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哈利將所有的一切都講完後,凡特茜和赫敏都在小聲抽泣著。


    羅恩雖然沒哭,但也臉色蒼白:“這麽說,魔法石被毀了?那勒梅豈不是快死了?”


    “我也是這麽想的。”哈利說,“但鄧布利多說‘對頭腦十分清醒的人來說,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


    羅恩的臉上寫滿了震驚,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我早就覺得他有點神經兮兮的。”


    “你們呢,你們後來怎麽樣了?”哈利問。


    “哦,按照你們說的,我和羅恩準備去貓頭鷹棚屋,給鄧布利多寄信。”赫敏輕聲說道。


    “但當我們回到巫師棋盤那裏時,我們聽到鑰匙的房間裏有奇怪的聲音。”


    “我還以為是哪個教授發現了門被打開了,過來查看情況的。”羅恩說,“我本來打算去求助的,但赫敏拉著我躲了起來。”


    “你們知道的,我得確認一下,他到底是不是跟我們一邊的。”赫敏說到這裏,表情明顯變得有些不自然。


    她繼續說:“如果是麥格教授,那我們就可以請求她的幫助。可萬一是其他的什麽——”


    羅恩接過了話茬:“是的,所以我們就一直在那堆被打碎的棋子後麵躲著。”


    “結果來的人居然是斯內普,他看上去特別著急。”


    “我們當時很驚訝,你們知道的,我們一直以為是斯內普——”


    “是啊,所以我們就猜到了,在最後等著你們的可能是奇洛——”赫敏尷尬地說。


    “但你們說斯內普為什麽會大晚上出現在那裏?而且還那麽著急……”羅恩激動地說,“所以,我們認為他是要去找奇洛匯合的。”


    “呃——所以,我們——”赫敏憋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


    羅恩見此,便把話接了過去:“赫敏悄悄把他的袍子點燃了,我們隻是想要拖住他……”


    “一個奇洛都夠難對付了,如果再加上一個斯內普——”


    艾勒提在心裏瘋狂尖叫,她就說,明明她早就通知了斯內普,為什麽來的這麽慢!


    “我早就說了,不會是教授的,你們偏不信!幸好姐姐和哈利沒事。”凡特茜氣鼓鼓地說。


    “我們又不能百分百的確定……從他平時的表現看起來,我更相信他是想去殺死哈利和艾勒提!”羅恩嘴硬道。


    “可事實上,確實是我們誤會了他。”赫敏倒是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好在鄧布利多很快就趕了過來……我們這才知道斯內普是趕來幫忙的。”


    “你們敢信嗎,當斯內普發現是我們在搞鬼時,他的臉簡直比他的袍子還要黑!”羅恩的手不自覺地撫摸著自己的手臂。


    “我還以為我們這下死定了,但他什麽都沒說,就和鄧布利多一起,急衝衝的走了。”


    他每每想到斯內普當時的表情,都會害怕的發抖,顯然被嚇得不輕。


    哈利轉向凡特茜,好奇地問:“那你們呢?”


    “你和姐姐穿過火焰之後,我就跟德拉科披上了隱身衣,一起躲在角落裏。”凡特茜小聲回答。


    “直到鄧布利多和斯內普教授趕了過來,我們才敢從隱身衣裏出來。”


    “對了,德拉科呢?他怎麽沒來?”艾勒提好奇的問,畢竟他們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


    “別提了,帕金森把這件事寫信告訴他父親了,他父親特別生氣……不讓他跟我們一起玩了……”凡特茜抱怨道。


    “他昨天早上還收到了一封吼叫信。”羅恩表情誇張地說,“我發誓我絕不是笑話他,即使我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都能清楚的聽見。”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以後都不能說話了嗎?”哈利擔憂地問。


    畢竟他們一起經曆了這麽多的事,他在心底已經認可了德拉科這個朋友,也徹底放下了曾經的芥蒂。


    凡特茜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跟帕金森大吵了一架,現在正在給他父親寫回信。”


    “說起來,這件事還是怪我們不小心說漏了嘴,這才將他牽扯進來……”


    “說真的,我對他徹底改觀了。”羅恩感慨道,“你們知道的,韋斯萊和馬爾福的關係一直不好,我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會跟一個馬爾福成為朋友。”


    哈利也感覺十分不可思議:“是啊,還記得我們剛開學那會,還特別討厭他呢。”


    “那是因為你們不了解他,並且先入為主的認為斯萊特林的學生都是壞蛋。”


    凡特茜雙手叉腰,把頭昂的高高的,那表情簡直跟德拉科一模一樣。


    “現在你們應該知道了,分院不能代表一切。”


    羅恩並不認可凡特茜的話:“但他們大多數還是壞蛋,比如他的那兩個跟班,還有那個帕金森……”


    “對了,他跟那兩個傻大個怎麽樣了?”羅恩好奇地問,“他們絕交了嗎?”


    凡特茜搖了搖頭,鼓著腮幫子回答:“德拉科總說什麽利益至上,反正意思就是他們還有利用價值。”


    “再加上他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他們的家族互相之間也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就還是老樣子。”


    羅恩聳了聳肩:“行吧,他可真大度,如果是我,我是絕對不會在跟他們做朋友的。”


    “你們的情況又不一樣。”赫敏說,“即使他不想跟他們做朋友,他家裏也不會同意的。”


    “他家就連他交什麽樣的朋友都要管?”羅恩難以置信地問。


    艾勒提點了點頭:“這是肯定的,馬爾福家的地位擺在那裏,他從出生起,就享受到了家族帶給他的一切。


    “榮耀和財富,這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而他從小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


    “相對的,他也要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他做什麽事、說什麽話、交什麽樣的朋友、甚至以後娶一個什麽樣的妻子,都要考慮能否給家族帶來幫助。”


    “天呐,那他豈不是一點自由都沒有。”羅恩震驚地說。


    艾勒提思索了一會兒,輕聲說:“應該也沒那麽嚴重,畢竟馬爾福家隻有德拉科一個兒子,他們一定相當寵愛他。”


    “不然也不會給他寄過來一封吼叫信,這可不夠體麵,可見他們是相當憤怒了。”


    凡特茜認同地點了點頭,事實上,當德拉科打開那封吼叫信的時候,她還以為馬爾福先生會破口大罵,結果他隻是嚴厲的訓斥了德拉科幾句,並在結尾告誡他要交友慎重。


    “我們還是別說這件事了,畢竟收到一封吼叫信,可不是什麽好事。”赫敏提議道。


    羅恩深有同感,如果是他收到了一封吼叫信,絕對會將頭埋進土裏。


    “話又說回來,哈利,你說,鄧布利多是不是故意引導你這麽做?”羅恩說,“把你父親的隱形衣送給你,還有所有的一切?”


    赫敏忍不住驚呼道:“哎呀,如果是這樣,那真的太恐怖了,你差點就死了。”


    “不,不會的。”哈利若有所思地說。“實際上,他是個很有趣的人,我覺得他可能是想給我一個機會。”


    “他似乎對學校裏發生的一切都有所了解。”


    “我認為他很清楚我們的計劃,並沒有阻止我們,反而悄悄地給我們提供幫助。”


    “我能知道魔鏡的功能絕對不會是個巧合。他似乎認為,我有權麵對伏地魔……”


    “是啊,這就是鄧布利多不同凡響的地方。”羅恩驕傲地說。


    “說起魔鏡,鄧布利多說‘隻有一心隻想找到魔法石而又不利用它的人才能最終得到它''。”


    “可我當時的念頭是想用它換回艾勒提——為什麽我還能——”哈利疑惑地問。


    “你的念頭是好的啊!”凡特茜倒是覺得這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又不是想靠它發財,也不是想延續生命,有什麽好奇怪的?”


    “或許吧——”


    “行了,哈利!艾勒提!”羅恩打斷了哈利的胡思亂想。


    “你們聽著,明天一定要去禮堂參加年終宴會!”


    “學院分數已經算好了,當然了,拉文克勞得了第一名。”


    “你錯過了最後一場魁地奇比賽,沒有你,我們被拉文克勞隊打得落花流水。”羅恩對著哈利說。


    “不過宴會上的食物還是相當美味的。”


    就在這時,龐弗雷夫人走了過來:“看看時間,你們已經聊了快二十分鍾了。好了,快出去吧。”


    凡特茜他們央求著想再多待一會,但龐弗雷夫人堅決不同意。


    不過,羅恩還是在離開前,千叮嚀萬囑咐,讓艾勒提和哈利一定要去參加年終晚會。


    在他們都離開之後,龐弗雷夫人又給兩人檢查了一下身體,並叮囑他們早點睡覺後才離開,醫療翼裏又隻剩下了艾勒提和哈利。


    “你說龐弗雷女士會讓我們明天去參加宴會嗎?”哈利小聲詢問艾勒提,然後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不知道,等明天問一問她就知道了,早點睡吧。”艾勒提無奈地說。


    哈利點了點頭,輕聲說:“晚安,艾勒提。”


    “晚安,哈利。”


    沒一會兒,艾勒提就聽到了哈利平緩的呼吸聲,顯然他已經睡著了。


    艾勒提昨天就一整晚都沒睡,現在也是頭腦發昏,實在是困得不行,眼皮也開始往下耷拉,幾乎剛合上眼睛就睡了過去。


    然而,她又開始做夢了。


    她夢到斯內普抱著哈利母親的屍體痛哭。


    而下一瞬間,那具屍體就變成了她自己。


    緊接著,她又夢到伏地魔要殺死斯內普,她拚命的想要阻攔,可最後斯內普還是死在了她的麵前。


    然後,場景一轉,伏地魔又抓住了她和凡特茜。


    她們被繩子捆住了四肢,艾勒提隻能看著伏地魔對自己的妹妹施鑽心咒,一遍一遍的折磨她。


    伏地魔坐在一把椅子上瘋狂大笑,艾勒提在不停的尖叫,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他放過自己的妹妹。


    最後,斯內普及時趕了過來,他用神鋒無影擊中了伏地魔。


    艾勒提死死的盯著伏地魔的臉,直到他眼底的紅光徹底消失才放下心來。


    她激動的轉過身,迫不及待的想對斯內普表達感謝,可等她看清斯內普的樣子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片。


    因為此時的斯內普正靠在牆上,一隻手緊緊的捂著脖子,鮮血從他的指縫中流出。


    艾勒提這才發現牆角的柱子上盤著一條大蛇,正對著她嘶嘶吐著蛇信子。


    她憤恨的舉起魔杖,對著那條蛇發射了一道魔咒,那條蛇瞬間化成了一陣煙霧消失。


    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斯內普身邊,濃鬱的悲傷將艾勒提徹底淹沒,她不知所措的將自己的雙手覆蓋到他滿是鮮血的手上。


    “別用你的髒手碰我!你這個惡心的格蘭芬多!”斯內普嫌惡地說。


    艾勒提看著他那厭惡的神情,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但她仍然堅定地沒有鬆開自己的手。


    “教授,您別這樣對我,行嗎?”艾勒提苦苦哀求。


    “我討厭你,我討厭所有的格蘭芬多!”斯內普語氣冰冷地說。


    然後,他又仿佛陷入了什麽美好的回憶一般,嘴角輕輕勾起:“當然,除了她。”


    “是誰?你是說誰?”艾勒提忍不住追問道。


    斯內普微笑著回答:“莉莉·伊萬斯……我愛她……永遠。”


    艾勒提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焦急的開口:“我知道,教授,我知道。哈利!對,哈利就是她的兒子!”她語無倫次地說。


    “你堅持住——你要堅持住——她的兒子——還需要你……”


    “他會死的,鄧布利多讓他去死!”斯內普突然扯著嗓子怒吼,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那雙黑洞洞地眼睛死死的盯著艾勒提。


    “他不會死的,教授,我會想辦法的,我會想辦法——”艾勒提聲音顫抖著,眼底滿是慌亂。


    斯內普又笑了,他抬起手輕輕地撫上了艾勒提滿是淚水的臉,語氣溫和地說:“是的,你有辦法——”


    “你還記得你說過什麽嗎?還記得你都答應過我什麽嗎?”


    艾勒提重重的點了點頭,眼淚刷刷往下流:“我記得,我永遠記得,我答應過你,為你保護他。”


    “哪怕付出生命?”斯內普的語氣變得更加柔和,就像一隻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


    而艾勒提聽到這話,身體猛得顫抖了一下:“我——我不能——我做不到——教授——”她的聲音幾乎低到微不可聞。


    斯內普收回手,換上了一副冷漠的表情:“我就知道!你這個愚蠢的、無能的人,你什麽也做不到!”


    “不是的,教授。”艾勒提焦急地開口,為自己解釋,“我真的不能——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我跟他不一樣——伏地魔無法殺死他,但我真的會死的——”


    斯內普的聲音冷得像冰:“我對你感到失望,你這輩子也無法得到我的認可。”


    他留下了最後一句話,黑色的瞳孔便開始渙散,慢慢停止了呼吸。


    自私的人啊,即使是在夢裏相遇,他說的每一句話也都是帶著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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