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靖想要放下槍的那瞬間,忽然有無數的警察從王靖身後的那道門裏闖了進來這些穿著製服的特警,黑壓壓的一片,團團的將王靖圍在了最中間。


    陸遲衡看著這些警察,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凝重了。


    王靖,難道真的沒救了嗎?


    “不許動!放下槍!”為首的特警對著王靖大喊一聲。


    身邊的記者們都嚇的躲到了門後。


    王靖回頭看了一眼,眼見場麵失控,他先大笑,隨即又激動起來。


    “陸遲衡,我就知道,你這個大騙子,是你叫的警察對不對,是你故意說那些話騙我對不對,今天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嘭!”


    耳邊響起了一陣槍聲,兩兩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蹲下……


    ☆、160.歲月當歌19


    槍是警察開的,兩兩清楚的看到這顆子彈是朝王靖打過去的。可是她抬眸時看到的,卻是倒地不起的陸遲衡。


    “陸遲衡!”兩兩慌了,驚叫一聲軟在地上,反應了幾秒之後,又飛快的朝著陸遲衡爬過去。


    陸遲衡閉上了眼睛,他的胸口,有鮮血正在往外湧。


    “陸遲衡!陸遲衡!”兩兩跪在陸遲衡的身邊,不停的發著抖,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就在剛才,警察把槍對準王靖的那一瞬間,陸遲衡用瞬移之法擋在了王靖的麵前……他想也沒有想,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犬。


    子彈穿過了陸遲衡的身體,而王靖,一點事情都沒有。


    “陸遲衡!你別嚇我!”兩兩整個人抖得好似痙、攣踺。


    有人在叫救護車,有人慌亂的擠過來製服王靖。王靖也被眼前的狀況給嚇到了,他手裏的槍被奪走了,整個人被警察按在地上,他全身都動不了了,可是他的目光卻死死的盯著倒在地上的陸遲衡:“陸遲衡,你特麽別裝了!你給我起來,給我起來啊!”


    王靖喊著喊著就啞了嗓子。


    躺在地上的陸遲衡一點意識都沒有,任王靖怎麽喊,他都沒有反應……就像,真的死了一樣。


    王靖看著這樣的陸遲衡,頓時好像挨子彈的人是自己一樣。


    “陸遲衡,你他媽給我起來……給我起來啊!”王靖被壓製著卻依舊使勁踢著腿,他想把陸遲衡踹起來。


    “快帶走。”


    警察們一擁而上,挾著王靖從門口走出去。


    兩兩攥著陸遲衡的手,陸遲衡的手很涼,涼的讓她混沌的腦海漸漸清明過來。


    她此時得找到薑承!


    救護人員正好抬著擔架跑上來,混亂的時候她退出人群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哆哆嗦嗦的給薑承打電話。


    電話沒有接通,陸遲衡卻被人抬走了。


    兩兩還穿著累贅的婚紗,也隻能跌跌撞撞的跟著跑上去。


    陸遲衡一直昏迷著,兩兩看著醫生為他帶上氧氣罩,為他掛上點滴,她哆哆嗦嗦的給薑承發簡訊,然後跟著坐進救護車裏。


    “陸遲衡,你會沒事的,我在這裏,薑承馬上就會來的。”兩兩伏在陸遲衡的耳邊,輕輕的說。


    這句話是安撫陸遲衡,也是在安撫她自己的情緒。


    兩兩剛說完這句話,薑承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顯然是看到了兩兩的簡訊,他說:“我就在醫院,你別急,過來再說。”


    救護車很快到了醫院,薑承等在門口。


    他一看到陸遲衡,臉色就變了。兩兩沒有忽略他細微的表情,頓時心揪得更緊。


    陸遲衡被推進了急救室。


    “他……”兩兩急切的指著合上的手術室大門。


    “我先把子彈取出來,這個流程得先走。不然別人會懷疑。”


    “他在流血,流了一路。”


    “我知道了。”


    薑承拍了拍兩兩的肩頭跟著跑進去。


    手術經歷了整整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對於兩兩來說簡直就是人生最長的兩個小時。當手術室的燈暗下去時,她的腿已經麻的再也站不起來了。


    “怎麽樣?”兩兩扶著牆垣,撲過去攥住了薑承的手。


    身後有很多人走出來,薑承對著兩兩搖了搖頭。


    “你搖頭是什麽意思?”


    “陸遲衡,已經沒有生命體徵了。”薑承皺著眉頭。


    該來的,終於還是發生了。隻是薑承沒有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


    兩兩沒有作聲,心裏的城池已經崩塌了,她一下子又跌回冰冷的地板上。


    薑承示意他身後的人先走開,他蹲下去和兩兩平視,他的眼裏也蓄滿了淚水。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兩兩呢喃著,眼淚掉的滿地都是:“你沒有辦法救他嗎?沒有嗎?薑承,你不可能沒有辦法救他的!”


    薑承伸手,把兩兩抱進了懷裏。


    兩兩在發抖,薑承也不平靜。


    陳子木匆匆趕來,看到這一幕就猜到了結果。他頓在了原地,轉了個圈兒,然後一拳打在牆上。


    “怎麽可能?他不會離開我的!他說了要娶我的,你看我,我穿了婚紗,他還沒有好好看一眼,怎麽可以離開我呢?”


    兩兩哭著從薑承的懷裏掙出來,她連滾帶爬的往手術室裏去。


    陸遲衡躺在手術台上,他閉著眼睛,好像隻是睡著了一樣。


    “陸遲衡!你別嚇我,我求求你別嚇我別離開我!”兩兩跪在地上,死死的拉著他的手。


    早上還能溫暖她的手,此時她怎麽搓揉,都是一片冰冷。


    “不要!我不要你死!我不要!”兩兩大叫著,可是著郎闊的空間裏,隻有她一個人的回音。


    薑承和陳子木跟進來,看著這樣的陸遲衡和這


    樣的秦兩兩,一時也藏不住情緒,低頭抹了抹眼角的淚。


    “薑承!我不相信,你有辦法的是不是?我求求你,告訴我,告訴我!”兩兩處在了崩潰的邊緣:“他的超能力呢?已經消失了嗎?”


    “他的超能力很不穩定,我不知道他擋下子彈的時候,超能力還在不在他身上。”薑承頓了一下:“就算當時他是有超能力的,可是兩兩你忘了嗎?陸遲衡的超能力,不能改變人的生死。如果不是他,現在沒命的人,該是王靖。”


    “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就算陸遲衡沒事,他也會承受七天七夜被槍擊的痛苦是嗎?”


    薑承點了點頭。


    這樣的痛苦,以陸遲衡現在的體質,已經完全不可能熬過來。


    死亡,隻是早晚的事情。


    “那怎麽辦?難道我們隻能這樣看著他離開嗎?”陳子木走過來,按住了陸遲衡的胳膊。他的情緒也有些失控。


    昨兒還鮮活的一個人兒,如今這樣躺在這裏,換誰都是接受不了的。


    “我們現在,隻剩下唯一一個希望。”薑承低著頭說。


    “什麽希望?”


    “什麽希望?”


    兩兩和陳子木異口同聲的問。


    薑承想了想,問:“子木,你還記得當時救援隊在山上找到陸遲衡的‘屍體’嗎?”


    陳子木點頭。


    他當然記得。


    那次登山,他、薑承、王睿和陸遲衡,當他們攀上雪峰,他們四個人遭遇了史上最大的雪崩,當時他們都以為自己會死在那片蒼茫裏。


    陸遲衡是第一個昏厥的失去意識的。緊接著,是王睿。


    王睿在陸遲衡之後,被雪崩時掉落的冰塊砸到了腦袋,當時就血流如注不省人事……


    誰也救不了陸遲衡和王睿。當時的陳子木和薑承自身難保,也早已做好了受死的準備。可就在那電光火石的幾秒之間,一直昏厥著好像死去了的陸遲衡忽然醒了過來。


    陸遲衡的“死”原來隻是一場蟄伏。


    再次醒過來的陸遲衡,身上已經有了奇怪的力量。他雖然不知道該如何操控這股力量,但是,他卻實實在在的用這股力量救下了陳子木和薑承。


    至於王睿,陸遲衡不是不救,隻是縱然他有通天的能力,也無法讓死者重生。


    王睿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這是他們三個人共同的遺憾,可陸遲衡卻自己把這種遺憾攬到了身上。


    王靖該恨的人,其實從來都不該是陸遲衡。


    陸遲衡也不過是個受害者。


    當時薑承查了很多書,都無法猜到是為什麽。


    雪崩的力量太強大,而這強大的力量激發了某種可怕的變異,陸遲衡就是這場變異的衍生物。


    他活下來了,隻是換了一種活法……


    那麽現在,他的“死”,會不會也隻是一場蟄伏呢?


    誰也說不準。


    “他不會死的。”聽了薑承的說法,兩兩頓時有了希望:“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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