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買的東西太多,有店員幫他們把袋子提到車庫,兩個人回家。


    這之後幾天,彥白門都不敢出,生怕在門口見到奔跑逃走的蟲蟲。


    而他這幾天晩上也都睡得特別沉,特別好。


    大概是因為臨睡前,禦風都會給他一杯安神茶的緣故。


    他不知道的是,禦風這幾天在茶裏都會加幾滴紅酒,他才睡那麽沉。


    而每天晚上,禦風都與他同床共枕,甚至他被占去了不少便宜。


    隻不過,禦風都會小心的不露出痕跡,也會在天亮前,幫他穿好衣服。


    誰能想到,白天極為紳士優雅的禦風,晚上是個欲求不滿的敗類?


    禦風越是碰觸彥白,越是欲罷不能,想要得到他的心甘情願,想要得到他的全部。


    三天後,彥白想回去了,


    “現在我家沒蟲子了吧?能回去了嗎?”


    禦風……


    他後悔死了,之前為什麽說三天?


    說十天,說一個月不好嗎?


    禦風語氣一頓,


    “恐怕有蟲屍落在角落,我給你全麵做一次衛生再回吧!”


    彥白不會做飯,但很擅長搞衛生,這都是社恐逼他學會的。


    “我自己可以的。”


    禦風挑眉,“櫃子底下掃出蟲屍也不怕嗎?”


    彥白一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你不要讓我看到,我掃沒蟲的地方,兩個人快些。”


    禦風沒拒絕,因為沒有理由,但他給彥白準備了輕薄的工作服。


    長褲、長袖、手套、口罩……


    彥白簡直感動了。


    兩個人整整打掃了兩天,確保任何一個角落都沒有蟲子,彥白安心了。


    禦風又成功地留住彥白兩天,再沒有理由把人留住。


    兩個人一起吃午飯,商量好這個晚上彥白回去自己的房子。


    趁彥白去午睡的時候,禦風打開洗手間的窗戶,讓風吹進來,又洗了一個小時的冷水。


    到了晚上,他成功發燒了。


    彥白午睡醒來走出臥室,見到禦風蒙著被子窩在沙發上非常奇怪。


    以前,這個時間禦風一定會去叫醒他,幫他在書房打開電腦,還會泡上一杯果茶放在他的書桌邊。


    彥白每天下午兩點要準時上網課,然而,今天什麽都沒有,禦風趴在客廳的沙發上蓋著厚被子,蜷縮成一團。


    彥白有點不適應這種突然的改變,在客廳徘徊了一圈,卻沒打擾禦風。


    下午三點,他一節課結束,起來活動,發現禦風還在睡著。


    彥白覺察有點不對,


    屋子中溫度適宜,禦風卻蓋著厚的被子。


    彥白走近他,輕輕叫了他一聲:“禦風!”


    禦風仿佛哼了一聲,卻沒有睜眼。


    彥白又叫了兩聲,禦風絲毫沒有反應。


    彥白上前蹲在他身邊,才發現他臉色不正常的潮紅,呼吸聲也有些重。


    彥白將手輕輕放在他的額頭,禦風額頭滾燙,彥白立刻有些緊張,去搖禦風,


    “禦風,醒醒,你發燒了!”


    禦風勉強睜開困頓的雙眼,聲音嘶啞,


    “彥白,我不舒服,讓我睡一下。”


    彥白著急,“你不能睡,你發燒了,我們得去醫院。”


    禦風艱難地睜開雙眼,


    “不用去醫院,床頭櫃子裏有藥,你幫我找一點,我睡一覺就好了。”


    彥白有些內疚,這幾天他占了禦風的主臥,禦風每天睡客廳,也許是因此受了涼。


    彥白立刻去扶禦風,


    “你回床上睡,我給你找藥。”


    禦風在他的攙扶下,勉強起身,卻搖搖欲墜,身體的重量全都搭在彥白肩膀。


    彥白這才發現,禦風居然如此重,壓在身上簡直像一座大山。


    終於將人挪到床的周圍,禦風沒了力氣,腳步一軟,向床上倒去。


    彥白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扶不住禦風,隨著他的力氣被一起帶到了床上,被禦風壓在了下麵。


    彥白……


    禦風趴在他身上,又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彥白被壓得透不過氣,推禦風他也沒什麽反應。


    彥白隻能費力的手腳並用,終於將他推到了床上。


    彥白坐起身,呼呼的喘著氣。


    他也發過燒,還頭一次看到昏迷的這麽徹底的。


    禦風長得又高又大,又天天鍛煉,怎麽體質這麽差?


    他不知道,有一種病,叫做我想如何生病就如何生病。


    彥白去燒水,找藥,找到了退燒藥,水剛好燒開,彥白倒了半杯溫水過來。


    他搖禦風,“禦風,起來吃藥!”


    禦風半睜開眼睛,“好。”


    然而他光答應,卻半天起不來,彥白隻好又去扶他,禦風順勢靠在他懷裏,嬌弱又無力。


    彥白……


    彥白隻能把藥拿出一片,塞在他嘴裏,又拿起床頭櫃的水杯放在他唇邊,“喝水。”


    禦風倒是乖巧,就著彥白的手,把半碗水都喝了。


    禦風仿佛恢複了一點精神,


    “彥白,不好意思。


    我從小體質特別好,很少生病,但是每次生病就會很難受,要麻煩你照顧我幾天了。”


    彥白還能怎麽辦?


    以前都是禦風照顧他,他自然也不能在禦風如此虛弱的時候甩手。


    “沒事兒,我把筆記本電腦拿到這個房間來上課,你有事隨時叫我。”


    禦風臉上全是感激,“好,聽到你的聲音在旁邊,我就心安了。”


    彥白照顧禦風整整七天,甚至晚上都留在了一個房間。


    主要是因為,禦風半夜很難受,一會兒要喝水,一會兒要上廁所,可是卻沒有力氣下床。


    彥白原本想把床上給禦風,自己去客廳的沙發上窩著。


    可被折騰了幾回,彥白困倦的不行,最後就索性直接躺在大床的角落裏。


    還好禦風的床夠大,兩個人各占一邊,倒也相安無事。


    然而,自從他躺在床上,禦風倒是分外安靜,一夜無眠。


    禦風確實發燒了,但實際症狀遠遠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嚴重。


    禦風隻是想,自私的,多占據彥白幾天。


    然而再嚴重的感冒,一個星期後也得好了,彥白還是在一個星期以後回了家。


    禦風依舊每天去彥白家做飯,兩個人又恢複了之前的生活狀態,每天見三次麵。


    然而一下子,兩個人都有點不適應。


    在這段時間,他們已經習慣了身邊一直有另一個人的影子,即使不說話,看到那個身影在周圍,也仿佛很安心。


    如今,彥白又恢複每天有很多獨處的時間,他心裏不舒服,卻依然把生活過得極為規律,麵上看不出什麽。


    禦風就沒那麽淡定了。


    這兩天因為與彥白“分居”的關係,禦風哪哪兒都不舒服。


    現在讓他離開彥白一分鍾,對他都是種煎熬。


    這天他買完菜,人卻坐在車上遲遲沒有下車。


    禦風手指微敲方向盤,看向窗外的眼光虛無又冷沉。


    在他陰鬱的表情下,大腦在高速運轉,仔細推敲心中的計劃是否有漏洞。


    反複演練了十數次,終於確定好計劃,禦風一拍方向盤,心情有些許好轉。


    在這天下午五點,彥白接了個電話,對麵是禦風,


    “彥白,對不起,今天我不能回去做飯了,我幫你點了外賣。”


    彥白一怔,禦風的聲音很低沉,似乎心情不好,彥白問:


    “你怎麽了?”


    禦風那邊欲言又止,


    “今天…我有一點私事要處理。”


    彥白閉嘴,雖然心裏有很多疑惑,卻沒有開口詢問,打聽別人的隱私不是個好習慣。


    彥白用手指無意識的攪動著自己的衣角,有些委屈的低低“哦”了一聲。


    禦風坐在車裏,正實時看著彥白那邊的畫麵。


    對於彥白的反應,禦風微微勾起嘴角,很滿意。


    他的狩獵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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