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如此麻煩,那個郎華珅終歸和我曾有過一次交集,雖然我們的關當時係算不得有多好,但是人與人之間終歸見麵三分情,更何況我此回的目的可不單單隻是占據其中的兩個名額就罷了。這樣,你替我去走一趟,帶上這些隨禮就說…”就在程宇二人暗自謀劃的時候,淩泉已經被暫時安置到了黃沙城內休息。身在屋內的淩泉回想著方才的比拚,不禁感歎今日的這場比試當真是凶險萬分,看來朱誌庸說的沒錯,自己的表現已經威脅到了其他人的利益,所以才會招致被他人敵對。如此看來知曉了自己法陣的特點,並有目的的針對布陣便也就說的通了。


    至於接下來的最後一場比拚,自己這個可謂毫無背景的鄉野小民,恐怕會遭到所有人的攻擊,自己如何做才能避免陷入這樣的境地?雖然對於進入萬盛堂自己並沒有太多的期許,但是比拚到了現在這一步,若自己真能夠僥幸闖入總歸也是不錯的結果。有了萬盛堂的這重身份,或許自己就可以順利擺脫墨淵司的威脅,甚至還能大方的踏入墨淵司見到真君本人。不過自己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淩泉覺得他還需要好好的考慮一下,畢竟火樹銀花陣自己已經連續使用了三場,若下一場再不變換法陣,極有可能在一開始就要麵臨淘汰。


    正思量間,淩泉的房門竟被人一把推了開來,他意外的看過去發現來人是一個陌生的年輕人。那人看著淩泉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了一絲輕視,可下一瞬卻又哈哈說到“華珅師弟打擾了,我乃程宇師兄的師弟名喚陸良,不知師弟可曾聽過我的名字?”許是察覺到了淩泉臉上不明白的神情,陸良神色一沉卻繼續說到“為兄同師弟一般,此回算是僥幸進入了第四場。”聽到對方如此說,淩泉這才反應過來並急忙施禮說到“恕師弟眼拙見過陸良師兄,不知師兄此番來訪所謂何事?”淩泉不認識對方便也不想和此人過多的繞彎子,索性直接開口問到。


    “嗬,其實為兄此番前來是為了那最後一場比試,有些話想要和師弟你聊一聊,不知師弟可有興趣?”“原來是為了接下來的比試,隻是比拚不是各自為戰?此人前來是想要同自己說什麽?”想到這裏淩泉隻得問到“師弟愚鈍,還望陸良師兄明示。”陸良看到淩泉的態度還算誠懇便輕笑著走到了屋子中央“聽聞你曾和程宇師兄相識,而程宇師兄方才原本也準備要和為兄相邀來此,恭賀師弟今日得勝,隻可惜程宇師兄突然有其他要事,不得已便隻能讓為兄跑這一趟了。”


    “謝過程宇師兄和陸師兄,師弟當真受之惶恐。”淩泉不願給自己招惹是非便將自己的姿態壓的很低。“其實也沒什麽,想來你也清楚比試的規則,明日最後一場比試隻留下了程宇師兄、我、你、任重一和劉遠航五人,實話說程宇師兄和我已經相識許久,但是和那個任重一以及劉遠航卻曆來不對付,所以為兄此番前來便是希望你在下一場能和我們站到一起,一起合力將任重一和劉遠航先淘汰出去,最終獲勝的便隻留下了咱們,畢竟明日有我二人相助可比師弟你到時候孤軍作戰要強的多。”原來這個陸良特意找過來,竟然是為了拉攏自己一起對付另外那兩人,而此時他才也知曉,最後一場比拚竟然又延後到了第二日。


    陸良此人淩泉雖然並不認識,但是程宇的為人他可是見識過的,包括淳侯上師當初怎麽對自己的栽贓陷害,肖騫對自己的莫名發難以及程宇的目中無人,這些都給淩泉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自己當初甚至差點卷進了一場無妄的風波裏。陸良的這個建議雖然聽起來不錯,但是有了過去的教訓淩泉卻並不能信任他們,因為到時候自己極有可能會被他二人利用,被首先當成出頭鳥。隻是…,既然他們二人有心想要和自己站到一起,或許在比試開始的階段自己便不用過多擔心會遭到他們四人的聯合針對。而且若那任重一以及劉遠航當真和他二人關係不睦的話,自己到時候也可以有借機坐山觀虎鬥,隻待他們鬥的兩敗俱傷之後,自己麵對的壓力便能減輕許多。”


    想到這裏於是淩泉神色一喜,毫不猶豫之下便答應了下來,而陸良看到淩泉如此快就同意了他的提議,也不由得閃過一絲得意,接著又笑著說到“師弟當真聰慧過人,有了師弟的加入那任重一和劉遠航在下一場必定會慘敗於此,我三人便可以如願進入萬盛堂了。事已說定,為兄也就不打擾師弟準備了,希望明日為兄能夠看到師弟的勇猛表現,待比試結束之後咱們三人再把酒言歡。”陸良欣喜的拍了拍淩泉的肩膀,便自顧離開了這裏。


    隻是在陸良離開之後淩泉卻獨自沉思了許久,下一場比試自己該如何準備和應對,又是否需要更換其他的法陣?


    在淩泉現在所住的客店不遠處,有一處景色不錯的石林,這片石林的景致和噩絕石林可毫不相同,這裏的石林受到常年風沙的不斷侵蝕,聳立的山林外形變得更加奇特別致也更有看頭,因此這片石林便也成為了太源城眾人遊玩的地方。此時一個黃臉青年正慢悠悠的走在石階路上,看似在隨意欣賞著落日下的石林,可眼神卻時不時瞥向自己的正前方。而在其身前數丈遠的地方,有幾個年輕人也在一邊閑逛一邊談著天,聲音隱隱傳來時斷時續。


    “恭喜任兄和劉兄如願進入了最後一場,明日隻要能一舉打敗程宇和陸良,便可以順利進入萬盛堂了。”一旁有個灰衫男子首先開口說到。“恭喜一說還為時尚早,雖然不知最後一場為何會無故推到明天,但程宇和陸良在明日必然會施展出他們的全部底牌,隻可惜他們二人所要布置的陣法到現在都還沒有打聽出來,想要贏過他們隻怕不會那麽容易。”一旁另外一個青衫男子思量著說到,“劉兄你根本無需多慮,以劉兄你的本事贏下那二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何況還有任兄和你聯手。”灰衫男子輕笑著恭維到。


    “唉,哪有那麽容易,程宇和陸良實力本就不俗,我二人聯手自是可以和他們拚一場,但是那個郎華珅在場上卻隻怕是一個變數。聽聞此人來自司徒家族,本是司徒家族的一個外姓弟子,在陣法一道的修行時間也並不久,卻似乎頗有天賦。曾憑陣法之道在聖山修行了數年,此番能一舉進入最後一場便說明此人的實力也不容小覷,明日的比拚無論他針對誰,隻怕都將對另一方大為不利。”走在最後的一個黑袍青年思量著緩緩開口。


    “既然如此任兄又為何不願采用我的建議,趁今天主動去與那個郎華珅結交一二?”這時一旁的另外一人也說到,“據我所知陸良今日已經去過了,而且即便他們三人最終聯合又如何,我相信以我二人聯手之勢,也不見得就真會劣於他們。”任重一昂著頭完全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不知任兄準備如何應對明日的比拚,是要首先解決掉那個郎華珅,還是有其他的萬全之策?”灰衫青年靠過去好奇的問到,任重一轉身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淩泉,回過頭輕笑著搖了搖頭說到“這世間哪裏有什麽萬全之策,到時候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罷了。隻不過相較於程宇的那些手段,我倒更願意堂堂正正的和他比一場,畢竟我二人被人比較了這麽多年,終歸也該借此機會分出個勝負了。”


    或許是注意到了任重一方才的舉動,劉遠航也緊接著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淩泉,淩泉雖然極力保持著淡然的模樣,但是內心卻不禁緊張了起來,自己現在法力全無,若被這些人察覺到異常可是連跑都跑不掉的。好在那劉遠航隻草草掃了淩泉一眼便又回過身去,淩泉也暗暗的鬆了一口氣。他特意喬裝走出來便是想要打探一下任重一和劉遠航又是怎樣的狀況和打算,一番打聽之下才總算找到了他們的下落。看來果然和陸良說的一樣,他們之間確實有矛盾,隻是方才任重一看向自己的眼神卻讓淩泉心裏不由得疑惑幾分,“對方莫非察覺到了自己…?應該不會。”


    原來是由於長風穀內的禁製需要重新修固,所以最後一場陣法比拚才推到了第二日。而到了最後一場,禁製之外依舊早早站滿了圍觀之人,淩泉看著不遠處其餘四人神情不一的麵孔不禁暗自深歎一口氣,自己今天度過的恐怕會很艱難。因為昨天從石林回來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房間內被人偷塞了一封便函,裏邊較為詳細的記錄了十方禦雷法陣的布陣細節及需要重點注意的步驟,看樣子是墨淵司的人依舊沒有放棄他,竟暗示他在這一場使用那座十方禦雷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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