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何立新倒是覺得等的越久說明麻袋沒開的可能性越大。


    縣令悠然自得的端著茶杯品著茶,順便偷偷地端詳著何立新臉上表情的變化,時不時地也會跟他聊上兩句。


    “你妻子要用的那個丹藥,最近手裏沒貨了,她會很辛苦一段日子,不過……”


    何立新立馬緊張起來,懇求道:“求大人想想辦法。”


    縣令接著說:“不過鈴醫會讓她麻上幾天,不算太遭罪,也能等到丹藥來,隻是這麻藥據說是用多了對腦子不好,你妻子的病恐怕又要拖延上一段很長的時間。”


    何立新又垮了下來,說:“能活著就好,我也不圖別的了,她這一生,我都對不起她,她要是沒了,我也就隨她去了。”


    縣令又問:“我還真是想不通,你為何會為了外姓人而同意我的條件。之前,你可是動不動就用全家一起死的話來搪塞我。”


    何立新低著頭說:“那個大伯的爹娘對我爹有救命之恩,而且他們一家對我爹是真心的疼愛,我爹小時候在他們家過的那十年無憂無慮很開心,不像是後來回到了何家,全是陰謀算計。”


    縣令沉聲說:“哦,這樣啊,知恩圖報這倒是你的性格。”


    何立新腦子裏想東想西的拚湊著一些事,也算計著一些事。


    突然,他開口說:“大人,小的想,如果要是離開這裏,還是不要帶著我爹和我兒子的好。


    我爹年紀大了,總是喜歡問東問西的,而且往後還需要我經常在家照顧著,實在是有些拖後腿。


    我兒子讀書越多,想法也越多,我怕他日後對我做的事有所發現,再耽誤大人的大事。


    您再多給我一些時間,我回家讓那大伯和三哥帶著我爹走,把我兒子也托付給他們,隻我和我夫人跟您走,我夫人反正也是瘋的,也要靠大人的丹藥活著,離不開大人。”


    何立新說完,用懇求的目光看向了縣令。


    縣令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嘴角拉平,似笑非笑的說:“你怎麽讓他們不對邊縣有所懷疑?”


    何立新立馬站起來,信誓旦旦的保證說:“大人請您放心,我會跟我爹說大伯父子是遇上了山賊,是我求大人派人去跟山賊交涉才把他們放了出來。


    然後就跟大伯說咱這邊縣情況不好,還是不要再來這裏了,正好他們來了,就把我爹也帶走,去我兒子上學的那個文安縣落戶,正好他們能幫我照顧一下我爹和兒子。


    到時候我就說我要跟著大人去剿匪,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有我爹在這,我束手束腳的心裏有顧慮,想要升職也不可能。


    我爹那個人就盼著我有出息,混的比他強,我要是這麽說,他定然覺得自己是我的拖累,一定會心甘情願的跟著大伯走的。


    到時候我再給他們一大筆安家費,他們畢竟是逃荒來的窮親戚,我這麽做他們一定會感恩於我,一定會答應幫我照顧老爹和兒子的。”


    縣令垂眸思考了一下這其中的利害邏輯,覺得沒有什麽問題,這才點點頭說:“那最晚明天中午,你必須回來跟我走。日後這邊我會另有安排。”


    聽得這話,何立新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


    蒙威回來複命,說那倆人還麻著呢,沒開麻袋,他親自給人扔到了半山腰上。


    縣令很是意外,“昨天天黑前抓的,這都今日正午了,還麻著呢?”


    蒙威說:“屬下也是覺得奇怪,問過鈴醫了,他說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正常人麻上個兩三個時辰藥勁兒就過了,小孩子會再長上兩個時辰,可要是愛喝酒的人恐怕也就半個時辰就過勁了。


    這次這兩位,鈴醫說是因為近期受過大的驚嚇,有可能以後這身子都隻能是癱瘓的了。”


    縣令和何立新心裏都不約而同的驚歎這倆人命大且命苦。


    何立新被蒙威帶走去刺了個燕子殞卵的圖騰,他並不知道這是西秦的皇家圖騰,也從來沒見過,所以也猜不出這是什麽家族或者國家的徽記。


    忍著刺青的疼痛,何立新趕緊回家放出老父親,兩人趕緊上山去救人,天都快黑了,去晚了容易被野獸給叼走。


    徐田其實他早就不麻了,他聽見有人說讓守門的看著點,等人能動了再把麻袋開了,然後說什麽還是按老規矩辦,之後就走了。


    那個守門的好像是對那個人不滿似的,嘀嘀咕咕的罵了幾句,之後對著徐田爺倆的麻袋大聲說:“我知道你們倆是能聽見的,給小爺聽好了,能動了,就出聲喊我,逃是逃不出去了的,別給小爺惹麻煩!”


    說完又嘀咕了一句:“回頭還得收拾你們的屎尿,惡心死了,又得好幾天吃不下飯!”


    哦~~徐田明白了,他們麻著的時候可能會因為沒有知覺而大小便失禁。


    他們在田邊的時候天就快黑了,他等了很久,這會估計已經半夜了,還真巧,他聽到了外邊那個守衛打起了呼嚕,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他用氣聲說:“爹,你聽我說,我已經不麻了,你不用擔心我,你要是也不麻了也別動,還要裝作是麻的,咱們倆要拖延時間,等著我小叔想辦法來救咱們。”


    老徐頭這會兒嘴可算是找到了,可脖子以下還不知道在哪呢。


    他也用氣聲說:“我現在除了嘴,其他的都沒感覺了,兒子,咱們這不會是被山裏的妖怪抓走了吧?”


    徐田說:“不是,我猜應該是土匪,抓咱們去幹活的。不然抓咱們幹啥?要錢沒有,肉也不好吃,也就是能幹點苦力。”


    老徐頭問:“你小叔能有辦法來救咱們嗎?”


    徐田說:“他不是說了嗎,他兒子明天就能回家,就看他兒子有沒有辦法了,實在不行,咱倆就在這幹苦力,等到找機會我帶您跑出去。”


    老徐頭說:“你帶我咋跑啊?你自己有機會就自己跑吧,你上過戰場,動起手來也不哆嗦,我老了,怕是要給你拖後腿。”


    徐田說:“先別說喪氣話,先拖延時間吧,有屎有尿你就全往褲子裏整,他們說了,麻了的人都這樣。”


    老徐頭心裏一聲歎息。


    很快,徐田就聞到了一股子尿騷味,他有知覺,肯定不是他的。


    又過了一會,好家夥,他爹又拉了。


    老徐頭老淚縱橫,心說這感覺也太難受了點吧,自己完全沒有知覺,要不是聞到了騷臭味,他打死也不信這是他老徐頭能幹出來的事。


    徐田為了不讓老父親感到尷尬,他陪了他爹一泡屎和兩泡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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