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龍村,所有的人都看著那天地奇觀。


    “你說,這月亮怎麽就正好擋住太陽了呢?”一位擺攤賣發糕的大漢一臉憨厚地詢問身旁的婦人。


    婦人則是認真盯著蒸籠,頭也沒抬。


    “媳婦兒!”大漢再喊道。


    婦人這才慢悠悠地抬頭看去:“那是天狗把太陽吞了,過會兒就吐出來了”


    大漢恍然大悟:“握...那這狗咋這麽饞呢?比咱胡同裏的大黃都饞,哈哈哈哈哈”


    婦人一巴掌拍在大漢後腦道:“舉頭三尺有神明!這望龍村有神仙看著呢,別在那瞎說話,小心咱回不去京城過年!”


    大漢則是趕緊作揖賠罪。


    見大漢那模樣,婦人也是莞爾一笑:“好啦,咱就是小老百姓,神仙不會找咱麻煩的”


    婦人打開蒸籠,白白的發糕冒著熱氣,格外誘人。


    “咱呀,幹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天塌下來,有神仙托著呢...”


    “說得好,天塌下來有神仙頂著,老板,來兩個發糕!”


    一位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來到攤位前,腳下還有一隻黝黑的小狗。


    一聽到來生意了,大漢與婦人都來起精神了:“老板您來得正正好,剛出爐大發糕呢,五塊錢一個,兩個十塊錢。”


    年輕男子遞過去十塊錢,接過發糕咬了一口:“嗯,真香”隨後掰了一瓣喂給身下的黑狗。


    見黑狗吃得津津有味,婦人也忍不住好奇發問:“您這狗也吃發糕呀?不是隻吃肉嗎?”


    年輕男子笑了笑指指天上道:“那狗連太陽都吃呢,我這吃個發糕不過分吧”


    這話一出,大漢頓時哈哈大笑,婦人雖說比較矜持,卻也是覺得幽默,掩麵輕笑。


    年輕男子也沒多言,三兩口便吃完了手中的發糕,轉身準備離去。


    見男子離去方向,大漢開口道:“這幾天怎麽這麽多去山穀的呀?難不成真有金礦?”


    “有也輪不到咱們”


    “聽說,山穀裏有龍”


    “那你問問,那龍吃不吃發糕”


    忽然,夫妻二人發現那剛剛還沒走遠的年輕男子與那條狗都消失不見了。


    ......


    “哮天,看看你在下界的形象,貪吃”


    年輕男子打趣地看著剩下的黑狗。


    而黑狗也是口吐人言道:“主人,這不怪我,那發糕確實香啊,這一次下界匆忙,我連早飯都沒吃呢”


    “下次不許這樣了,否則耽誤了大事,師尊不得把你燉了?”


    “是,主人。”


    話語間,年輕男子已然來到大陣前,卻發現有一道強大的結界將囚龍大陣整個封鎖了起來。


    這道力量邪惡、混亂、罪孽、卻也很熟悉。


    “魔祖?果然出手了”隨後年前男子右腳向地麵一跺,一道無形的力量瞬間傳出。


    “土地神何在?”


    然而好一會兒還沒反應,年輕男子有些惱怒“哮天,去給我抓回來!竟然擅離職守?”


    黑狗得令,體形迅速變化,轉眼間便如水牛一般大小,隨後鼻子對著空氣中嗅了嗅,身影一閃便消失不見了。


    三秒鍾後,一個白胡子矮老頭從空中摔下來。


    “哎喲,疼死我這把老骨頭了,我說哮天尊者,您就不能輕點嗎?”正摸著屁股呢,白胡子矮老頭抬眼一看,正是那名年輕男子。


    白胡子老頭頓時嚇得從地上彈起,然後雙膝下跪,恭敬地向年輕男子行跪拜大禮。


    “盤龍穀土地神辛酉叩見真君!”


    年輕男子雙手一背,怒聲道:“大膽辛酉!你可知擅離職守是何罪名?”


    辛酉頓時滿頭大汗,連忙磕頭求饒“真君啊,不是小的擅離職守啊,實在是小的惹不起魔祖,被迫離開的”


    “胡說!”哮天犬落地,震得辛酉連跪拜都有些不穩。


    “你這老頭可是一臉高興地跑路的。”


    年輕男子眼神一瞪,頓時神帝之氣湧出,將那隻不過九品神君的土地神嚇得不輕。


    恍惚間,辛酉看見了那位手持三尖兩刃槍,身披金甲,鎮守南天門的天界戰神——二郎神!


    “真君啊,那人帶著魔祖真身黑蓮來的,小神實在是...無能為力啊,而且小神還有一家老小的...”


    這時,幾隻翡翠雞飛過來,匍匐在二郎神腳下,這些是辛酉的家人們。


    “行了,本君以戰神之名,撤銷你盤龍穀土地神之職務,以示懲戒。交出封令......回家去吧。”


    辛酉瞬間老淚縱橫,顫顫巍巍的交出神職封令,隨後化作一隻巨大的翡翠雞,帶著妻兒離開了盤龍穀,回到了青丘故鄉。


    哮天犬看著離去的辛酉道:“主人,就這麽放過他嗎?”


    二郎神將神職封令收起,也看向了那個方向:“守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讓他們一家老小回家去吧。”


    “主人仁慈。”


    “好了,我們也該辦正事了”語畢,原本的一身風衣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金甲,銀白的披風無風自動,三尖兩刃槍也閃著寒光浮現於二郎右手掌中。


    “主人,陣法裏的時空間非常混亂,您要跟緊哮天。”


    “走!”


    隨後,一人一狗便闖進了那隻能進不能出的囚龍大陣之中。


    ......


    青丘界,辛酉施展領域,帶著家人趕往自己族人的棲息地。


    “老辛,你說真君怎麽這麽狠心啊?就這麽把你撤職了?”


    辛酉則是讓其收聲“這是大恩啊,鎮守盤龍穀本就是大事,我擅離職守本是死罪,如今隻是撤了我的職,還讓我告老還鄉,而且還離開了那個是非之地”


    辛酉的妻子頓時也理清楚了其中的利害關係,明白了二郎神的良苦用心,當下也是心生感激。


    ......


    盤龍穀,囚龍大陣,無極界內。


    “開天!”


    “天引·極光!”


    衝天劍氣當頭斬向七彩光束,無極界內頓時爆發強烈的震動!


    這一式,雲川落了下風,被轟飛至無極界邊緣,劇烈的震動也傳遞至雲川周身,數秒之後才被無極金身完全化解。


    雲川長舒一口氣,再次來到龍神麵前,毫發無傷,隻是氣息有些紊亂。


    “無極之子,你這肉身怕是已入天道境了吧,隻可惜你還無法完全駕馭”龍神扭動著龐大的身軀,盯著雲川那完美無瑕的肉身,甚至有些出神。


    這就是它萬億年前所追求的極致肉身,堪比盤古大神,不死不滅的身軀!


    相比龍神此時有些愜意的言語,雲川就沒那麽輕鬆了。


    雖然他的身體沒有任何損傷,但是無極界卻有些撐不住了。


    雲川與龍神目前已經交手了數千個回合,每次都是龍神占上風,而且雲川能感覺到龍神根本沒有用全力,說難聽點就是在熱身罷了。


    “無極之子,你可有名諱?”


    龍神竟然在詢問雲川的名字?雙方怎麽看都是生死大敵,這個節骨眼上,龍神竟然還有心情詢問他的名字?這讓雲川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它。


    不過,能讓龍神詢問其名字,也算是榮幸了。


    “我叫雲川,流雲的雲,上川的川。”


    “雲川嗎?”


    “那龍神之名諱呢?”


    龍神微微揚起了龍首道:“吾之名諱早已遺忘,龍神便是吾此刻之名諱。”


    作為龍族之祖,甚至是龍族的創造者,稱自己為“龍神”似乎也不算過分。


    “雲川,吾雖是可以打破你這無極界,吾卻沒有如此,可知為何?”


    “龍神大人是想和我單獨切磋切磋?”龍神所言不虛,這一點也是雲川沒有想明白的。


    “算是其中一點,不過更重要的是,你之領域結界,就連天道境也看不透”


    仿佛是在回應龍神所言,此刻玉虛宮、八景宮、碧遊宮、靈山以及魔界深淵天魔宮內,五位天道境同時皺起了眉頭。


    天魔宮皇座之上,魔祖有些惱怒!


    心魔帝也是震驚,它侍奉魔祖無數歲月,哪怕是當初以一敵三,大戰三位道祖之時,魔祖也未曾流露出如此情緒。


    “主上,發生何事?”


    “不知道!”


    “不知道?”如今世間,除了另外四位天道境的道場,和現任天帝的命理,還能有主上不知道的事?反正心魔帝是不敢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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