來,在重見天日後,他的眼睛因為長久沒有工作現在突然見到陽光有點不適應,他感到一陣刺眼。


    他揉了揉眼睛,等眼睛適應陽光後,他睜開了眼,向四周看去,隨後便看到了在等他的天祿辟邪。


    “天祿,辟邪!”


    司辰開心的叫道,他飛快的從通道中升到地麵,隨後跑到了兩獸身邊。


    回到了家人身邊,他感到一陣喜悅,但很快,他便發現了不對勁。


    “天祿,江江跟大個兒呢?”司辰疑惑的問道,他隨後胡亂的猜測道:“他們去找東西吃了嗎?”


    “江江她還在睡覺呢,大個兒在江江睡著後不知道發什麽瘋,跑走了。”天祿失落的回答道。


    “大個兒走了?江江還在睡覺?!”


    司辰內心隱約有了一種猜測,但他不敢確定,那對他來說太殘酷了。


    他隻能寄希望於萬能的表表。


    “表表,江江她現在怎麽樣啊?你快告訴我!”司辰在心中急切的說道。


    但有點出乎他意料的是回答他的不是那道熟悉的機械音,而是跟他一模一樣的聲音,但是其中似乎沒有任何感情。


    “你醒了,重新認識一下吧,我叫時辰,也就是表表,帝江她已經死了,我並沒有檢測到他的生命體征。”


    時辰平靜的說出了讓司辰不再平靜的話。


    “江江……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星火不是已經啟動了嗎?我那個時候感受到了溫暖,江江怎麽可能死?”


    “你在騙我對吧?你一定是在騙我,你絕對不是表表,你是誰?!”


    司辰完全無法接受這個噩耗,他的情感劇烈的波動,在強烈的情感波動下,他感到一陣心痛,心口似乎缺了一塊,全身無力,呼吸困難,身體也止不住的抖了起來,整隻獸搖搖欲墜。


    “不要激動,過度使用能力,你又付出了一個代價,雖說神獸不會得病,但你現在成功的異於他獸,擁有了一個先天性疾病。”


    “你得了肺動脈瘺,簡單說就是你的血管先天缺了個口子,你以後不能情緒激動了,不然就會呼吸困難,全身無力,並伴隨著心口痛。”


    “盡量保持平穩的心態,不然發病的話,你會有一種肺部酥酥麻麻的感覺,全身的控製權都被剝奪,腿不聽使喚,像被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隻能靜止在原地,任人宰割。”


    “也別長時間奔跑,不然你的肺活量是跟不上的,畢竟你一直處於缺氧狀態,以後也別深呼吸了,不然心口會痛的。”


    (別問作者為什麽知道的那麽清楚,因為作者有這個病。)


    一旁的天祿辟邪看見司辰捂住心口,一副痛苦的樣子,立馬著急了。


    他們飛快的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司辰,辟邪關切的問道:“小辰你怎麽了?哪裏難受?”


    “是呀,我們會幫你的,你快說呀!”


    司辰忍住痛,勉強擠出個笑臉,他在心中默默的想道:“不能說,我不能讓他們傷心,那樣是不好的,隻有我傷心就夠了,他們必須開開心心的。”


    出於這種心態,他開口回答道:“沒事,隻是餓太久了,有點站不穩。”


    “是嘛,那你等著,哥去給你找吃的。”單純的天祿相信了司辰的謊話,他飛快的轉過身,跑去找吃的了。


    辟邪則停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司辰,他明白如果肚子餓是不需要捂心口的,所以司辰一定是在說謊,有什麽事情讓他很傷心。


    在確定天祿已經走遠以後,辟邪看著司辰平靜的開口道:“天祿已經走了,說吧小辰,到底是怎麽了?”


    司辰明白自己是瞞不住辟邪了,但為了不給辟邪添麻煩,他將自己的病情往小說了很多。


    “沒什麽,隻是心髒有點問題,表表說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辟邪自然是不相信的,他明白司辰不知出於什麽心態總是不想給他添麻煩,而特意忍受某些事,這一次也一樣。


    他隻好將自己的臉冷下來,冷冷的開口道:“說實話!”


    司辰被他威懾了一下,勉強平複的心,又開始震動起來,但他決定嘴硬到底,堅決不承認。


    “沒有,都是實話!”


    司辰在反駁的時候,感到心口一陣空虛,有一種很沒有底氣的感覺。


    “為什麽我感覺那麽心虛呢?不對,我好像是真的心虛,心口缺了一塊,能不是心虛嘛?”


    司辰苦中作樂,成功的把自己逗笑了,原本疼痛的身體,此刻似乎也好受了一點。


    可辟邪的臉越發冷了下來,他注意到司辰剛剛的語氣十分的不穩,有一種很明顯的心虛感。


    “他在說謊,他還不願意告訴我。”


    辟邪冷靜的在心中下了判斷,他知道必須采用雷霆手段了。


    “我不想再說第三遍,說實話!”


    又一次感受到哥哥的威壓,司辰感到自己的心髒似乎又被震動了一下,他終於敗下陣來,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始哭了起來。


    雖說司辰已經被震懾過兩次了,但他並不打算說實話。


    司辰決定使用偷梁換柱之計,他不準備說自己的病情,而是說帝江死去這件事來轉移辟邪的注意力。


    心中打定主意後,司辰一邊抽泣,一邊說道:“辟邪,江江……江江她死了……”。


    涉及到自己的知識盲區,辟邪疑惑的問道:“什麽叫死了?”


    “死了,就是永遠醒不過來了……”


    司辰越說越激動,他感覺自己的心口越發痛了起來。


    “江江她醒不過來了……”


    辟邪受到了重大的打擊,雖說一開始他對帝江采取一種防備的態度,可後來,他已經將帝江視作自己的家人了。


    辟邪感到自己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眼睛還有一種濕濕的感覺,他馬上就要哭了。


    可身為哥哥的職責製止了他,他強壓住自己的情緒,因為。


    “不,我不能哭,我可是哥哥,如果我哭了的話,弟弟們會更難受的。”


    “我必須給他們安全感,這是我的職責,在他們傷心的時候,我得是他們的依靠,所以我不能哭!”


    辟邪就這樣壓住了自己的情緒,他走到司辰身邊,輕輕的撫摸起了他的頭,語氣溫柔的說道。


    “好了,別哭了小辰,一開始不也就我們三個嗎?沒事的。”


    司辰卻哭的更傷心了,但並不是因為有了依靠。


    而是因為他剛剛從時辰那裏得知了一個讓他感到自責無比的消息。


    “表表,為什麽?為什麽江江會死呢?明明,明明我已經把星火打開了呀,江江怎麽可能會餓死呢?”


    “你並沒有將星火打開,神力還沒有注入進去,你就倒了下去。”


    “不,不可能,我明明感受到了一股溫暖從背後襲來,我怎麽可能沒有把星火打開!”


    “那隻是因為帝江放棄了自己的生存,她將最後的溫暖送給了你,選擇了自己死去。”


    “江江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的……”


    “我為什麽那麽沒用?明明就差最後一步了,隻要把神力注入進去,我們就都能活下來。”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太沒用了,明明隻需要再堅持一下,我都做不到。”


    “江江為了那麽沒用的我,獻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明明可以活下去的,為什麽?”


    “如果我死了的話,她是不是就活下來了?”


    “這麽說來,因為我她才死了,這是不是意味著是不是我殺了江江?”


    “大個兒因為江江死了才發瘋出走的,而又是我殺死了江江,所以大個兒是因為我才離開我們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司辰成功的達成了邏輯閉環,將帝江的死因,混沌離開的原因,全部歸結於自己。


    他感到一股強烈的負罪感,他感覺自己的雙爪,似乎沾滿了鮮血,他感到自己渾身上下都不幹淨。


    在這股負罪感的驅使下,司辰哭的更大聲了,他邊抽泣,邊在心中說道。


    “我有罪……”


    “都是因為我,才導致了這個不完美的結局,我果然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的內心深處湧現出一股強烈的自卑,那是在他的完美主義傾向以及無盡的自我反省中所帶來的。


    他總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以一種傲慢的態度來要求著自己。


    “我必須做到最好,別人爛是他們的事,而我必須是最好的,必須是完美的。”


    就在他墮入無盡的黑暗之時,一道希望之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這就是悲傷嗎?是藍色的,而且感覺苦苦的,你是在為什麽而痛苦?又為什麽而痛苦?”


    時辰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了起來,帶著無盡的好奇,帶著對於情感的疑問。


    “你是在為了帝江死去而痛苦嗎?沒有關係的啦,我們可以扭轉一切哦。”


    “隻需要你將時間本源的融合度提到40%至50%,我們就能逆轉時間,讓帝江活過來了。”


    “當然了,這一切都需要付出代價。”


    司辰感覺周邊的黑暗消散了一點,他的眼前似乎看見了一道光,那是希望。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都得救她回來,哪怕我死也無所謂,畢竟我沒有什麽價值。”


    司辰因為長期沒有幫上其他獸的忙,而感到無比的自責,他覺得自己沒有做好一切,自己的價值很低。


    所以他無比渴求著誇獎,因為那是對他的認同,對於他自身價值的肯定。


    司辰終於緩過勁,他看著在安慰自己的辟邪,心中十分的疑惑。


    天生高敏感的體質,讓他能輕易的洞察他人的情感。


    “辟邪他在傷心吧,可他為什麽不哭呢?”


    “哭出來會更好受一點吧,我不想他傷心啊。”


    “傷心的人隻有我一個就夠了,看到他傷心,我好難受啊。”


    “對了,把可以救回江江的消息告知他吧,他應該會開心起來的。”


    司辰的思緒流轉,很快下了決定,他擺出一副笑臉,語氣輕快的對辟邪說道:“辟邪,不用傷心了,我有辦法就回江江了。”


    “隻要我努力提升時間本源融合度,我就能逆轉時間,將江江救回來了!”


    司辰特意隱瞞了自己要付出代價這件事,不然辟邪應該又會傷心的。


    不出他的意料,在聽到他的話後,辟邪隱藏起來的悲傷情緒很快就沒了。


    辟邪語氣有點激動的說道:“真的嗎?!”


    隨後他好像感覺自己失態了,有失哥哥的尊嚴,又變回了那副麵癱的樣子,冷冷的開口道:“那樣就好。”


    說完後,他逃也似的跑開了。


    “什麽嘛,明明就是很激動,為什麽不說呢?”


    司辰看著逐漸遠去的辟邪,小聲嘀咕道。


    “不過他走了,我也就不用笑了。”


    司辰將裝出來的笑臉放下,變回了一副憂愁的樣子,坐在原地開始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就在剛剛,辟邪所沒有注意的是,司辰的笑就像是馬戲團裏的小醜,為了生活,為了討他人的開心,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快,像一隻猴子一樣,為他人表演。


    那副笑容正是看透了命運,卻又對此無可奈何,隻能用笑容掩蓋自己的悲傷,嘲笑這世間的一切。


    就在司辰發呆的時候,天祿跟辟邪回來了,他們的爪上沒有包任何東西,看來他們並沒有找到食物。


    看到在原地等待的司辰,天祿帶有歉意的開口道:“抱歉啊,小辰,沒找到食物。”


    司辰聽到他的話,才從思緒中抽身,又重新換上一副笑臉,開心的說道:“沒事啦,我不在意的,而且,你也餓了吧?”


    司辰已經聽到天祿肚子發出的咕嚕聲,他明白天祿也餓了。


    “嗯。”天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的確餓了。


    但他隨後又一臉擔心的開口詢問道:“我餓不餓不重要,小辰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呀?”


    他終於發現司辰剛剛其實並不是肚子餓了。


    “沒事,一點小毛病,現在已經好了。”


    司辰站了起來,為了讓天祿放心,還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心口。


    “嗚,好痛。”


    司辰雖然感受到一陣疼痛,但臉上一來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好像他的病真的已經好了。


    辟邪這才回想起司辰的病,但他現在已經沒有機會問出口了。


    對於司辰欺騙了他,他感到有點不開心,他感覺自己身為哥哥,卻沒有被弟弟信任這件事十分的丟臉,但他很快就轉羞為怒。


    “哼!太久沒教訓他,都開始跟我玩小心眼了,下次必須找個時間,讓他乖乖的告訴我。”


    “還得讓他發誓,以後絕對不瞞著我了。”


    就在辟邪暗自下定決心的時候,天祿看到司辰的動作,放鬆了下來,他相信司辰的病真的好了。


    “既然你的病已經好了,那咱們一起去找吃的吧。”


    “不過有點奇怪,我剛剛找了好久,可周邊一點食物都沒,想走遠點,江江還睡著,不能走遠。”


    “辟邪,咋辦啊?”


    天祿的詢問將辟邪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在搞清楚情況後,他平靜的安排道:“沒事,江江一時半會醒不了,我們做個記號,等找到吃的再回來守著她。”


    辟邪並沒有將帝江死去的消息告知天祿,他跟司辰想的一樣,這件事知道了就會傷心,那就隻有他們兩個知道,隻要他們兩個傷心就好了,其他人最好都開開心心的。


    在辟邪說完後,天祿這才發現,辟邪的爪子上有一個種子。


    那是辟邪撿到的長春樹的種子,上麵還有一朵五顏六色的小花。


    辟邪將長春樹種下,同時說道:“有了這個種子山包,回來就能很快找到了。”


    “江江我們很快就回來,你要等我們啦。”天祿在旁邊應和道。


    司辰聽了他的話,心中不禁一酸,但他很快又堅定了下來,他在心中說道。


    “放心,天祿,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將江江從死亡的血口中救回來的。”


    雖然天祿並沒有跟他說這件事,但司辰自顧自的做出了承諾,出於一種奇異的責任感,以及那一份完美主義。


    在心中做出承諾後,司辰走上前去,開心的說道:“好了,既然標記已經做好了,那我們就上路吧。”


    “走吧,哥帶你去找好吃的。”


    “嗯,對了,你們是不是長高了?”


    “有嗎?可你看起來還是那麽小。”


    “什麽意思啊?長的慢是我的錯咯。”


    “當然是你的錯,誰讓你總是挑食,又不喜歡吃東西的。”


    “我隻是單純不想吃而已,才不是挑食呢。”


    貔貅三小隻一路說說笑笑,離開了帝江的長眠之地,也許等他們再回來幾次,帝江就能再度歸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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