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白腦中千回百轉,手已經接過毛筆。


    他把毛筆交到左手,淩九憶挑眉,


    “你慣用左手?”


    彥白點頭,“平時左右手都用,但寫字慣用左手。”


    倒是也有這樣的人,淩九憶展開宣紙,


    “寫吧。”


    彥白略一思索,揮筆寫下了幾行字: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


    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


    便勝卻人間無數。


    淩九憶皺眉,果然是紈絝,腦子裏全都是風花雪月。


    他忽略內容,去品評字體,


    “行書的特點是筆法較為自由、流暢,在布局上,疏密變化豐富,富有節奏感。


    點畫之間有呼應關係,常常出現牽絲引帶,彼此間有連貫性。


    以上這些你都做的不錯,但你運筆不夠流暢,轉筆也有凝滯生澀之感,不應該啊!有些奇怪。”


    淩九憶對著字沉思,彥白偷笑,他第一次用左手寫字,能不生澀嗎?


    淩九憶終於想出對策,


    “問題應出在你手指的靈活度上,伸出手我看看。”


    彥白乖乖伸出左手。


    淩九憶抓住翻來覆去檢查每一根手指,彥白內心小鹿亂撞,


    “九尾狐,看,這就牽上手了,離上床還會遠嗎?”


    九尾狐……


    他忽然對牽手的定義模糊了。


    這,叫牽手嗎?


    淩九憶沒找出什麽問題,


    “許是你不夠勤奮,以後每日多寫幾張字,熟能生巧。”


    彥白眨眼,


    “你不握著我的手,教我寫嗎?”


    淩九憶……


    “你看誰那樣寫字了?”


    “話本子。”


    “以後少看點無用的東西,若是無趣,可以來我這找些正經書看。”


    彥白喜悅,又多一個借口來這了!


    他在這練了半個小時字,就被淩九憶趕走,讓他回去練,彥白戀戀不舍的離開。


    但第一天就如此“深度”交流,他已經很滿意了。


    彥白再出門時,外麵大體已經換完家具,正在打掃細節。


    看著煥然一新的院子,彥白嘖嘖,淩九憶真正什麽身份不知道,但是真豪,且極有品味。


    王福辦事是真利索,把一切安排的妥妥當當。


    見彥白出來,王福連忙過來送他,將他送到小院門口,才轉身回了淩九憶房間。


    彥白回頭看見,命令九尾狐,


    “你跟去聽聽,這王福絕對是淩九憶的心腹,也許能聽到些秘密。”


    九尾狐得令,立即一溜煙鑽進了淩九憶的書房。


    王福一邊幫淩九憶整理著地上箱子裏的書籍,一邊開口,


    “九爺,那彥大少爺不堪造就,您之前不是不看好津門嗎?說會沾一身腥,為什麽突然又決定留下?”


    淩九憶看著彥白留下的那幅字,


    “彥白也並非一無是處,隻是缺少調教,津門未來雖會有很多麻煩,但也含著機遇,如果把握的好,對我們極有利。”


    王福臉上有些擔憂,


    “趙龍頭那邊也有意聯絡您,本來計劃過幾天去看看的,現在還見嗎?”


    “自然要見,卻不一定非要到他的地盤,合作有很多種方式,並非一定要定居在他那裏。”


    王福憂心忡忡,“老奴總覺得不妥。”


    淩九憶抬頭看了他一眼,


    “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自稱,無端惹人懷疑。現在的時代不同了,也不興這樣稱呼。”


    王福輕輕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沒人的時候我就容易放鬆,不管怎麽稱呼,您就是我主子。


    哎,這新時代有什麽好,處處沒規矩!”


    淩九憶低頭,將彥白的字卷起來,


    “一會兒把這個也收起來吧。”


    王福連忙答應。


    九尾狐聽了個似懂非懂,見兩人也不再說話,溜回魔尊那將所見所聞轉述給彥白。


    彥白手指在桌麵輕敲,琢磨了一會兒,微微勾唇,心中有了大概猜測,卻還需要驗證一下。


    九尾狐卻百思不得其解,


    “反派是忽然改變主意決定留在這兒的,是什麽造成了劇情這麽大的改變呢?”


    彥白得意,“他就是因為我才留下,他這是對我一見鍾情!”


    九尾狐……


    隔了幾日,彥府召開了盛大的宴會,參照西洋的辦法,交際為主,吃飯為輔,一切設施就擺在花園的戲台周圍。


    今天主要的目的就是為了介紹淩九憶,有頭有臉的人物全來了。


    周邊幾省的軍閥,都乘坐專列或轎車特意趕來,可謂是給足了彥嶽山麵子。


    當然,是真的給他麵子,還是來想探一下他現在的虛實,這就仁者見仁了。


    彥嶽山早上喝了一碗人參湯,又穿了特別鮮亮的衣服,今天看上去分外精神,並不像纏綿病榻之人。


    他端坐在大堂待客,旁邊坐著淩九憶,身後站著彥白。


    彥白憋屈,他的輩分低,連個座都沒有!


    等人到齊了,有管家搖響搖鈴,眾人都圍到戲台中間,彥嶽山攜著淩九憶登上了戲台。


    彥嶽山聲音洪亮,笑容滿麵,


    “感謝各位蒞臨彥公館,今天讓大家過來有兩件事宣布。


    一個是我的家業,從今日起就全都交給我兒彥白。


    另外一個,就是我終於尋回我失散多年的堂弟。


    幼時家中貧苦,我堂弟九憶流落在外,這麽多年完全失去了聯係。


    原來他得了機緣,遇到好些人收留了他,又學了一身的本事。


    我兒彥白年幼,我弟九憶顧念手足情深,願意帶我照顧我兒。


    以後,我弟九憶就如同我一樣,看得起我的兄弟,也請對我弟一視同仁!”


    彥嶽山說得鏗鏘有力,落地有聲,周圍人紛紛附和,鼓起掌來。


    有幾個軍閥知道淩九憶的真正身份,忍不住咬牙切齒。


    這麽一塊香餑餑,怎麽就被彥嶽山這個病老鬼給拐了去?


    看他今天的氣色,又不像病老鬼。


    彥嶽山才50多歲,正當年,如果不是身體不允許,又怎麽會早走把家業交給彥白,肯定身體還是出了問題。


    但最驚訝的,要數彥嶽山的夫人和四位姨娘了。


    彥嶽山這是啥意思?


    家業交給彥白是當然的,但又讓淩九憶教導彥白,這不是攝政王嗎?


    那彥白還能有什麽實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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