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真的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惡心。


    原本還在難過,結果打了這一通電話以後,徹底想通了。


    顧聽晚點頭:“我陪你回去。”


    她怕韓睿然為難夏妍,跟著才能放心,“你先住進壹號院,其他的別想,反正你休了一周的假,放鬆放鬆。”


    夏妍長長的吸了口氣又吐出來,沉思了片刻,冷靜下來。


    她捏了捏眉心,顯得頭痛,“我要和韓睿然的經紀人提前溝通一下,他現在的咖位和人氣有明顯的提升,感情方麵一直是大眾們比較關注的話題,可能很快就會有爆料爆出來我已經和他分手。”


    她皺眉,已經進入了工作狀態,平心靜氣的道:“到時候各種猜測一定層出不窮,不如先發製人,發個已經和平分手的通稿。”


    正好徹底斷了。


    顧聽晚想過夏妍會比較果斷,以為她會難過幾天,但沒想到她這麽決絕。


    “五年又算得了什麽,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我也有隨時從頭再來的勇氣。”


    這是工作和存款給她的底氣。


    夏妍很認真:“雖然可能要適應一段時間,但不會再比冷戰時還要再難過了。”


    吵架不是最難過的,是兩個人明明在一個空間裏,卻彼此視而不見,冷淡的像陌生人,這讓她每晚都輾轉反側,感覺眼淚都要流幹了。


    不會比那時候更難熬了。


    顧聽晚唇邊的弧度微揚,她滿臉的欣慰和開心,“我知道你一定會有選擇。”


    夏妍的目光微微沉靜下來,笑了笑,“這個選擇其實也不難。”


    人都會失望,漸漸想清楚了就好。


    -


    “我不同意。”


    “叫她給我打電話,你不許發。”


    家裏隻有韓睿然一個人在,他拿著手機,臉色沉冷,“她把我拉黑了,你讓她和我聯係。”


    聽筒那邊說了什麽,韓睿然的手緊緊繃著,“沒有分手,隻是鬧別扭,你見過情侶之間沒吵過架的?”


    “最後再說一遍,沒有我同意,那條微博不許發!”


    經紀人輕歎了口氣:“沒分手的話,那你就去哄一哄,可是,睿然,她都已經決定要發分手的通稿了,真的隻是鬧別扭嗎?”


    電話掛斷,韓睿然的胸膛在劇烈起伏,他冷著臉去找夏妍的電話,仍然打不通。


    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輕扯,他緊咬著牙關,不適感愈發強烈,有一口氣不上不下,讓他有些呼吸不暢。


    情侶哪有不吵架不鬧分手的,最後不還是和好在一起。


    一點架不吵,相敬如賓的,那還是情侶麽。


    雖然他和夏妍鬧分手的次數屈指可數,但他理所當然的認為,已經和夏妍在一起五年,他們兩個之間怎麽會真的分手。


    彼此相愛不是嗎?


    “她都已經決定要發分手的通稿了,真的隻是鬧別扭嗎?”


    韓睿然的呼吸微沉,等了很久,終於等來手機鈴聲響起,他以為是夏妍,堵在胸口的憋悶感才稍稍緩和,但下一秒,手機上的名字是經紀人的。


    “睿然,她說沒有再聯係的必要,如果你不願意發通稿的話也沒關係,就這樣順其自然,大家總會察覺到。”


    韓睿然驟然脊背僵直,手指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像是被迎頭一棒,在這一刹那如同落水狗。


    -


    說是應酬,所以顧聽晚穿了一件緞麵的白色上衣,搭了黑色的緊身長裙,緊緊裹住她前凸後翹的身軀,戴了一副珍珠耳釘,頭發溫婉的挽起,膚如凝脂,明豔動人。


    車隊開到半山,顧聽晚風情款款的踩著高跟鞋出門,手機一時間沒拿穩掉在地上,她‘哎’了一聲,疼惜的彎腰去撿,露出撩人妖嬈的曲線。


    靳泊禮坐在車裏,視線倏爾停頓住,微微的眯了眯眼。


    周淮把後麵的車門拉開,她還沒坐穩,就被男人拽著手腕扯到了他的腿上。


    靳泊禮的手放在她的腰窩處,嬌嬌小小的一個,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控住,他低眸,語調勻緩平靜:“怎麽會想穿緊身裙。”


    對她的了解裏,她不太喜歡穿緊身的衣服。


    顧聽晚抿唇:“怎麽了,不合適嗎?”


    不是不合適,是太合適了。


    嫵媚中又透著清純,奪人心魄的露出迷人的曲線,輕而易舉的就叫人移不開視線。


    靳泊禮拍拍她的臀,喉結克製的上下滾動,輕歎了聲的將人納入懷中:“很合適,漂亮的讓我想把你藏起來,不給任何人瞧見。”


    她並不知道,那股獨占欲在心底蠢蠢欲動,又被他的理智數次壓下。


    靳泊禮低頸在懷裏人的唇上輕吮,聲音沉沉,帶著股命令,“到地方以後,眼睛隻能放在我的身上。”


    顧聽晚不明所以。


    他們兩個人是最晚到,主位留著,其餘人全部到齊,聽見人來了慌忙起身,顧聽晚挽著靳泊禮的手臂款款出現,落落大方的在他身邊坐下,迎著一眾或是驚豔或是探究的目光,她冷不丁的和周淩川對上了視線。


    還沒來得及驚訝,手突然被用力的捏了捏。


    低沉冷淡的聲音,男人的神色如常,卻隱隱能感覺到些微的壓迫感,“來之前和你說過什麽,忘了?”


    “...”


    顧聽晚還記得他當時疑心周淩川喜歡自己。


    她默默的低下腦袋,隻安靜的吃飯。


    這些人太會恭維,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麽身份,但是阿諛奉承的話一句接著一句。


    靳泊禮儒雅的淡笑,牽著小姑娘的手漫不經心的把玩,瞧著從容淡定,可誰都能看的出來從這位身上傳來的濃濃的圈占意味。


    其中不乏有記得去年靳先生帶來了一位穿著鵝黃色毛衣的女孩,當時那個女孩主動說是員工。


    現在仔細想一想,眼前的這位,好像就是去年的女孩。


    沉默。


    靳先生原來喜歡玩這一套。


    既然是被帶出來的,想來地位應該不低,眾人的奉承聲此起彼伏。


    聽多了就有點厭,這些全是人精,漸漸的就將話題引到了自己的目的上。


    顧聽晚餘光瞧見靳泊禮的手搭在酒杯上,她輕拍男人的腿,往他身邊靠了靠,壓低聲音:“你剛退燒,少喝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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