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在半山,大小姐的生活也仍舊多姿多彩。


    雖然不能出門。


    想買衣服或者珠寶,就叫各大奢牌的sales帶上當季新品上門挑選或者定製。


    想要吃哪家餐廳的菜,就把廚師請到半山。


    兩天裏,甜品師請來了五六位。


    剩下的時間裏,總之閑著也是閑著,顧聽晚按照她想要的風格,給她化妝設計發型。


    “最適合你的還是清純的少女妝。”她捏捏靳蘇琦的臉頰肉,“額頭到下巴的線條流暢飽滿,骨相和皮相相得益彰,會和你現在的年紀很搭。”


    “如果想要再成熟些的,上一次你生日時的清冷傲梅妝也很合適。”


    “再成熟的話,在你的臉上可能就會顯得老氣了。”


    靳蘇琦似懂非懂的點頭。


    總之,回港城有她,去了倫敦也有別人給她化妝,大小姐的人生信條是,錢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靳蘇琦在半山折騰,靳泊禮縱容的任由她去,不涉及底線問題,他不會說什麽。


    大部分的情況,他是一個好哥哥。


    “雖然他耐心不多,不好說話,冷酷又無情,一門心思在盛津上,還是個嚴厲的老古董,有時候忙的半年都見不到他。”


    仔細數落哥哥的壞處,應該還有其他,隻是暫時想不到,靳蘇琦想了一會放棄,“但大哥十八歲就承擔了財團大部分的事務,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過的這麽恣意開心。”


    顧聽晚趴在沙發上托腮,想到了顧弛。


    她可以不進顧氏,而是去做自己喜歡的事,能在十八歲的時候肆意去看世界,也和他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顧弛平時總喜歡對她販劍,那張破嘴裏吐不出一句好話。


    但這次回去,可以瞧的出來,顧弛清減很多。


    她爬起來,“我去打個電話。”


    一接通,顧弛的聲音懶散傳來:“怎麽了,狼心狗肺的小狼崽子還知道給我打電話呢?”


    “...”就知道他沒好話。


    顧聽晚果斷的掛斷。


    幸好幸好,顧弛還是那麽欠揍,差點就要對他說肉麻的話了。


    ——


    盛津財團,坐落在中環中心,大廈高聳入雲,最高層可以俯瞰整個港城的景色,是有名的地標性建築。


    冗長的會議結束,周淮快了兩步上前,輕輕將董事辦的門打開。


    “大小姐明天下午的航班回倫敦。”


    靳泊禮頷首。


    公務繁多,他握著鋼筆冷淡的掃視合同,眼尾壓下一抹平靜,矜貴而寡淡,抬手在最後簽上了自己的名字,lorcan。


    筆跡遒勁流暢,筆鋒力透紙背。


    “內地那邊,情況如何。”


    口吻不緊不慢,周淮知道他在說什麽,稍稍低頭,“一直在叫人看著,已經拍到了照片。”


    靳泊禮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周淮輕輕的出去,將門帶上。


    先生做事向來利落幹脆,不給任何人餘地,看似溫潤斯文,內裏卻專製果斷,想要的一定會得到。


    這也怪不得旁人。


    誰叫有些人確實經不起推敲。


    暮色將至。


    夕陽的餘暉落在海麵,染上了金色的清輝,安詳而寧靜。


    顧聽晚站在陽台上吹著晚風,享受著一天裏最閑暇的獨處時間。


    她其實有點迷茫。


    明天靳蘇琦就要回倫敦了,說好的十天,真正的工作時間最多兩天,她去英國以後,自己要做什麽。


    靳蘇琦倒是很開朗,笑著讓她在半山享受生活就好了。


    但畢竟拿著五千萬的報酬,顧聽晚的心裏總有些發虛。


    這錢拿的像是呼吸一樣簡單,反倒讓她覺得十分的惶恐。


    商鳴翰跟隨著靳泊禮的車隊上山,一抬眼便瞧見二樓的陽台上,有個女孩靠在玻璃護欄前,素淨的小臉仿佛隻有巴掌大,白嫩而鮮妍,精雕細琢般的漂亮。


    隨著晚風的吹拂,柔軟的發絲在風中飄曳,那種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靈動和嬌俏,讓人實在沒有辦法輕易的移開視線。


    他眼睛看直了:“你的那個小姑娘?”


    靳泊禮在通電話,懶散的稍揚下巴,視線凝住,眯了眯眼睛。


    樓下傳來車輛的引擎聲。


    顧聽晚低眸,瞧見了熟悉的車隊,立刻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被看到,小跑著回了房間。


    以為沒人注意到,被商鳴翰盡收眼底。


    他忍不住的笑,幸災樂禍的:“人家怎麽一見你就跑啊。”


    留給他的隻有靳泊禮的背影,他哎了一聲,拔腿跟上。


    來過不止一次半山,商鳴翰其實不太喜歡這裏的裝修,黑灰色係,太過沉悶,但也符合靳泊禮的性子。


    他熟稔的笑著扭頭對傭人道:“把你們大小姐叫下來。”


    靳蘇琦的房間在顧聽晚隔壁,兩個人一塊被喊下樓吃晚餐。


    但很奇怪。


    旁邊的人莫名扭捏拘謹,平時像是一隻小鳥,活潑的在半山到處跑,今晚就像羽毛被剪了一樣,蔫頭蔫腦的。


    顧聽晚不由得的偏頭多看了幾眼。


    直到瞧見樓下的陌生男人,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想通了什麽。


    “妹妹,上次你生日的第二天我才從曼哈頓趕回來,你又回倫敦了,今天哥哥特意給你送禮物來的喔。”


    是一條鑽石手鏈。


    在燈光下熠熠生輝。


    靳蘇琦難掩雀躍,開心的戴上後,清脆的叫了一聲:“謝謝哥哥!”


    商鳴翰打趣:“給禮物才叫哥哥,長大了想聽你叫一聲真難。”


    話落看向顧聽晚,吊兒郎當的笑:“你好顧小姐,我叫商鳴翰。”


    顧聽晚有點驚訝,禮貌的彎唇:“你好。”


    別說。


    聲音是真好聽。


    哪哪都好,怪不得靳泊禮那樣清心寡欲的人也會動了心思。


    靳泊禮通電話,在書房裏不知道要多久才會處理完,商鳴翰懶散的捏了一支煙,想了想隻在指尖把玩。


    靳泊禮的那小姑娘瞧著家庭底子應該不錯,榮辱不驚的。


    應該白的像紙,一無所知。


    據說一直在內地,所以自然也不清楚,靳泊禮這半山別墅,可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他的私人領域極強,半山是他常住的地方,怎麽可能會讓陌生的女生住下,就算是商鳴翰自己,能來半山的機會也屈指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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