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顧聽晚嚇的直搖頭:“我才不要!”


    靳泊禮低笑,滿目的寵溺,“膽小鬼。”


    但也舍不得讓她去嚐試危險的項目。


    好像在這一刻,他才突然意識到,為什麽當初淺水灣知道他去參加了跳傘以後大發雷霆。


    人在麵對自己極度關心和保護的人時,自然而然的不希望她會遇到任何的危險。


    靳泊禮溫柔的把人按在身上,“好了,睡覺吧。”


    夜裏,顧聽晚迷迷糊糊的醒過來一次。


    明明氣溫隻有個位數,但是她硬生生的被熱醒了。


    熱水袋被她隨意的扔在旁邊,整個人都在靳泊禮的懷中,哪怕熟睡,手臂也緊緊的箍著她,熱氣源源不斷的從他的胸膛傳來,所以她把男人的手臂移開時,當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


    又怕把他弄醒,但同時的,不用點力氣也逃不開。


    靳泊禮確實是很疲憊。


    平日裏,自己稍微離他遠一點,他就會醒來,帶著沉沉的困倦伸手重新把她卷入懷中。


    今天直到顧聽晚小心翼翼的出了帳篷,他也沒有醒。


    顧聽晚裹著羽絨服,悄然的消失。


    -


    靳泊禮少見的做了夢。


    夢裏一片漆黑,充斥著一股叫人不安的凝肅。


    耳畔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悅耳聲,嬌俏的從四麵八方傳來:“靳泊禮。”


    可他怎麽也找不到人在哪裏。


    “放我走。”


    “我其實根本就沒喜歡過你。”


    “靳泊禮,合約結束,我要走啦。”


    靳泊禮猛然驚醒,滿身驚懼之下的暴戾,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找人,驚悸和恐慌在這一瞬間到達了頂點。


    心口突然驚痛,他渾身的血液逆流,這刹那,竟然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帳篷外狂風肆虐。


    顧聽晚拍了幾張夜晚的星空照,正準備回去,被從帳篷裏出來的人抱了個滿懷。


    扣在她腰間手勒的很緊,好像要把她揉入骨血的力道,帶著莫名的驚駭,讓她冷靜下來的拍了拍男人的後背,“怎麽了?”


    都是夢。


    人還在,在他的身邊,在他的懷裏,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夢裏的惶遽一幕幕重現,讓他的神經都在失控的顫抖,靳泊禮眉眼裏遮掩不住的戾氣,眼睛暗沉的如同深海,帶來滾滾洶湧的不安。


    他輕聲,額角的青筋直跳,仍舊是克製的冷靜的,“醒來,沒見到你。”


    “是不是吵到你了。”顧聽晚略有愧疚,“我想著出來透口氣,順便拍幾張星河照片的。”


    她看不見男人的神色,所以自然不知道他現在是如何的焦躁但是被平靜的眉眼很好的掩蓋,他穿的太單薄,出來時應當急切,連外套也沒有穿。


    顧聽晚往後退了退,“我們先回帳篷裏。”


    如哈唔勒所說的那樣,在他們兩個回到帳篷以後,外麵開始狂風大作。


    好在帳篷很堅固,連晃動也沒有,唯獨風聲和砸在帳篷上的沙子的聲音昭告著外麵的環境如何惡劣。


    顧聽晚脫下外套,身上被披了一件毛毯嚴實的裹住,人被按在男人的腿上親吻。


    綿甜的唇瓣軟的讓他喉結明顯的上下滾動,靳泊禮的呼吸已然平穩下來,隻是眸子仍然發沉,像是在懸崖底,見不到一絲一毫的光亮。


    靳泊禮抵著她的唇瓣,掌控欲十足的托著她的腰,看她迷離的小臉,心髒處空曠的地方才好似被重新填滿,讓他的身體逐漸恢複了溫度。


    “被你嚇到了。”


    顧聽晚疑惑的嗯了一聲,唇又被輕吮兩下,那隻大手停在不該停的位置,慢條斯理的揉。


    他一邊說,一邊去瞧小姑娘的表情,“以為你走了。”


    顧聽晚無力的想把腦袋抵在他的肩膀上,但是被強製的扶著腰坐好,她伸手去掰在自己身上作亂的手,但是根本掰不開。


    她癟著嘴,難受的要哭不哭,渾身熱的冒了汗。


    “我...去哪?”她的臉粉嫩,讓靳泊禮迷戀的捏了捏,愛不釋手,“我哪也去不了...哪也不去。”


    明明知道她是在說,身在沙漠裏,人生地不熟,哪也去不了。


    但靳泊禮偏偏就扭曲她的意思,笑著:“嗯,哪也不去,待在我身邊。”


    -


    這一覺睡的很久,一直到九點,顧聽晚才醒了過來。


    靳泊禮不知道什麽時候起來的,她穿好衣服,順著蒙蒙亮的天走出帳篷,靳泊禮皺著眉,手中端著一杯熱水,不知道在和哈唔勒說什麽。


    察覺到她靠近,靳泊禮把手裏的藥丸就著熱水吃了下去。


    “你吃的什麽?”


    靳泊禮摟著人入懷:“感冒藥。”


    顧聽晚皺眉:“頭痛嗎?”


    “不痛,沒事,隻是稍微有些咳嗽而已。”他溫聲,“去洗漱吃飯,我們待會要出發了。”


    “...”


    顧聽晚不放心的伸手放在他的額頭上,靳泊禮順從的彎腰,眉眼溫柔清雋。


    溫度正常,顧聽晚稍微的鬆了口氣。


    吃完早餐將行李收拾好,顧聽晚臨走前去和麥麥道別。


    麥麥那邊應該是出了什麽問題,他們的營地裏隻留下女生,男人們不知去向。


    麥麥撇撇嘴,滿臉的不屑:“昨晚那位大小姐受到了刺激,覺得丟臉,今早起來死活鬧著不願意繼續玩了,要退隊,哭的梨花帶雨,那群男的去安慰她了。”


    肯定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這裏,如果出了事,那大家都有責任。


    本來早上七點就該出發的,鬧到現在也沒出發的跡象,耽誤了今天的行程。


    顧聽晚張了張嘴,難以想象怎麽會有人沒道德成這種地步,“那你們怎麽辦。”


    “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再等半個小時,如果他們還不出發,我們就自己走了,”她輕哼一聲,“反正我們中間有人有經驗,用不著那群人,想去捧她的臭腳就去捧唄,到時候看看誰是小醜。”


    “這種人以後能不能別來禍害大家啊。”


    周圍有人附和,大家三言兩語,都是煩躁與無奈。


    麥麥笑道:“說不定我們自己玩要更開心,免得有個小綠茶在旁邊膈應人。”


    她們已經做好了決定,立刻站起來整裝待發。


    麥麥真心實意的握住顧聽晚的手,笑容在朝陽下閃閃發光。


    “未知的旅途裏,認識你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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