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陽輕笑了笑:“他比你年長,又比你有經驗,最擅長糊弄人的手段。若是他設計的,你中計也不算冤枉,以後長記性就是了。”又問她,“裴述到欽州了麽?”


    十一點點頭,“遊小姐也來了,裴尚書受了傷。”


    昭陽頓了頓,問:“可傷及性命?”


    “雲先生說不嚴重,多虧遊小姐的及時處理。”十一又道,“其他的,因十一與錦姑姑急著先來尋陛下,便不知了。”


    此時的欽州城內,裴述正從關押蘇景的地方回李宅,遊紜忽地躥出來,正好撲到他身上,處於本能的防範意識,差一點就要對遊紜下狠手。


    遊紜轉個身躲到裴述身後,手指了指前麵。


    前麵走一人,來人儀表堂堂,言行算得上得體,裴述並未有敵意,轉而問遊紜,對方是誰。


    遊紜冷哼了一聲,“不是在帝都做了幾年官麽,還不知道人不可貌相麽。不要覺得他儀表得體就覺得是個好人。我跟他有仇!”


    裴述稍微想了想,思及遊紜是逃婚而來,此刻在眼前的,恐怕是她未及拜堂成親的夫婿。


    “在下姓魏,單名一個溯字。”魏溯拱手作揖,一派謙謙君子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裴述。”


    魏溯神色莫名,頓了頓,眉眼間露出點微笑:“原來是裴尚書,久聞不如一見,裴尚書比傳言中更俊朗。”


    遊紜又是冷笑,“是麽,可難得你嘴裏也能吐出誇人的話。你不是一向覺得自己才是人中龍鳳麽。說出這種誇人的話很不自在吧,坦白說裴述確實生得比你好看,你心底不自在也沒用。”


    魏溯臉色變了變,終維持著淺淺的笑,看起來甚是禮貌,並不介意遊紜的明朝暗諷。反而主動走近遊紜,伸手就要把她摟進懷裏。


    遊紜似乎早已知曉他會有此舉動,在腰身被他觸碰到的前一刻就逃離開躲到裴述的身後,揚言道:“我告訴你,不要以為我打不過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即使你在我爹麵前能裝一副好樣子,你在我眼裏仍然是個人渣。”遊紜把裴述往前推了推,“你動過我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動他。”又低低地在他耳邊道,“你要是讓他欺負我,我看你怎麽跟昭陽交代。”


    魏溯收回手,看向裴述,微微笑道:“紜兒被家裏人寵壞了,讓裴尚書見笑了。我們夫妻之間的事,還是我們自己解決的好。”又深情款款款對遊紜道,“我們該回家了。”


    “回家?回哪個家?我家還是你家?我是我什麽人,憑什麽回我家?我又是你什麽人,憑什麽回你家?”遊紜怒不可遏地瞪向他,“把嘴放幹淨點,誰跟你是夫妻!與你有關係我都覺得髒!”


    這話就很不給麵子了,魏溯臉上卻仍然維持著一副好態度,耐心道:“紜兒你的禮儀教養呢,怎可胡說八道。你我既是夫妻,自是與我回家。”


    “呸!依我梁國的禮法,沒拜堂的都能成夫妻了,這梁國上下的姑娘可不都成你女人了?”遊紜冷笑,“也對,你魏公子可不就喜歡左擁右抱麽,最好全天下的姑娘都是你的女人。”


    “紜兒,”魏溯打斷她的話,真摯道:“我待你一片真心,千裏迢迢前來尋你,你怎可如此侮辱我?”


    “你這麽不要臉的人,竟會覺得我侮辱你?我說的可不都是事實麽?”遊紜直視裴述,問道:“你信一個從沒照麵過的陌生人,還是信我?”


    裴述負手而立,淡淡道:“昭陽囑咐要你送慕盼盼回家,你不能跟他走。”


    遊紜激動地挽住他的手臂,欣喜道:“等的就是你這句話!夠義氣!”


    魏溯見她光明正大挽著別的人的手,臉僵了僵,“男女授受不親,裴尚書又是帝都重臣,紜兒你如此作為成何體統?”


    “嗬,我什麽時候守過那些規矩?以前你管不著,現在同樣管不著,以後更沒你什麽事!少對我指手畫腳,我做什麽都沒有你可以訓話指摘的餘地!”遊紜氣呼呼道:“最討厭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人,仗著丁點關係對別人管頭管腳。我遊紜長這麽大,親爹都管不了,你還妄想我對你言聽計從?妄想把我拿捏在手裏?簡直做夢!”


    “紜兒!”魏溯終於露出怒氣,當即怒喝打斷她。


    遊紜挽著裴述的手沒有鬆,笑著說道:“忍不了是吧?這又不是在我遊家,你何必忍著?別人還以為是我欺負了你!你一個大男人,難道也要搞博人同情的戲碼麽?用這些後院妻妾爭寵使的手段多丟人!”


    這就是遊紜的性格了,什麽話她都敢拿到檯麵上來說。可也正因為如此,她的親爹反而覺得女兒胡說八道。遊紜曾經考慮過換種方式,也學學魏溯的套路。然而事實證明,她根本做不出溫柔嫻淑的樣子,尤其是魏溯很會拿這一點在私下裏對她動手動腳,讓她完全無法忍受。所以最後決定徹底拋棄做乖巧的姑娘的想法,即便逢場作戲也不行,磨光魏溯所有的耐性。可這個人根本不要臉,未達目的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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