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內。


    龐林的一番話,讓張嫣氣不打一處來,在這種話術下麵,自己遲早就會繞進去。


    不要給龐林講道理,他會化身道理的父親。


    張嫣剛打算把他趕出去,卻忍不住心口一痛,差點栽倒在地,張嫣一把將其拉住。


    莫非他的身體又出現問題?


    男女沒有隔夜仇,張嫣故作強勢道:“龐林,你現在是雞飛蛋打了,好不容易發展的小弟,現在都要離開。”


    吳奇,這個小子是個有理想的,也不能一直壓製他,需要放他去曆練曆練。


    龐林微微搖頭,提醒道:“嫣兒,朝政上的事情,便不需要你來費心,我自己有著想法。”


    這個家夥,又在臭屁。


    張嫣聽到這番話後,嘲諷道:“夫君,你以為出了許都,就能獲得自由?”


    獲得自由的代價是昂貴的,龐林在心中暗自歎息,在心情緩和下來後,便看向帳外的情況。


    隻要曹老板存在的話,龐林總是覺得束手束腳,現在若是不謹慎的話,曹真恐怕會有別的看法。


    這兩個家夥,倒真是有些可笑,想給自己下套的話,這是一種關鍵時刻試探,老嶽父依舊有些不放心。


    越是沒有什麽,就喜歡炫耀什麽?


    龐林想起曹真之子曹爽,龐林也有過一麵之緣,這一瞬間想到了突破口,就從曹爽直接入手。


    自家夫君突然一笑,倒是讓張嫣有些納悶,這最近工作太累,莫不是直接瘋了?


    看來這妮子,倒是已經忘記生氣,龐林內心升起一陣暖流,便直接將她一把擁入懷中,柔聲道:“嫣兒,你放心,咱們一定會獲得幸福的。”


    “你就是嘴甜,安慰我罷了。”


    張嫣靠在懷中,語氣柔弱,她不想參與政治,卻又害怕龐林受挫,隻能對吳奇有些提醒,倒不是真看不起對方。


    自家夫君看重的人,張嫣是打心裏認同的,隻是不多時,便察覺出古怪。


    龐林又開始不老實,自打天氣變熱以來,自己就感覺有些需求,比以前更加的放開。


    張嫣一臉的無奈,便悠悠說道:“現在天色未晚,你便這般不老實,若是傳揚出去,便實在是不雅。”


    有什麽不雅的?


    難怪像老嶽父那樣,在宛城度過一生難忘的夜,龐林這個時候,卻是有些生氣。


    男人需要以酒色,來藏住自己的大誌向,龐林輕輕吻向張嫣,帳內的氣氛倒是有些火熱。


    在另一邊,氣氛不同。


    曹真盔歪甲斜,早就狼狽地脫了下來,臉色卻透著幾分古怪,這下子可真是弄巧成拙。


    有些精細事情,要跟龐林對接,現在關鍵人物走了,曹真倒是無奈。


    曹彰如坐針氈,隻能不斷地喝著水,以此來打發這難熬的時間,他實在不想摻和這件事。


    苴羅侯倒是一個安穩狀態,他們意見不一致的話,反而對兩人有好處,正好可以看看行情。


    想想匈奴老前輩金日磾,自己若是比他差一些,也是可以情有可原的,未來是可以期待的。


    宇文飛虎,倒是心中不以為意,看出漢庭將領間不和,倒是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大姐夫,這是一個有氣性的。


    曹真一向坦然的心情,在這一次卻有所動搖,按道理是自己的同僚,最基本的信任要有的。


    現在自己是聽從命令,卻不小心得罪了這位大神,開口道:“子武,你與龐林一向親近,去將他勸回來。”


    曹彰站起身來,開口道:“子丹哥,我要去如廁。”


    沒事多喝水,有事靠尿遁。


    不多時,大帳內便隻剩下曹真,吳奇也借口去訓練,便朝著帳外趕去。


    至於兩個外來使者,直接選擇離開。


    雖說曹真強勢威脅過,卻被吳奇一句話拒絕,這讓曾經的上司下不來台,隻能獨自在鬱悶。


    “看來這次太急切,不該這般讓龐林下不來台。”


    曹真輕拍腦門,很快就看出症結所在,現在龐林正是勢頭正盛時候,一下子就遭到冷遇。


    現在自己有些眾叛親離,真不知道要如何解決?


    如今丞相在許都,可謂是焦急萬分,才打算讓自己派人述職,其餘兩地有些變故。


    正在曹真在頭疼時候,張富一臉無奈走了進來,開口道:“子丹兄,世仲有事情找你。”


    張富來得太及時,曹真心裏可謂是激動,若是再晚一段時間,都打算親自去道歉。


    曹真想要準備一下,卻被張富一把拉走,現在都這麽急促的,莫不是龐林很生氣?


    這一刻,作為將軍曹真腦子仿佛炸了,看來這一次事情玩大了。


    在營內小路上,一些人交頭接耳,小聲道:“將軍表情不太對,以往都是挺胸抬頭的。”


    士兵的竊竊私語,恰巧戳中曹真軟肋,臉上越發的無光,隻想離開是非之地。


    一想到見到龐林的尷尬,腿肚子都有些軟了,張富看到這一幕後,提醒道:“子丹,世仲有些傷感!”


    這一句話不要緊,曹真都不敢去。


    龐林倒是一個儒雅之士,他就算再生氣的話,也不會趁機對自己出手,有一個人是例外。


    張嫣,這可是一個護夫能手,萬一出手的話,自己真是不敢去出手,恐怕接下來就要挨打。


    活該!


    你惹誰也不能惹女人,張富一副看戲的樣子,提醒道:“子丹,等一會兒,你悠著點!”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從許都來草原的路上,兩人結下了深厚的感情,一度是談天說地,甚至討論兵家前輩。


    曹真以往對兵法疑惑,龐林都可以一一解答,現在友誼的小船翻了,真是不知道要怎麽辦?


    大帳前。


    張嫣盛裝出現,天氣炎熱之下,少女穿著清涼,在軍營內是一道亮麗風景線,曹真有些震驚。


    如果說曹真是震驚,張富便有些說不出話來。


    莫不是龐林得了失心瘋,想要拿妹妹去使用美人計?


    張嫣眼神冷冽,便不留情麵朝著兄長踢去,嗬斥道:“你真是出息了,就不能想著他的一點好。”


    正當張富一臉委屈時,卻見到龐林走出來,看到天色漸晚,便開口道:“兄弟們,晚上天涼,整兩口。”


    龐林提出喝酒申請,曹真倒是感到驚喜,開口道:“今日便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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