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寧回到雅間卻沒看到如雪,隱隱覺得有些不大對勁,摺扇一收,若有所思道:“你去派人去找一找。”


    右預派人找了一圈沒找到,隻得折回來。


    祁寧臉色陰暗半晴,緩緩道:“樓裏的雅間查過了麽?”


    右預遲疑道:“雅間內有賓客,不方便進去。”


    祁寧道:“再過一刻鍾是二皇姑開宴的時辰,此刻歇息在雅間內的賓客勢必趕去大廳,探著沒什麽動靜的雅間進去查一查。”


    右預恍然大悟:“如雪侍妾不是人多走丟的?”


    聞芳園的占據的地麵雖然大,裏麵的彎彎繞繞的走廊樓閣也多,但祁寧並非讓她來哪個樓閣,而是讓侍女叫她去涼河的畫舫,從她所在的雅間出門直接左轉下樓即可,如此簡單不可能單純地走丟。


    右預又出門去找,下樓沒走出多遠又折回去,“殿下,屬下看到陛下了?”


    “昭陽?”祁寧神色頓時暗沉下來,捏著摺扇的手指發出輕微的聲響。


    右預心想如雪不見了都沒見您臉色不好看成這樣。


    昭陽不想驚動人,來的時候也沒有事先知會一聲,純粹地在涼河四周走動。換做往常不會有人認出來,誰知偏偏遇到了遂平公主隨身侍女,一下子認了出來,不得已來聞芳園參與午宴。


    聽到廊簷下靠著幾個偷懶的侍女在竊竊私語,遂停住了腳步。


    “哦,你說殿下儲在吹雪殿的那位麽?吃穿都是太子妃的用度又怎樣?名不正言不順!憑她的出身,這輩子撐死了就是個妾,要想翻身隻得再去投個胎,還得投個好胎才行。你們想想,殿下若有心思要給個扶個位,怎麽到現在都沒有動靜?要我說,有如雪與沒有如雪,於殿下而言也就是多養個人。東宮又不缺多養個人的這丁點銀錢。”


    “這話我便不贊同了。如雪侍妾雖說現今仍然是個侍妾,可東宮沒人跟她爭啊。殿下如果都沒有再娜個妾的心思,指不定她加把勁生下個兒子,殿下就會把太子妃的位置給她。她出生再不好,現如今都是入了東宮的人。隻要殿下想、殿下願意,陛下會阻撓殿下納如雪為妃?咱們心底都清楚,陛下哪會管殿下娶誰為妃。我猜殿下就是取個乞丐回來,陛下也是不會管的。”


    “我就說你不懂了吧,殿下是什麽身份,要娶當然得要娶世家女才配得上。如雪除了長得好看點還有別的用處嗎?她能給殿下帶來什麽?這女人啊,光有臉蛋可不成,還得有能力,這沒能力吧,至少出身得好看吧。”


    錦瑤神色一厲,正要探出頭教訓這幾個嘴碎的侍女被昭陽抬手止住。


    “祁寧要是真納了如雪為太子妃,朕樂見其成。”


    “奴婢認為,太子不過是拿如雪做擋箭牌。” 錦瑤想了想道:“說起這個如雪,方才十一姑娘告訴奴婢,她在西麵暗樓看見如雪……旁邊似乎沒什麽人……”


    “她不待在祁寧身邊去那偏僻的地方做什麽……”昭陽蹙了蹙眉,“你叫十一去看看。”


    錦瑤道:“是。”


    昭陽又稍作停頓聽廊簷下侍女講話,忽然聽見侍女一聲低低的驚詫聲,微微探出一看,祁寧正繞著走廊過來。


    昭陽沒好態度,沉著聲問:“什麽事?”


    祁寧看了錦瑤一眼,目光如電。


    錦瑤默了默道:“殿下有話直講便是,奴婢不會幹擾殿下講話。”


    祁寧冷冷道:“本殿身上仍有傷,想對陛下不利也不是陛下的對手!”


    昭陽抬了抬手,錦瑤會意,這是要她先走遠的意思,隨即行了個禮離開。


    祁寧正要開口,昭陽懶懶地轉了個身背對著他在石凳上坐下,伸手閑散地拂了拂衣袖。


    “如果你是來解釋刺殺一事大可不必,陳詞濫調的話我沒耐心聽!”


    祁寧微閉眼輕輕地吸氣,平穩呼吸後一針見血道:“既然猜到我想與你解釋刺殺之事,既然沒有耐心聽,為什麽還要讓錦瑤避開昭陽,你其實想聽的是不是?”


    昭陽的語氣愈發沒有好態度,冰冷道:“你想說的話,想做的事,什麽時候咽回肚子裏?什麽時候做不出手?我若不讓錦瑤離開,你會離開嗎?”


    祁寧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道:“刺殺的事不是我做的……昭陽你身邊……總而言之你要注意身邊親近的人……”


    “這些無用的廢話用得著你告訴我!”昭陽一聽他喚自己的封號,眼角眉梢都是怒意,本來還平靜的心底一下子竄起火氣,他總有本事叫她輕而易舉地動怒,然而她偏偏還壓不住這股陡然升起的怒火:“你有完沒完?我們什麽立場!輕蔑我連幾個身邊人都管不好麽?”


    祁寧開始揉額角,耐心道:“我沒有惡意。”


    昭陽怒不可遏:“你這個人就是惡意!”


    “你難道連信我一句話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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