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頭一次見璃月如此堅定地拒絕他,頓時又氣又急,


    “就是因為你這種婦人之仁,國家才是這種悲苦局麵!”


    璃月眼淚掉了下來,語氣也柔軟下來,


    “我知道你眼裏有大局,可是我就是婦人之仁,我做不到這麽害彥白。


    真害了他,我會一輩子不安心。


    總會有別的辦法對不對?我們不能這樣!”


    溫良的火氣也消了很多,理智終於回籠,他上前溫柔的拉住璃月的手,


    “確實是我為了盡快完成目標,太急切了。


    你很善良,這是你的優點,我很欽佩,我又怎麽忍心讓你一輩子良心不安?


    為了你,我願意放慢腳步,願意向你學習善良,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溫良的目光赤誠,語氣誠懇,看著璃月眼中全是欣賞和戀慕,璃月有點心軟,


    “你為我如此背棄你的原則,我又怎麽還你的情?”


    溫良溫柔親了親他額頭,微笑著說:


    “你是我老婆,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啊!為你背棄原則算什麽,我可以為你背棄世界。”


    璃月心軟了,溫良拉著他的手,開啟情話模式。


    淩九憶已經放開了捂在彥白嘴上的手,因為彥白一直很平靜,而且該聽的也都聽到了,就是現在暴露,他也無所謂。


    彥白還沒玩夠,當然不會現在就暴露,他隻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


    那邊,溫良和璃月已經抱在一起情話綿綿,彥白聽得肉皮發麻,實在受不了了,拉著淩九憶靜悄悄地轉身離開。


    那邊的兩個人情話綿綿非常投入,沒有注意到這邊的輕微動靜。


    彥白剛走出樹林,就開始表演發瘋,口中念念有詞,轉身就要往回走,


    “不行,我得回去找他問清楚……”


    淩九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是個傻子嗎?人家都要砍斷你的手了,還有什麽不清楚?”


    彥白執拗,


    “那是溫良,璃月沒有對不起我,他想要我幹什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什麽都可以給他,哪怕是要了我的命……”


    淩九憶……


    頭一次看到如此弱智之人,他也懶得再廢話,一把將人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回府。


    彥白還在努力表演著掙紮,實際上嘴角早已經翹上天。


    九尾狐下巴都要掉了,實在不明白魔尊大人這又是在搞哪一出。


    但看到後來他就明白了,不得不感歎魔尊大人老謀深算。


    彥白鬧騰的實在厲害,淩九憶直接把他帶到了自己的房間,鎖在自己屋的床角柱子上。


    彥白鬧騰了一路,也演得累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淩九憶也呼呼喘氣,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累的。


    “你腦子現在不清醒,好好冷靜冷靜。”


    淩九憶轉身去隔間洗澡,彥白立馬脫掉外套,霸占了他的床。


    他躺在最裏側,仔細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務必要做到以最美角度的呈現他的美貌。


    之後側躺在淩九憶枕頭上裝睡,還硬擠出了兩行淚水。


    淩九憶泡在浴缸裏平複心緒,他真是怒其不爭。


    他之前已經查出溫良居心不良,但為了讓彥白看清事情的真相,一直隱而不發,特意帶他看了這麽一出好戲。


    結果,彥白居然依然執迷不悟,對璃月居然要傾盡所有。


    那璃月,又有什麽好?


    淩九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段時間的相處,彥白雖然人看上去有些放蕩不羈,但他人很聰明,並不是不懂事的人。


    這幾個月,也與那個璃月沒什麽來往。


    淩九憶本來以為,初見麵時,彥嶽山罵彥白泡戲子是另有內情,沒想到,彥白是玩真的。


    他這不是泡戲子,他這是被戲子泡!


    愚不可及!


    淩九憶本來想平複心緒,卻越想越火大,澡也泡不下去了,濕漉漉僅套著個睡袍就出來,想把這腦子不清醒的揍一頓。


    他大步流星衝進內室,結果就看見,彥白已經縮成小小的一團,窩在床的最裏麵睡著了。


    隻是大概覺得自己很委屈,臉上居然還殘留著兩行殘淚,可見是哭著睡著的。


    淩九憶的火氣瞬間就有些無處發泄,堵得他心裏生疼。


    地上還落著彥白晚上私奔時帶著的小包袱,已經散開了一角。


    淩九憶上前將東西撿起,放在桌子上,什麽人現在還用包袱?


    古代人嗎?


    結果包袱散了開來,露出裏麵的,一疊沒用的舊報紙。


    淩九憶……


    他不信邪地打開翻看,確實隻有舊報紙,沒有任何財物。


    這不對勁!


    淩九憶視線凝注,緩緩轉頭看向床上熟睡的彥白,又緩緩轉頭看看這疊舊報紙。


    淩九憶走向床邊,看著床上的人,彥白長睫微顫,雖然並沒有睜眼,也能感受到一束如有實質的目光,他禁不住緊張。


    撲上來呀!撲上來呀!


    不要憐惜我這朵嬌花,狠狠的懲罰我!


    良久,淩九憶關了燈,躺在了外側,周圍安靜下來。


    彥白輕輕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有點兒失望,但他不急。


    極品高嶺之花哪有那麽好采擷的?


    彥白有得是耐心,這不是已經同床共枕了嗎?


    稀薄的月光照在床上,能看到淩九憶飽滿的額頭,挺翹的鼻梁,優美的下頜線。


    側麵的輪廓幾近完美。


    彥白看著看著就醉了。


    “九尾狐,你看,收效顯著,我這不就爬上反派的床了嗎?”


    九尾狐糾結,這麽說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等了很久,彥白猜測淩九憶已經睡熟,微微扭動身體,一寸寸向他靠近。


    直到完全貼上淩九憶,將頭靠在他的肩膀,彥白才開心的閉眼,放心的睡去。


    淩九憶睜眼,仿佛確定了什麽,看向彥白的目光複雜,這一晚他徹夜難眠。


    第二天,彥白醒來時床上已經沒了人,而他腳上的束縛也已經被去掉。


    彥白……


    隻鎖一晚上就完事了?


    就不怕他去找璃月?還是自信自己出不了這彥公館?


    彥白想到這兒不慌了,昨天淩九憶氣成那樣,可見是十分在意他的。


    而且容忍自己昨天睡在他的床上,這和同意他求婚有什麽區別?


    昨晚自己都故意把領口扯開了幾分,淩九憶居然什麽都沒幹,真是過分!


    不過也不急,高明的獵手通常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已經前進了一大步,他得繼續演!


    彥白演了三天的失魂落魄,硬賴在了淩九憶床上三天。


    天天晚上抱著淩九憶睡,彥白別提多美了。


    隻不過白天始終見不到淩九憶人影,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麽。


    第四天,彥白終於憋不住了,不再裝睡,淩九憶洗完澡回來,見彥白就坐在床上看著他。


    淩九憶挑眉。


    彥白表情不忿,


    “你打算關我到什麽時候?”


    淩九憶……


    九尾狐牙疼,魔尊大人是真不講理,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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