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帳內。


    一些人臉色微變,後背都有些冷汗,現在的情況越來越複雜,整不好就要一場惡戰。


    隻不過,苴羅侯有些遲疑,龐林想幹什麽?


    按照常規操作來說,他要想辦法幹掉史阿難,自己才是掌管鮮卑部落的人選,真不甘心將位置讓人。


    史阿難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自己滿心歡喜地跟過來,難道現在就要空手而歸嗎?


    左丘清寧衣著清涼,心裏倒是有著一股怒火,本就豐滿的身材,更是被氣的起伏不定。


    如今軻比能已經身死,留下一雙年幼的兒女,若是可以暗中操控的話,整個鮮卑部落都有機會染指。


    垂簾聽政,架空幼主。


    想到這個關鍵點,左丘清寧眼神一寒,將兩個小孩子拉住,並忍不住嗬斥道:“主上剛剛被殺,你們身為弟弟,卻帶著外人來大鬧,不覺得羞愧嗎?”


    這個女人好厲害,心理素質是杠杠的,龐林在心中暗歎一聲,便輕輕咳嗽一聲。


    苴羅侯麵對準嫂子的指責,便輕聲道:“大嫂早就病逝多年,你就是一個婢女,連妾室都不是,有什麽資格說這種話?”


    史阿難看到這一幕,心裏便活泛起來,兩人無論誰當首領,都不能便宜這個來曆不明的貨色。


    “左丘清寧,你不敢讓我們看看屍體,莫不是有什麽隱藏嗎?”


    聽到兩人前後的質問,場內的氣氛詭異,現在總算是開戰了,倒是不知道誰能贏?


    阿利亞臉上有著一絲莫名,一群大老爺們兒倒是欺負孤兒寡母。


    “明兒,靈兒,叔叔們回來了,你們不要怕!”


    史阿難一番真情流露,在場的人都不禁一震,不得不說有人感動,有人卻有些不屑。


    這種演技對大人殺傷力小,對小孩子可謂是極其大的。


    兩個小孩子看到這一幕後,小眼睛都是水汪汪的,便喊道:“父親睡著了,怎麽都叫不醒?”


    挾天子以令諸侯,在哪裏都是適用的。


    想當年董卓王允都想做,隻是在實行方麵差很多,龐林微微點頭,拱火道:“現在需要選出首領!”


    阿利亞看到大義凜然的龐林,也隻能在搖旗呐喊,自己的心裏有著後怕,在別人地盤搞事情。


    左丘清寧看到這一幕後,厲聲道:“宇文飛虎,現在賊子逼宮,你蒙軻比能大人恩典,不該要選擇報答。”


    若是不說這句話還好,宇文飛虎聽到後,臉色不由得一變,直接舉起馬刀,開口道:“對不起了!”


    隻見刀光一閃,左丘清寧身邊兩人便倒下,突然的反水動作,不少人都反應不過來。


    “長生天,這不是做夢吧?宇文飛虎不是軻比能的人,怎麽做出這種事情。”


    “宇文飛虎,看來隱藏得挺深,這般狠辣無情,真是有些看不出。”


    左丘清寧看了眼,倒在血泊的手下,身體不由得一震,開口道:“你這個賊子,敢在這裏撒野?”


    軻比能在被刺殺後,部落兵權被瓜分,宇文飛虎占據一部分,自己好不容易才穩住他。


    這個男人高大英俊,倒是一個姘頭的好苗子。


    宇文飛虎嘴角微抽,冷哼道:“你便是是亂臣賊子,若不是數年前首領收留,恐怕某人早就被狼吃了。”


    “賤人,快說為什麽害首領?”


    待看到堂兄質問得手,宇文雙也毫不客氣,這般強力的打擊下,讓所有人都有些震驚。


    相比較宇文飛虎的調,宇文雙顯得很老實,一向是沉默寡言的,真是一個嗓門大的。


    “阿利亞,沒想到連你也背叛教廷,帶著自己的情人來搞事情,看來挺成功的。”


    什麽?


    阿利亞倒吸一口涼氣,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事情?


    那個宗教是隱秘的,按理說不該有人知道,除非她也是一樣的人,不然不會說出這句話。


    “左丘清寧,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事情?”


    “你倒是有勇氣,覺得以後可以躲避追殺嗎?”


    石拓頭皮發麻,有些心慌意亂,連身後的手下,都有些震驚。


    在這個廣袤無垠的草原,祂的勢力是無孔不入的,其中最嚴酷的事情,就是不能暴露身份。


    “小兔子,沒有想到這麽多年,還有見麵的機會,倒真是有趣。”


    待說完這句話,左丘清寧做了一個手勢,龐林看到這一幕後,也不由得一震。


    她莫不是五鬥米教一員?


    黃忠馬良看到這一幕,腦子都有些不夠用的,盡管知道兩支隊伍聯手,有一些事情不好預見。


    馬良臉色不由一變,便詢問道:“現在人心浮動,不是該選出新的首領?”


    一些部落首領,看到這一幕,有些都是尬笑,隻能在不斷搓搓手。


    這個葬禮沒意思,連一些好處都沒撈到,苴羅侯眼神微冷,開口道:“長兄早亡,我自是當仁不讓。”


    現在奪位一點臉都不要,上嘴唇碰下嘴唇,就像信口胡謅一樣,就是自己的位子?


    龐林看到這一幕後,抽出馬刀不斷打量,開口道:“現在都知道形勢了,可有人有反對意見嗎?”


    軻比能泉下有知,恐怕忍不住要哭泣的。


    想當初自己當部落首領,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拿起馬刀去砍人,才叫做爭鬥奪位。


    草原上派係不少,但是有膽子不多,龐林拿起馬刀剃頭的行為,讓人印象深刻。


    “若是同意的話,以後可就不能想著渾水摸魚,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苴羅侯看到這一幕,臉上有著一陣冷笑,難道這些人以為,自己就是軟柿子嗎?


    漠南孫仲謀,這是龐林對自己期許。


    苴羅侯心裏清楚,有朝廷在的話,草原上部落沒機會統一,就不要想著瞎操心了。


    為政一方者,不能隻圖享樂,還要建功立業。


    龐林已經給朝廷上表,若是自己可以清查漠南人口,完成編戶齊名,並每三年上供千匹良馬。


    隻要自己幹得好,就授予自己郡守的職務,並享受州牧待遇,被賜姓劉都沒有問題。


    史阿難臉色尷尬,心中有著一萬頭草泥馬,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也就隻能選擇聽從。


    “史阿難,拜見新任首領!”


    苴羅侯看到這一幕,一臉的笑意,並將弟弟扶起,囑咐道:“三弟,你隨著侄子侄女前往許都。”


    好二哥,就這麽迫不及待嗎?


    “來人,將左丘清寧送到石光兄的帳篷裏,餘下的人都退下。”


    這個跪舔的家夥,一點臉麵都不要。


    盡管心裏這般想,也隻能口頭說好,一些小部落的首領,也隻能行禮後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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