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陽臉色凝重,轉過身語氣冰冷地對溫彥釗道:


    “我不管你是什麽監正也好,學堂也罷!濁清是當今聖上身邊最寵信的大監,若是他們將景玉王府團團圍住,諒你修為通天,也難逃得脫!”


    “況且我師父易宗主也聽命於當今聖上,我勸你還是把這個葉鼎之交付給濁清,自己也別落一身幹係!”


    溫彥釗冷哼一聲:


    “你把我溫彥釗當什麽人了?當今聖上又如何?管他什麽大監小監,我要帶走葉鼎之,誰也休想攔我!”


    “好狂妄的口氣!溫彥釗,你別忘了,這個監正可是陛下封給你的!”


    遠遠一道奸細陰沉的聲音灌進了花園中,在場眾人除了溫彥釗,都被這道聲音震得心神不寧!


    濁清內力深湛,由此可見一般。


    濁清話音還未散去,濁清紫色身影一閃,已然釘在了溫彥釗麵前,眼神陰狠地瞪著他與身後的葉鼎之!


    就在此時,花園長廊盡頭,也已經湧進來數十名披堅執銳的甲士,幾個呼吸的功夫,整座花園已被團團圍住!


    洛青陽見濁清立刻俯身施禮:


    “在下影宗弟子洛青陽,見過濁清大監!”


    濁清點點頭微笑道:


    “不錯,影宗宗主座下弟子還算曉事……


    還未等洛青陽鬆口氣,濁清語氣陡然一轉:


    “這個叛逆已經在王府中住了三天,你身為影宗之人,為何不報?!”


    洛青陽錯愕地怔在原地,不知該怎麽回答。


    而一旁久不做聲的易文君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洛青陽身前,神色堅毅地道?:


    “是我要求他不許離開王府的,這位公公,若是治罪,就治我的罪好了!”


    易文君自持是太安帝蕭重景金口賜婚,自己雖然未過門,但也是蕭若瑾的王妃,諒他濁清也不敢把自己怎麽樣!


    濁清果然麵露難色,不過他心思何其迅速,立刻切回正題:


    “王妃說的什麽話,既然是你的意思,那老奴也不便多問,自有易宗主管束弟子!”


    “溫彥釗,你是要造反嗎?早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剛剛你說的那幾句狂悖之言,我就裝作沒聽見!”


    溫彥釗神色輕蔑:


    “多謝大監好意,不過葉鼎之是我學堂之人,我已得了李先生差遣,令我即刻帶回葉鼎之!”


    “這個監正的官職,本來我也不稀罕,你不妨回稟皇帝讓他褫奪了去!”


    見溫彥釗如此冥頑不靈,濁清眼中已有怒色,他壓低聲音道:


    “有件事,你可能還不知道……陛下已經降旨給你祖父溫臨封了嶺南伯,想必現在封爵的隊伍也該到了!”


    “我勸你耗子尾汁,皇恩浩蕩但是皇威更是難測,你不要不識好歹!”


    ……


    就在溫彥釗與濁清對峙的同時,稷下學堂也來了一隊人馬。


    “濁心大監到,請學堂祭酒李先生接旨進宮!”


    李長生與百裏東君和蕭若風還在別院中,剛準備出發去碉樓小築,遠遠從內院正門傳來一個小太監的聲音。


    “真是掃興,風七啊,看來你父皇對我不是很放心呢!”


    李長生一撩鬢角白發,對蕭若風道。


    蕭若風眉頭一擰:


    “父皇現在宣師父進宮,莫非是怕您出手救下葉鼎之?”


    百裏東君點點頭:“七師兄說的肯定沒錯,師父……我們該怎麽辦?”


    李長生大手一揮:


    “不妨事,溫彥釗那個臭小子現在除了我,怕是天啟城中沒人是他的對手!”


    “既然太安帝要我進宮,那我便去看看他有何吩咐……走,跟為師出去看看。”


    李長生說完,率先起身奔著內院正門而去,百裏東君與蕭若風也緊隨其後。


    三人剛到門口,隻見濁心手中捧著聖旨,一臉假笑地徑直朝李長生走來:


    “學堂祭酒李長生,陛下宣旨,請先生入宮一敘!”


    李長生微微一笑,並沒有。


    濁心身旁一個小太監臉色立刻黑了下去,低聲喝道:


    “大膽!陛下宣旨,還不跪下聽旨?”


    李長生嗬嗬一笑:


    “我本天上謫仙人,自然不跪世間的君王,濁心啊……你就宣旨吧!”


    濁心臉色極為難看,麵對李長生隻是大逍遙境的他也是毫無辦法,隻得展開黃綢聖旨抑揚頓挫地念到:


    “稷下學堂藏匿欽犯餘孽葉鼎之,現葉鼎之刺客皇子,罪該當誅!葉鼎之即為祭酒李先生徒弟,理應清理門戶!”


    “孤為體恤先生之苦,特備下薄酒,請先生到宮中一謁!”


    “欽此!”


    蕭若風聽到這措辭極為謙和,根本不像是帝王君臨天下所發出的聖旨,反而像是一道邀請函。


    李長生聽完聖旨嗬嗬一笑:


    “既然皇帝如此給我麵子,若是我不去,豈不是被世人說我李長生不知禮數?”


    “好了,濁心啊,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濁心聽到這話,有些遲疑,李長生覷了一眼濁心躊躇難行,冷哼一聲:


    “怎麽?我李長生的話還會騙你不成,此刻不走?等我送你們回宮嗎?”


    濁心被李長生這句話嚇得打了個哆嗦,趕緊低頭一揖:


    “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回宮了,請李先生盡早進宮!”


    李長生擺擺手,隨後轉過身去不再看他,對著百裏東君和蕭若風道:


    “今天的酒,看來喝不成了……風七,東八,你們哪裏都不要去,就在學堂裏靜靜等我回來!”


    “估計再有一會,溫彥釗也該帶著葉鼎之回來了,我去也!”


    李長生話音未落,大袖一揮,拔地而起倏地消失在眾人麵前。


    ……


    景玉王府。


    溫彥釗臉上波瀾不驚,看著麵前臉色愈加難看的濁清問道:


    “我嶺南溫家世代避世獨立,從不願意染指塵世名利,就算皇帝賜我爺爺一個虛名,我怕他老人家也不會接受!”


    “更何況,莫名其妙給我溫家賜爵,怕是另有所圖吧?我這個監正的職位,怕也是皇帝”


    濁清怒喝一聲:


    “溫彥釗!你不要太狂妄!竟然妄斷聖意,就不怕陛下誅你的九族嗎?!”


    溫彥釗欺身閃到濁清麵前,周身氣勢暴漲,眼光寒冷如冰:


    “你回去問問皇帝老兒?就不怕我屠了你這座天啟城嗎?”


    與此同時,從溫彥釗身體中逐漸逸散出黑色濃霧,如同被賦予生命一般,繞過葉鼎之、洛青陽和易文君,圍向了濁清與他身後那幾十個甲士!


    濁清自知這是溫彥釗的毒功,迅速閃身後掠出去……


    隻是一個眨眼的功夫,濁清身後那幾十個手持長槊的士兵自腳下起,便被這黑色濃霧包裹起來!


    打頭的那個校尉正驚詫間,剛要向後退去,還未抬起腿,裸露的皮膚便迅速變黑!


    接著便渾身抽搐,口鼻流出黑血,瞪著雙眼向後倒去!


    “撲通!”


    “撲通!”


    “撲通!”


    ……


    一瞬之間,那幾十個甲士便如同被死神收割了靈魂,死的不能再死!


    他們的屍身,也隨風消散成了縷縷飛灰,濁清雙手運起虛念功抵擋溫彥釗的毒嘯百裏。


    可他身後倒下的甲士卻越來越多,那些沒被毒霧侵染的甲士也如同看到魔鬼一般,嚎叫著企圖逃出毒霧的範圍!


    “鬼!鬼啊!”


    “他是魔鬼!快跑!別擋著我,快跑!”


    溫彥釗站在原地,腦海中不斷回響起係統的提示音:


    【毒殺甲士,獲得50名望】


    【毒殺甲士,獲得50名望】


    濁清抬手一掌打出,將圍向他的毒霧打散,嘴裏喝道:


    “溫彥釗,你瘋了嗎?敢殺皇宮禁軍!”


    溫彥釗眼神陰冷,冷笑道:


    “你不是要誅我的九族嗎?那今天,就讓你死在我的腳下!”


    隨著毒霧迅速蔓延,跟隨濁清一同前來的三千甲士,已經死了大半!


    景玉王府內外,此刻如同修羅地獄般,而溫彥釗如同毒閻王一般站在原地,收割著他們的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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