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弗雷夫人為艾勒提檢查了一遍身體後,才放下心來。


    “已經沒什麽事了,但你還是需要多休息休息。”


    她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封信遞給艾勒提:“對了,這是你的信。”


    “好的,謝謝你,龐弗雷夫人。”


    艾勒提伸手接過,打開後發現,原來是韋斯萊夫人寄過來的信件,足足寫滿了兩頁的羊皮紙。


    她看起來相當的氣憤,因為其中的一頁半都是在斥責她居然敢做這麽危險的事,還差點丟了自己的小命。


    剩下的半頁則是叮囑艾勒提晚上早點睡覺,蓋好被子之類的瑣事,並在結尾表示她會在放假後去車站接他們一起回家。


    艾勒提絲毫不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顧及她的麵子,又或者是顧及她的身體,那她絕對有可能收到一封來自韋斯萊夫人的吼叫信。


    她並沒有因為韋斯萊夫人的斥責而感到生氣。


    相反的,她覺得心裏暖乎乎的,因為這恰恰證明了她將艾勒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才會這樣擔憂。


    艾勒提鄭重的將信重新放回信封裏,收進空間。


    然後,又開始繼續看起了小說,因為此時正看到了男女主馬上結婚的劇情。


    艾勒提看小說看的入迷,連鄧布利多進來都沒發現,直到他開口說話,她才發現鄧布利多已經來了。


    “下午好,艾勒提。”鄧布利多對著艾勒提調皮的眨了眨眼:“有趣的書籍會令人忘記煩惱,不是嗎?”


    “不,它也可能為我增添煩惱。”艾勒提煩躁地揉了揉那頭淩亂的,有些油乎乎的黑發,因為她蘇醒後一直待在醫療翼,還沒來得及洗頭。


    “我實在是想不通這個女配,居然會因為男主是個狼人而拋棄他!”


    “後來,男主跟女主在一起後,那個女配又後悔了,開始各種挑撥離間!”


    “最可氣的是,最後男主和女主終於要結婚了,結果女主是男主同父異母的親妹妹!”


    艾勒提憤怒的合上書,一本小說看的她火冒三丈,惡心至極,她一定要記下這個作者,以後再也不會買他的書看!


    “哦,哦,別這麽激動,艾勒提……這些情情愛愛不過是小打小鬧,隻能當做無聊時的消遣……我們不如去看看哈利吧。”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


    艾勒提跟在鄧布利多身後,一起來到了哈利的病床前,哈利像有預感似的,他們幾乎剛到,哈利就睜開了雙眼。


    “下午好,哈利。”鄧布利多輕聲說。


    哈利的眼神顯得有些迷茫,他愣愣地望著鄧布利多,然後突然大喊:


    “先生!奇洛拿到了魔法石!艾勒提被他抓住了,她現在很危險!你快去救救她!快!”


    “別激動,親愛的孩子。”鄧布利多安撫道,“你說的話已經有些過時了,奇洛並沒有得到魔法石,艾勒提現在也很安全。”


    哈利急切地追問:“那麽誰拿到了魔法石,先生?艾勒提她——”


    鄧布利多打斷他的話:“哈利,請鎮靜下來,否則龐弗雷女士就要把我趕出醫療翼了。”


    “哈利,你現在感覺怎麽樣了?有哪裏不舒服嗎?”艾勒提關切的詢問。


    “來喝一杯牛奶吧。”她從空間裏取出了一杯熱牛奶,遞給哈利。


    哈利聽見艾勒提的聲音,發現她正好好的站在那,什麽事都沒有,終於鬆了一口氣:“艾勒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他接過艾勒提遞過來的牛奶,一飲而盡,將空杯子又還給了她,這才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紀念品,這些都是你的朋友和崇拜者送給你的。”在哈利看向病床旁邊桌子上的禮物堆時,鄧布利多笑吟吟地說。


    “你們和奇洛教授在地下的事,雖然是個秘密,但秘密卻總是不脛而走……所以,整個學校自然也就全都知道了。”


    “據我所知,你的朋友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本打算送你一個馬桶圈作為禮物,他們無疑是想讓你開心一下。”


    “不過,龐弗雷女士認為這個禮物不夠衛生,所以把它收走了。”


    “我睡了多久?”哈利問。


    “三天。”鄧布利多回答道。


    “如果你的朋友們知道你已經醒了過來,一定會感到鬆了口氣。”


    “他們一直非常擔心你的情況。”


    “他們怎麽樣了?”


    “很好,他們幾個都很好。”


    “先生,魔法石怎麽樣了?”


    “看起來無法分散你的注意力,好吧,咱們聊聊魔法石吧。”鄧布利多無奈地說。


    “奇洛教授沒能從你手上搶走它,我及時趕到並且阻止了他。”


    “我必須承認一點,你們兩個人就做的很好。”


    “您及時趕到那裏了?您收到貓頭鷹送去的信了?”


    “顯然,他們還沒來得及讓貓頭鷹通知我。”鄧布利多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不過,當我抵達魔法部時,我就意識到我應該返回學校。”


    “幸運的是,這個時間不算太晚,剛好把奇洛從你身上拉開。”


    哈利恍然大悟:“原來是您。”


    鄧布利多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我還擔心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哈利回憶道:“就差一點兒,我馬上就要撐不住了,他差點兒就要搶走魔法石了。”


    “不是魔法石,孩子,我是在說你們。”鄧布利多糾正道。


    “你們為了守護那塊魔法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


    “在那恐怖的時刻,我嚇壞了,以為你們真的死了。”


    “至於魔法石——它已經被銷毀了。”


    “銷毀了?可尼可·勒梅先生——”哈利不解的問。


    鄧布利多肯定地說:“是的,我和我的朋友尼可商量了一下,都認為隻有這麽做最妥當。


    “可這樣的話,他和他的妻子就會死了,對嗎?”


    “他們已經儲存了一些長生不老藥,足夠一直活到料理完所有的事。”


    “然後,”鄧布利多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是啊,他們會死。”


    哈利的臉上露出了驚愕的表情。


    “我理解,對一個年輕人來說,這似乎是難以想象的,”鄧布利多笑著說。


    “但對尼可和佩雷納爾來說,死亡就像是經曆了漫長的一天之後,終於可以上床休息了。”


    “在那些頭腦清醒的人看來,死亡不過是另一場偉大的冒險。”


    “魔法石並不是那麽美好的事物,它能讓你得到任何你想要的財富和長壽。”


    “這兩者是人們最為渴望獲得的……問題是,人們就偏愛選擇那些對他們毫無益處的事物。”


    艾勒提在一邊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悟了,但實際上一句話也沒聽懂。


    鄧布利多看艾勒提聽的認真,直覺不好,立馬補充了一句:


    “當然了,生命都是珍貴的,最好不要提前冒險。”他將最後那句話咬得格外重。


    一時間,空氣突然安靜,哈利躺在病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鄧布利多則是愉快的哼著小曲兒,笑眯眯的看著天花板。


    過了好半天,哈利才繼續開口:“先生——魔法石不在了,伏地……我是說——神秘人。”


    “就叫他伏地魔吧,哈利。”鄧布利多說。


    “對事物永遠使用正確的稱呼。害怕一個名字隻會加強你對他的恐懼。”


    “當然,先生。所以,伏地魔還會回來嗎?用其他的辦法……”哈利欲言又止的問道。


    “是的,哈利,他並沒有消失。”鄧布利多肯定地回答。


    “他仍然隱藏在某個地方,也許正在尋找一個願意跟他分享身體的人。”


    “他並不能算是真正的活著,因此也不可能被消滅。”


    “那時,他隻顧自己逃走,毫不關心奇洛的命運。他對敵人殘忍,對自己的追隨者也同樣冷漠。”


    “哈利,你可能隻是暫時阻止了他,讓他無法迅速恢複力量。”


    “未來仍需要另一個人做好充分準備,與他展開生死之戰。”


    ”但如果他反複被阻止,可能就再也無法恢複力量了。”


    哈利點了點頭:“先生,我還有一些事不太清楚……我想知道一些事情的真相……”


    真相,是一種既美麗又可怕的東西。”鄧布利多歎息道,“我們必須慎重地對待它。”


    “不過,我會盡量回答你的問題,除非我有什麽充分的理由保持沉默,請你理解我。當然,我不會說謊來欺騙你。”


    哈利點了點頭:“是這樣的,伏地魔說他之所以殺死我母親,是因為我母親拚命阻止他殺我。”


    “可話又說回來,他為什麽想殺我呢?”


    鄧布利多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抱歉,這第一個問題我就無法回答。”


    “今天不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等你長大一些吧,哈利……等你準備好了,自然就會知道了。”


    “好吧,那為什麽奇洛不能碰我?”


    “因為你的母親,她為了你犧牲了自己。”


    艾勒提聽到這裏,突然意識到自己繼續待在這裏似乎不太好,於是她就打算轉身離開。


    可哈利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走。沒辦法,她隻好站在這繼續聽。


    鄧布利多的視線在艾勒提和哈利的臉上輕輕掃過,然後笑著繼續說:“如果伏地魔有什麽事情始終未能理解,那便是愛。”


    “他無法理解,如同你母親對你那般深沉的愛,會在你體內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記……”


    哈利下意識的伸手摸向了額頭。


    鄧布利多搖了搖頭:“不,哈利。這印記不是外在的疤痕,也不是肉眼可見的痕跡。”


    “曾經被一個人如此深深地愛過,即便那個愛我們的人已經離世,仍會留下一個永恒的護身符,在你的皮膚深處隱藏著,因此奇洛不能觸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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