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晚察覺到他的態度寡淡。


    但他也沒有推開自己。


    在他懷裏無措的抿了抿嘴,搞不清他在想什麽。


    顧聽晚的本意是,不去特意的提起半個月前的那通電話,本身她說的就是事實,會永遠呆在他身邊的話也說不出口,一些雙方都清楚不可能的事也沒必要說。


    所以她才選擇做飯。


    如果能讓他消氣那是最好的。


    顧聽晚思忖了片刻,從他懷裏退了出去,默默的掃視了一圈,見周圍沒有人在,在心裏做了一個預設以後抱著靳泊禮的脖子突然猛地用力往他身上跳。


    靳泊禮蹙眉,兩隻手卻下意識的托住她的屁股,把人穩固的撈在懷裏,顧聽晚立刻把腿夾在他的腰上,得逞的揚起唇角,笑的燦爛。


    死纏爛打嘛。


    這應該也算吧。


    有本事就把她甩下去。


    半個月沒有碰到懷裏的人,滿滿梔子花的清香撲鼻而來,軟的像是一團棉花似的,讓靳泊禮的手止不住的微微用力,視線在她巴巴的瞧著自己的模樣上一掃而過。


    停頓住幾秒,瞳孔漆黑如墨,態度沒有一點鬆動,“下去。”


    顧聽晚搖了搖頭,“不要。”


    她抬起下巴,看向餐廳,溫軟的在他懷裏撒嬌,“一直在等你,沒有吃飯,好餓。”


    靳泊禮始終冷淡的低眸凝視她,沉沉的壓迫感籠罩,顯出了距離。


    看的顧聽晚心裏莫名的虛,正要訕訕的下去的時候,男人收回視線抱著她邁步子往餐廳走。


    傭人已經把她做的菜放在餐桌上,未免有點少,廚師還另外做了幾道,靳泊禮坐下,掀了掀眼皮,也不管她是不是還賴在自己的腿上,鬆開手漫不經心的接起電話。


    顧聽晚被他冷落的有點委屈。


    聽著電話裏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給靳泊禮匯報工作,她偏就賴在靳泊禮的懷裏,努力的往他胸膛上靠,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牛肉,喂到靳泊禮的唇邊。


    他垂下眼瞼,近在咫尺的白皙的手背上,有一小片不太明顯的紅色痕跡。


    傭人說,她做飯不熟練,油濺到了手背,疼的她立刻把鍋鏟扔了,也不願意讓別人幫她,後來清水衝洗了一會,抹了膏藥戴上手套才回來。


    在別人麵前堅韌倔強。


    就在他眼前嬌氣。


    自己如果在旁邊,她肯定會露出一副可憐委屈的模樣。


    慣會用這個樣子騙人。


    靳泊禮的眉眼清冷,淡聲:“自己吃。”


    顧聽晚失望的癟嘴。


    她放下筷子,索性也不吃了,抬起下巴注視著男人好一會,全神貫注的,眼底閃爍著叫人難以忽視的細碎的光點。


    不知道又在想什麽壞點子。


    靳泊禮的神色未變,對著電話另外一邊的人道,“繼續。”


    漫不經心的聽著對方的講話。


    可下一秒,他身子驀然的僵住,呼吸倏的發沉。


    柔軟的唇在他的脖頸上輕輕劃過,血液在劇烈的翻湧,激的他神經竄起陣陣的難以掌控的異樣。


    眸色陡然晦暗下來,泛著濃稠而危險的深沉,可懷裏的小姑娘絲毫不怕,肆無忌憚。


    吻緩緩的遊離到他的下巴,顧聽晚撐著上半身揚頭與男人對視,看清了他眸底的警告。


    眼睛眨巴眨巴,沒被嚇到,手上用力的扯住了他的領帶,將他帶著身子前傾下來,吻住了他的唇。


    她的吻帶著點小小的被冷落了的報複意味,明明跟著靳泊禮學會了一些技巧,可是就不好好親,咬住一點唇肉輕輕的撕咬。


    靳泊禮的呼吸漸沉。


    他隱忍著,額角的青筋劇烈跳動,血液在體內橫衝直撞,他微微的眯起眼睛,眸底黑沉的恍若一譚幽深的潭水,泛出可怖的寒光。


    顧聽晚也知道有些事太過了會適得其反,她安撫性的親了親自己撕咬的地方,乖巧的重新坐回他的懷裏,眼睛水盈盈的微抬,好似柔軟的秋水。


    溫順聽話的像是剛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乖乖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靳泊禮突然笑了。


    剛剛被小姑娘咬的地方本就脆弱,薄唇微微拉扯,溢出了一抹鮮紅的血珠子。


    顧聽晚的瞳孔緊縮,剛剛還遊刃有餘,此刻驀然察覺到了不對,小臉肉眼可見的驚慌起來。


    因為他唇上的血珠。


    也因為他散發著陰鬱戾氣的神色。


    靳泊禮冷淡的將電話掛斷扔在餐桌上,悶沉的聲音讓顧聽晚的身子顫了顫。


    他漫不經心的將唇上的血抹掉,倏爾玩味的低眸,眉眼壓出絲絲的強勢的壓迫感,“寶貝。”


    顧聽晚聽見了他無比冷靜的聲音,渺然的傳來。


    “我本來已經打算要放你走了。”


    他笑,指尖的血抹到懷裏小姑娘的臉上。


    “可是你卻自己回來了。”


    ——


    吻,鋪天蓋地的落下來。


    不帶一點溫柔的色彩,霸占著她的所有呼吸。


    顧聽晚的眼淚不自覺的從眼尾滑下去,頭腦昏昏沉沉,像是喝醉了酒一樣。


    整整一夜,直至早晨六點。


    天際升起第一抹光線,靳泊禮把人放在床上,雙眸泛著淡淡的紅意,他注視著癱軟在被子裏沒有一點力氣已然陷入熟睡中的小姑娘,耐心的將她臉上的頭發縷到耳後,露出那張緋紅疲倦的小臉。


    想起她的可憐樣,想起她實在是被逼的急了,滿是哭腔的喊要回家,卻在還剩下一點力氣的時候,抽噎著往他的懷裏拱。


    理智早就崩塌,欺負的她有點狠。


    靳泊禮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一夜未睡,但沒有一點疲倦。


    他已經食髓知味,已經有了瘋狂占有的想法。


    本來就是他的人。


    什麽也不是非小姑娘不可。


    靳泊禮笑了笑,微涼的指腹輕輕在她的小臉上按壓,低低的沉聲,“我還就非你不可了。”


    ——


    顧聽晚一直睡到下午才清醒。


    她從床上爬起來,迷茫的望著昏黃的窗外,愣神了好一會才拿起手機看時間。


    腿有些軟,身上已經被清理過,但一低頭還是能瞧見許多的痕跡,顧聽晚深吸了口氣穿上床邊放著的睡衣下床,腿心的不適感愈發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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