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博雋低頭輕撫手中的項鏈,這並不是淺花芯珠寶中最名貴的一條項鏈,但卻是她最喜歡的一條。


    淺花芯佩戴這條最多,彥博雋曾經問過她,


    “你到底喜歡這條項鏈什麽,我看太簡陋了些,不太配得上你。”


    淺花芯笑意盈盈地看他,眼神帶光,


    “那是我們第一次去逛街,我不過多看了兩眼這條項鏈,第二天你就偷偷買給了我。


    我喜歡的不是這條項鏈本身,而是當年你對我的用心。”


    彥博雋當時震撼了,他不知道淺花芯居然有這樣纖細的心思,這都是源於對他的愛呀!


    確實兩個人結婚後,彥博雋丟給她一張無上限副卡之後,送禮物確實沒有以前用心了。


    往往是知名品牌的新款,成套的買來送她,有時候都沒有看過那個款式是什麽樣子,適不適合淺花芯。


    再後來,又加上阮輕微的事兒,覺得對她有愧,彥博雋對待淺花芯就又格外用心一些。


    然而誰知道,淺花芯走得那樣猝不及防。


    中午一家三口還在慶祝生日,晚上他再回家,就見到了淺花芯的屍體。


    想起那天的生日,就想起了兒子彥白。


    彥白十八歲的成人禮,卻仿佛是個詛咒,帶走了他心愛的花芯。


    從那以後,彥博雋就不太願意看見彥白,這仿佛是一種無能的遷怒。


    彥博雋不是不明白,卻無法克服這種心魔。


    兒子之前性格像淺花芯,溫文爾雅,可是今天兩個人吵這一架,彥白卻像極了叛逆的小霸王。


    說話毒舌又……正中要害!


    現在冷靜下來,他也覺得彥白不太可能去輕薄阮輕微。


    彥白長得什麽模樣?


    是比他國色天香的母親還要出色的容顏,阮輕微縱然有幾分姿色,比起曾經追求過彥白那些女人,卻根本不夠看。


    彥白是眼睛瞎了才會看上阮輕微!


    又是瘋了,才會大庭廣眾之下輕薄阮輕微。


    那麽阮輕微和那個阿姨今天的說辭,就很微妙了。


    彥博雋腦中思緒煩雜,這天晚上就睡在了這個房間,抓著淺花芯最喜歡的項鏈。


    阮輕微知道彥博雋又是在那個房間睡了一夜,內心憋屈又輕蔑。


    這事以前也發生過,彥博雋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獨自睡在這個房間。


    但她還是在早上,耐著性子帶著雙胞胎兒子輕輕敲響房門,想哄著彥博雋開心,畢竟,她可是完美的妻子人設。


    沒想到今天這百用百靈的招數竟然不好使,彥博雋見兩個兒子向床上撲來,竟然一聲怒吼:


    “誰讓你們進來的?我不是說過這個房間誰也不能進來,我在家說話,現在都不好使了?”


    兩個六歲的雙胞胎兒子嚇得待在半路不敢動,阮輕微也有點被嚇到。


    彥博雋雖然有時冷漠,卻很少發火,特別是對兩個雙胞胎兒子,總是脾氣很好的樣子。


    三個人呆著不動,雙胞胎兒子突然嚎啕大哭了起來。


    彥博雋昨晚做夢夢到了淺花芯,夢見她死的極為痛苦和不甘心,以至於夢中殘留的情緒,到早上心情還十分暴躁。


    對待雙胞胎兒子也沒了耐心,


    “閉嘴,出去哭!”


    兩個孩子嚇得轉身就跑,阮輕微剛想輕輕關上房門離開,彥博雋冰冷的聲音響起:


    “我不是說過誰都不許進這個房間?你為什麽去拿這條項鏈?”


    阮輕微的腳步頓住,他沒想到這事兒居然怪到了自己頭上,她當即表情委屈,剛想開口,彥博雋卻懶得聽她說,


    “以後任何人不許進這個房間,不許動這些東西,再有下次,你就離開這個家!”


    阮輕微怔忡,彥博雋頭一次對她這樣撂狠話,她都忘了如何反應。


    彥博雋看著她的目光已經不善,


    “還不出去!”


    阮輕微當即有些狼狽的轉身出門,都忘了關上房門。


    彥博雋又躺回到床上,眸底是沉沉的痛。


    早上,彥白醒時,腦袋空前的清明,經過一夜的吐納之法,他的心脈又強健了一些,整個人也輕鬆了些。


    吸氧療法極大的緩解了他身體的不適症狀。


    他有些精神抖擻的睜開雙眼,就見仿如大理石雕像的一個胸膛呈現在眼前。


    彥白瞬間瞳孔地震,視線微微上移,才發現鍾離赤裸上半身,衝他側躺著。


    人還在熟睡,完美的下頜線在晨光中映出優美的弧度。


    還在飄蕩著的白色窗簾讓晨光都顯得格外溫柔。


    光線輕撫在鍾離硬朗的肌肉線條上,分外性感。


    彥白吞咽了一下並不存在的口水,視線忍不住在他幾近完美的身體上下描摹。


    還真看不出來,他一個醫生,身體卻有恰到好處的鍛煉痕跡,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


    彥白的視線簡直無法從這具身體上移開。


    彥白看著鍾離有些入神,直到對方長睫微顫,他才臉色微紅的回神,一個翻身快速下床,衝進了洗手間。


    鍾離被有些大的聲音吵醒,就看見浴室的門剛剛關上。


    他迷蒙片刻,起床下地,去客廳翻開冰箱,尋找食材做早餐。


    彥白靠在浴室牆上,輕撫跳動有些劇烈的心髒,


    “靠!我他媽喜歡男人,九尾狐,男男是有角色之分的吧?”


    整夜勞累,剛剛眯了一小會兒的九尾狐被點名,睜開惺忪睡眼,聲音都含著鼻音,


    “魔尊大人,您是不是睡糊塗了,您一直喜歡男人,別想了,您是下麵那個!”


    彥白瞬間不幹了,


    “憑什麽?”


    九尾狐在識海差點被震的跳起來,他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耳朵,剛才困意之下,仿佛說了不得了的東西,可能泄露了天機。


    “呃……我也是猜測,您這具身體偏嬌弱,其實您也可以試試在上麵,未必沒有奇跡。”


    彥白一腳踹飛九尾狐,


    “什麽叫奇跡,你瞧不起誰呢?”


    飛出識海輕飄飄落在對麵房頂的九尾狐一臉懵逼,魔尊大人的逆鱗是不是有點多?


    九尾狐索性就趴在房頂睡了起來,還是等魔尊大人冷靜了再回去吧,卑微打工狐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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