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兩老老實實的把臉整幹淨了出來,發現秦一不知何時也出現在了大廳裏。她正坐在季流北的對麵,托著腮安靜地看著季流北打電話。


    兩兩站在拐角處一時頓住了腳步,直到感覺到包裏的手機在震動,她才回神。


    季流北原來是在給她打電話,可是他給她打電話要說什麽呢?他和秦一要先走了?


    兩兩接起來,季流北溫和的聲音傳過來。


    “兩兩,你在哪兒?”


    兩兩又看了一眼,秦一正拿起一個糕點往季流北的嘴邊送……她轉開了臉。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已經先回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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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一葉浮萍15


    那頭的季流北愣了兩秒,隻是讓她路上小心,他還沒來得及說其他,話音就被什麽給堵住了。


    兩兩掛了電話,從經典的側門繞出去。夜風涼颼颼的,吹得她直打噴嚏,鼻子被陸遲衡按著的時候吃了水,酸得很。


    心,也酸的很。


    真是倒黴,遇到了陸遲衡就什麽都變倒黴了。


    兩兩沿著馬路慢慢的走,妝去掉了,風撲到臉上,更燙更疼。她給雲羅打電話,問她:“你在哪兒呢?”


    “醫院值班。”


    “那正好,我去你那兒討幾顆藥吃。”


    雲羅罵她:“神經,你當吃糖啊。”


    兩兩有牛頭不對馬嘴的答:“吃糖也好過吃醋。”


    雲羅一下回過神來:“季流北又讓你吃癟了?”


    兩兩忍著不說話,左手邊的車道上“噌”的一下開過一輛跑車,那車速極快,捲起的風塵讓她又打起噴嚏來。


    “阿嚏!阿嚏!阿嚏……”


    兩兩習慣性地推遠了自己的手機,等到她掩著嘴抬起頭來,電話已經掛斷了。而那輛跑車正慢慢的往後退回來,一點一點,直到退到她的身邊,停下。


    車窗降下來,陸遲衡從車窗裏探出半個腦袋,他戴了一頂黑色的線帽看起來更像一個不羈的**。


    “怎麽?你一個人?”


    “要你管!”


    兩兩掩著她紅彤彤的鼻子,事實上,她整張臉都是紅彤彤的。


    “你怎麽就這麽一句台詞?”


    “要你管!”


    陸遲衡笑起來:“不會是卸了妝灰姑娘就打回原形了吧?這都還沒有到12點呢!”


    “要你……”


    “好好好,我不管。”他單手晃了晃示意她趕緊打住,接著又轉過臉來紳士地問她:“要不要送你?”


    陸遲衡話音剛落,副駕駛座上探過一雙塗著火紅豆蔻的手拍了拍陸遲衡的肩膀,女人的撒嬌不滿的聲音從車廂裏傳出來。


    兩兩往後退了一步,看清楚副駕駛座上坐著的那個性感辣妹,竟然不是瓦瓦!


    這人!一晚上得換多少女人?**也不是這樣的**法……


    兩兩一想就起雞皮。


    她趕緊搖頭:“我不和你一路。”


    陸遲衡不緊不慢的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說:“那行,你慢慢在這裏喝西北風吧。”


    陸遲衡正要走,兩兩忽然瞥見不遠處的那個路口,季流北的車正停在那裏等紅燈。


    “等下!”


    兩兩喊住了陸遲衡,一溜煙跑過去拉開了後車廂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廂裏瀰漫著濃烈的香水味,兩兩捂住了口鼻,悶悶地說:“去北安醫院。”


    陸遲衡轉過身來看著她:“你當是打計程車呢?”


    兩兩快被熏岔氣了,她一邊降下了車窗,一邊摸到自己的錢包,她抽出一張百元大鈔拍在了陸遲衡的胳膊上,催促道:“快點!”


    陸遲衡還沒說話,一直坐在副駕駛座上沒吭聲的女人動了氣,皺著眉頭嗤罵一聲:“你這女人有病吧?”


    兩兩點頭:“當然,有病才去醫院。”


    ☆、17.一葉浮萍16


    ?


    陸遲衡大笑。


    而後,他這一路都噙著笑,兩兩心想,不就是收了一百塊錢麽?至於心情這麽好?


    大晚上的北安醫院大門口還是人頭攢動,得虧了陸遲衡技術好。


    他停下車還熱情的想做回頭生意:“要我等你嗎?”


    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徹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挽緊了陸遲衡的胳膊抑揚頓挫又婉轉不休地喊了一句:“陸少!”


    兩兩推門下車:“不用,*一刻值千金,您趕緊回吧。”


    陸遲衡扶著方向盤再一次笑得花枝亂顫,那眉目彎彎真是妖孽似的好看。


    醫院裏裏外外人都很多,兩兩先給自己掛了個號看過敏,排隊取藥的隊伍長龍似的。


    雲羅等急了給她打電話,問她:“剛才殺豬似的噴嚏聲是怎麽回事。”


    正輪到兩兩取藥,藥劑師不耐煩地敲了敲實木櫃檯,兩兩把單子地給她,對雲羅說:“一言難盡,等我爬上去慢慢說。”


    雲羅是牙科的醫生,整個醫院也就八層高,偏生她的辦公室就在七樓,兩兩不喜歡坐電梯,所以每次來找雲羅都要提前做好心理建樹。


    她也問雲羅抱怨過:“這是什麽地域歧視,憑什麽要把牙科放在七樓!”


    雲羅很淡定:“沒聽過牙疼不是病麽?不是病就不用著急,慢慢上樓唄。”


    “那不是後麵還有半句嗎,疼起來真要命。”


    “誇張誇張你懂不懂?你長這麽大有聽說牙疼死過人嗎?”


    “……”


    兩兩一口氣上了七樓,拐出樓道的時候看到了雲羅那氣質斐然的師兄薑承,薑承身披大褂,白衣勝雪,不用動就已經是製服誘惑。


    有**追過來,甜甜地喚他:“薑院長。”


    薑承轉了頭,正好與兩兩擦肩而過,他沒有看到她,她也沒有主動打招呼。


    一麵之緣,應該還沒有到能打招呼的程度。


    那護士問了什麽,薑承很有耐心的在回答她,兩個人的聲音漸漸遠了,最後走廊裏隻剩下**的嬌笑……年紀輕輕,就是院長,難怪讓挑男人就跟磨繡花針一樣的雲羅看對了眼。不過,這應該也不是個能輕易拿下的人物。


    雲羅正坐在電腦前研究著什麽,那白森森的光打在她的臉上有些詭異。


    “你怎麽不開燈啊?”兩兩環顧四下,沒找到開關。


    “燈泡壞了。”


    “怎麽這麽不湊巧。”


    “沒事,我師兄會讓人來修的。”雲羅說到師兄兩個字語氣都跟融了花蜜似的,又軟又甜。


    “那你在這裏烏漆墨黑的坐著幹什麽?”


    “這不是等你嘛!你沒事兒吧?”


    雲羅站起來,拉上兩兩走到明亮的走廊裏,仔細的打量著她。


    “沒事兒,過敏而已。”


    兩兩說罷,又聽樓道裏傳來了腳步聲。


    “薑承,你可睜大眼睛看清楚了,你現在是讓誰給你修燈泡?”


    ?


    ☆、18.一葉浮萍17


    兩兩回頭看了一眼,這聲音有些熟悉。


    果然,樓道裏最先被推出來的人是半個小時前剛剛和她分開的陸遲衡。


    薑承緊接著也跟出來了,他按著陸遲衡的肩膀,俊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我知道讓你陸四少換燈泡不像話,但是今天電力科沒人上班,我最近腰不好……隻要你幫下這個忙,不管你上這兒來找誰我都立馬給你找到。”


    陸遲衡被推搡著前行,他滿臉的不情願。


    兩兩想轉回頭裝作沒有看到他的時候,陸遲衡的目光也掃到了她,他臉上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歪了歪嘴角對薑承說:“不用了,我已經找到了。”


    薑承順著陸遲衡的視線看過來,發出恍然大悟的感嘆:“哎喲,這不是秦兩兩嗎?”


    兩兩禮貌地對薑承笑了一下:“你好,又見麵了。”


    “怎麽?你們認識?”


    陸遲衡看了看薑承又看了看兩兩,話音落下的時候明顯是在等兩兩回答。


    “要你管。”


    “嘿,你今天是和我槓上了是吧?”陸遲衡皺著眉。


    兩兩挑眉想瞪他,又怕被雲羅他們看了笑話。


    陸遲衡一身酷炫的黑色,與薑承並肩走在一起,黑白雙煞似的。他停在了兩兩的麵前,那深邃的目光最後停在兩兩的臉上,好一會兒都沒有挪開。


    “薑院長,你看看這臉。”陸遲衡的手一抬,在兩兩的臉頰前比劃了一下:“紅成這樣是不是得毀容?”


    薑承和雲羅因為他誇張的動作不約而同就笑起來。


    兩兩沒好氣的拂開了陸遲衡的手:“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還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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