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抱著懷裏的人站起來,往休息室裏走,顧聽晚隻聽見門被關上的聲音,自己隨之被輕輕的放在了床上。


    濃重的陰影壓迫下來,帶來沉沉的侵略性,無孔不入的侵噬著她的所有感官,如同天羅地網。


    靳泊禮那雙眼睛裏表露出來的占有欲,漫天蓋地,好像太過沉鬱,濃墨重彩的讓她覺得此刻身在不見底的深淵。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顧聽晚突然清醒,她慌張著推拒搖頭,從喉嚨裏擠出一聲低呼:“我例假來了!”


    靳泊禮的所有動作全部停住。


    他凝視著懷裏的人,小姑娘的雙眼濕漉漉的,講起話來溫聲細語,卻能很明顯的察覺出來她隱藏著的竊喜。


    “真的不巧,我這幾天正好是生理期。”她的手撐在床上緩緩的坐起來,揚著下巴在男人的唇上親了親,溫軟的,但是帶了一點肆無忌憚的挑釁。


    她主動的吻實在難得,哪一次不是他逼著才委屈可憐的敷衍的親,這次耐心的又吻又吮,甜的像蜜,蔥白的小手別有深意的覆在他的喉結上,輕輕的上下摩挲。


    靳泊禮口幹舌燥,隻感覺到有一股邪火從小腹竄起,他用力的扣緊懷裏人的腰,隱忍到手背上的青筋鼓動著暴起,幾乎要把她的腰折斷。


    他眯著眼睛,深沉似海,卻倏爾勾唇笑笑,“也不是隻能那樣。”


    莫名其妙出現的一句。


    驚的顧聽晚所有動作霎時停住,感覺到玩脫了,下意識的往後退,但靳泊禮從容的掐著她的腰把人重新拉了回來。


    顧聽晚睜大眼睛,“靳泊禮你不是人!”


    唇再度被封住,靳泊禮抵著她的唇瓣低笑,“我並不否認。”


    ——


    寶貴的午休時間,全部被用在休息室的床上。


    顧聽晚的臉埋在靳泊禮的懷中,被他抱著去了浴室洗手,靳泊禮垂眸把人圈在懷裏仔細的給她洗手,她的掌心被磨紅了一片,小姑娘鬧了脾氣不理人,他隻能把人抱著出去坐在椅子上,然後將她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壞心思沒得逞,生氣了?”


    顧聽晚皺了皺臉,矢口否認:“沒有。”


    周淮送了兩杯咖啡進來,低著眼睛哪也不看,隻盯著地板。


    “審批下來了,這份文件需要您簽字。”


    靳泊禮拿起鋼筆,利落幹脆的如行雲流水般,在底部簽上了自己的中英雙語名字。


    周淮收著文件,轉身離開,他走到秘書室,沉聲。


    “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擾先生。”


    眾人不明所以,有沒去用午飯的人壓低了聲音,為他們解惑,“我看見有個很漂亮的女人進了董事辦公室,還是先生的親信jozsi親自帶進去的哦。”


    jozsi是周淮的英文名。


    大家瞬間興奮起來。


    “天呐,靳先生拍拖了嗎!”


    “肯定是啊,從中午到現在都多久了,那個女人還沒出來,況且那可是董事辦公室,無緣無故誰敢進啊。”


    “上次有個不懂事的小姐趁機進入董事辦想要見先生,先生大發雷霆的事情你們都忘了?”


    “怎麽可能會忘,我記得那家小姐的父母最後親自來盛津道歉呢。”


    “能讓先生動心的女人是何方神聖,你沒瞧出來是哪家的名媛小姐嗎?”


    親眼目睹了的秘書皺眉仔細回想,最後搖了搖頭,“沒認出來,但是特別漂亮,身材前凸後翹的,和先生超級般配!”


    大家不禁的感歎。


    “看來盛津要傳出好事了。”


    正八卦著,周淮去而複返,還沒進門就聽見了一係列的五花八門的話,他冷靜的進來,所有人瞬間噤聲。


    周淮冷靜的:“向外傳出去一個字,先生不止會責罵。”


    想起先生那張英俊但是威嚴的臉龐,再想一想盛津優越的員工待遇。


    眾人的麵色如土,“不會傳,一個字也不敢。”


    ——


    辦公室裏,顧聽晚的背沒挺多久就彎下來了。


    實在是因為靳泊禮這個人,太不講道理。


    知道她不想搭理人,偏就說些讓她頭暈腦熱的話。


    偏偏他冷靜的不行,握著鋼筆時不時的在文件上批注,神色清淡從容,好像那些離譜的話不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顧聽晚膽子再大,也不敢在他工作的時候鬧,癟著嘴靠在他的胸膛上,手中間卻突然被塞進來了一支鋼筆。


    沉甸甸的重量,還帶有男人手上溫熱的餘溫。


    她皺著眉,有點懵:“幹什麽。”


    靳泊禮扶正她的腰,讓她趴在寬大的辦公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了指文件空餘的地方,貼著她的背壓下來,溫聲:“我念你寫,瞧瞧你的字寫的怎麽樣。”


    說起這個,顧聽晚有點驕傲。


    她的字從小就被老師誇婉轉流暢的漂亮,所以自信十足,但寫著寫著發現,這份文件應該是業務戰略和市場趨勢的報告。


    涉及各種投資的可行性與收益,稅收政策以及各個國家的市場文化。


    是下一季度的重要報告。


    這麽要緊的文件,讓她在上麵批注,顧聽晚揚起腦袋,滿臉的譴責:“你偷懶啊!”


    靳泊禮低笑,卻握住了她拿著鋼筆的手,在文件的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低聲的打趣:“顧小姐幫了我大忙,也在後麵屬你的名?”


    顧聽晚可不敢,她小聲的嘟囔:“沒那個膽子。”


    “我不凶你,沒人敢說你。”


    “...”顧聽晚先是狐疑的望了一眼靳泊禮,瞧他是不是在開玩笑,然後又低下眼睛,片刻認真的趴在桌麵上,在靳泊禮這三個字的下麵,認認真真的屬上了自己的名。


    靳泊禮。


    顧聽晚。


    一行字跡力透紙背,一行字跡娟秀漂亮。


    顧聽晚瞧著這兩行字,片刻彎唇,不自覺的和靳泊禮抬眼對視,男人輕摸她的腦袋,柔聲,“待會叫周淮送你回半山。”


    他晚上要去淺水灣,顧聽晚知道的。


    點了點頭,揪著他的襯衫紐扣,略有糾結的模樣。


    “你會挨罵嗎?”


    他父親瞧著太嚴肅可怖,感覺是非常苛刻的人。


    不過靳泊禮挨訓的樣子又實在難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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