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身側還留有餘溫,男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


    顧聽晚揉了揉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微微偏頭,這才瞧見床邊櫃子上,放著一束粉色的玫瑰。


    玫瑰上還有晶瑩的露水,應該是剛剛送到不久,有淡淡的玫瑰清香傳來。


    那靳泊禮應該沒有離開很久。


    她下床,滿含笑意的坐在床沿,這才瞧見玫瑰上的卡片。


    行雲流水般很好看的字跡。


    “要想我。”


    顧聽晚彎了彎眉眼,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給他發過去一條消息,隻不過略顯叛逆。


    “一點不想。”


    手機響動兩聲。


    “寶貝,我剛剛啟程不到一個小時,隨時可以回去收拾你。”


    顧聽晚知道他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他是真的會,小身板哆嗦兩下,乖乖的低頭。


    “想你。”


    能屈能伸,怎麽不是一種美好的品德呢。


    她洗漱完換了衣服下樓,靳蘇琦已經在吃早餐了,她要趕回倫敦,起的太早了,蔫的單手撐著下巴,眼神空曠的嚼著奶黃包。


    直到瞧見顧聽晚,眉眼裏才有了些神采。


    “睡的不錯啊。”


    她是真佩服顧聽晚,五體投地的那種,能讓她大哥飛行三個小時突然返航的人,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大哥的行程早就安排好。


    臨時返航並且在京北待了一晚,意味著,原定的所有行程和公務全部推遲,曼哈頓那邊的人估計懵了一晚上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意味著,淺水灣那邊一定會知曉。


    但是大哥並不在乎。


    他隻在乎壹號院的人會不會覺得委屈。


    靳蘇琦聽到過一句話,當你覺得對方明明什麽都沒做,但是好可憐的時候,那你完了。


    “網上有句話,愛是常常覺得虧欠,”她的笑容意味深長,“大哥覺得虧欠你。”


    顧聽晚隻覺得她是在調侃自己,“少刷點短視頻吧。”


    靳蘇琦笑了笑,吃飽喝足,對著她揮了揮手。


    “拜拜,有時間記得來倫敦找我玩。”


    外麵有車在等著,送她去機場,顧聽晚送她到門外,看著車漸漸遠去才回到客廳。


    其他人陸續起床,都在京北待不了太久,趙今祁下午還有會得回深廣,夏妍有工作,要去上班,最後整個壹號院就隻剩下了顧聽晚和江初。


    但是顧聽晚閑不下來,送走了趙今祁,顧弛今日來京北。


    剛給她打了電話,問她在哪裏,接她去吃午飯。


    當然不能和他說現在的住址。


    她胡亂的說了一個附近的商場,讓江初安心在壹號院裏玩後,開著那輛大g火急火燎的趕過去,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場,裝作在逛街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走到了和顧馳約好的地方。


    他開了一輛奔馳在等著,顧聽晚坐上副駕,緩了緩呼吸,“你怎麽來了。”


    “出差,”他把空調溫度調高,“順便來見個人。”


    顧弛問:“送你的禮物收到了沒有。”


    收到是收到了,她抿抿嘴,“還沒來得及拆開看,禮物太多了。”


    堆成了小山。


    而且趙今祁來的時候,還把公子哥們的禮物也一並帶來了,那些人最愛送的就是貴且沒用的東西,她得找一個空閑的下午來拆禮物。


    顧弛嗯了一聲,車子緩緩駛動,他是知道趙今祁昨天來京北的事,問她昨晚去了哪裏瘋玩。


    顧聽晚眨了眨眼,一副老實樣。


    “哪裏也沒去啊,就在家裏吃飯聊天。”


    她說的可是實話。


    顧弛偏頭睨她一眼,明顯不信。


    這兩個小破孩找到機會就要出去瘋,美其名曰已經長大了,昨晚那麽好的時機能乖乖的待在家裏?


    他冷嗤了聲,也沒說什麽,畢竟是她的生日,隻要玩的不是太過,他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聽晚怕他再問別的,轉移了話題。


    “你來見誰啊,是要和我們一起吃飯嗎?”


    顧弛漫不經心:“你認識的,待會見了就知道。”


    車子停在一家私房菜前。


    中式建築,亭台樓閣的,中間還有一個人造池塘,可以看見裏麵一條條的大錦鯉。


    顧聽晚順手捏了點魚食灑在水麵上,錦鯉立刻圍擁過來,長著大嘴去搶食。


    魚太多了,看的她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連忙跟在顧弛的身後,進了一個包間。


    裏麵已經有人在等。


    顧弛的身子高挺,擋了大半,隻能聽見一道柔和的聲音,略微熟悉的傳來。


    “人呢。”


    清潤好聽,語氣平緩,像是幹淨澄澈的溪水,靜靜溫潤的流淌。


    顧弛讓開,慢條斯理,“不是在這嗎。”


    終於看清在窗邊站著的人。


    眉目如畫,臉龐幹淨英俊,唇邊勾起弧度,望著她走過來,調侃著稍稍彎腰與她對視。


    “小晚,不認得我了?”


    顧聽晚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淩川哥?”


    周淩川含笑點頭:“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


    周淩川,顧弛的朋友,顧聽晚小時候最喜歡跟在他倆的屁股後麵玩,因為總是能從他倆那裏吃到想吃的,知道一些好玩的,去哪都要跟著,好在周淩川也不嫌棄,反而很喜歡陪她玩。


    不過他十八歲那年出國讀書了,從此以後,見的麵就少了,除了顧弛會和他經常保持聯係,顧聽晚漸漸的就把他忘了。


    直到今天,他突然出現。


    手裏還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昨天是你生日,禮物補上。”


    畢竟太多年沒見了,多少有點生疏,顧聽晚對他笑了笑:“謝謝淩川哥。”


    打開以後,很不巧,也是一條手鏈。


    顧弛這才注意到自己妹妹的手腕,他眯了眯眼:“你腕上的那條挺貴,誰送的。”


    顧聽晚怕被他瞧出來自己撒謊,低下眼睛,“當然是自己買的。”


    顧弛輕哼:“小不點,挺會享受。”


    顧聽晚和他頂嘴,“人就活一次,當然要取悅自己了。”


    周淩川望著鬥嘴的兩兄妹,暗暗感歎哪怕過去了那麽多年了,這兩個人還是沒變過。


    手機響了兩聲。


    顧聽晚低眸去看消息,隱約聽見周淩川說公司的重心開始往國內發展,暫時不去紐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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