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海城乃是混元教最南端的一座城池,緊鄰無憂穀,與那十萬大山的入口也僅有一河之隔。在過去的許多年裏這塊地方曾發生過無數次的爭鬥,雖然現如今雙方風波不在而且彼此也逐漸有了簡單的易物交易,隻不過他們的關係卻始終都沒有能徹底緩和。再加上混元教本身就物資匱乏,可用於交易的物品並不甚多,所以雙方之間的交易便也一直沒有發展起來。


    “你們兩個蠢貨給老子滾出去。”征當司徒承和淩泉剛走到翠海城議事廳的大門口處,便突然聽到廳內傳來的一聲怒罵聲,接著便看到兩個神情慌張的年輕人從廳內急急的走了出來。二人看到站在門口處的司徒承和淩泉神情都不由得一怔,緊接著匆匆一施禮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淩泉意外的看了司徒承一眼,司徒承卻顯得絲毫沒有在意,轉身便帶著淩泉徑直走進了大廳內。


    此時廳內有一人正背對著他們站在窗戶口邊,許是以為剛才那兩個年輕人再次返了回來,那人當即一臉怒意的轉過身狠狠瞪向淩泉二人。看到來人是司徒承那人才神情略微緩和了幾分,並淡淡的說了一句“原來是司徒師弟你來了。”說完拖過一般椅子便直接坐到了主位上。“師弟此回可是隻帶了一個弟子?”那人坐下之後先掃了一眼淩泉,隨即便皺著眉開口問到。“對,我此番就帶了一個隨行弟子,不知高棘師兄可是已經去看過那道禁製?”司徒承坐下來之後並未與對方有過多的寒暄,而是直接問起了那道禁製的情況。


    高棘臉上隱隱閃過一絲不滿,看著司徒承當即嚴肅的說到“師弟應該明白,關於此事聖教上下現在都極為重視,才會安排我等親身來此處理,所以還希望司徒師弟也同樣重視起來,莫要因為大意惹出岔子再引得大人們怪罪,到時候隻怕師兄我也不好對你過多袒護。”“師兄放心,有玉麟閣的信任在此事上我自然不會有絲毫的大意,此行我雖然隻帶了一個隨行弟子,但對於破開那道禁製卻並不會有影響分毫。”司徒承接著也淡淡的說到。


    “師弟有如此自信便是最好,為兄之所以贅言這些實則也是希望我等能早點破開那道禁製好順利的回去交差。師弟若要去遺跡處查看,可以先去找翠海城主拿通向令,等無憂穀那邊同樣應允之後便可直接過去,師弟若現在得空便可以先去拿通向令牌了。”高棘說完竟隨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張陣圖,開始自顧自的端詳了起來。“好,那我等就先行告辭了。”司徒承說完起身輕施一禮,高棘卻全當做沒看見一般,始終看著自己手裏的陣圖沒有再說什麽。“此人看來已經存了其他的打算,既然如此他的門人若今後主動找你,你要謹記多留些心眼應對。不過這裏一切有為師在,你也無需有過多擔心。”走出議事廳司徒承說著微眯起了眼睛,“我先去找翠海城主取那通向令,這段時間你可以先到這翠海城內轉轉,待會兒的話我們也一同去那處遺跡看看。”


    出了城主府淩泉便沿著兩邊的街道閑逛了起來,這裏所售賣的貨品當真也和其他城池的不同,除了各種少見的山貨、礦石、靈草靈藥,更多的則是稀奇古怪的蟲寵和獸寵。幸運的淩泉還在一家店內還找到了一本可以收服靈寵的法訣,隻是價格卻高的嚇人,不過想到自己的那隻蟲子這幾年始終被關在籠子裏拿飼靈丸喂養也終究不是個辦法,或許有了此法訣它就可以被收入體內,淩泉咬咬牙最終還是忍痛將其買了下來。


    剛回到住所不久,淩泉還沒有來的及參悟那本法訣便看到有人找上了門,原來是司徒承拿到了通行令牌讓淩泉一道過去,於是淩泉便跟著那人來到城門口同司徒承匯合。出了城門往東走了近六十裏路,他們便來到了那座遺跡處,這座遺跡被封禁在一處高坡上,隨著高坡頂大量岩石的掉落,才將那道禁製顯露了出來。


    而此時在高坡的另一側,還圍有一群身著奇異服飾的人,為首的則是兩個年輕人。其中一人穿著一身玄袍,衣袍上麵滿是各種怪異的金色圖案;而另一人則一身深紫色長袍,卻不知為何竟將大半張臉和整個頭全都遮了起來,隻留下了一雙精光四射的眼睛不住的朝他們這邊打量著,毫無疑問這些人必定就是無憂穀的弟子。


    在司徒承出示通向令之後,淩泉二人及另外一位老者被允許上前探查,隨後司徒承和淩泉便開始沿著遺跡的外圍仔細的觀察起來。“這處遺跡雖然較為偏僻,但離翠海城卻並不算遠,竟然這麽多年都無人發現此地的異樣也當真有點不可思議。”淩泉一邊查看著整個禁製的狀況一邊心生疑惑,這座禁製雖然隻露出了其中一部分,但是其精妙程度已經遠超淩泉過去曾接觸過的諸多禁製類法陣,而且這麽多年過去了這座禁絕竟然依舊能正常運行也當真是厲害。司徒承在一旁看的極為仔細,同時還不斷的在陣圖上寫寫畫畫,淩泉則靠著自己雙眼不斷的分析著禁製內靈力的運轉,想要靠此推斷出法陣布置的方向。


    隻是隨著淩泉腦海當中這座禁製逐漸被構建起來,他開始隱隱察覺眼前的這座禁製的某些布置手法,竟然和自己在其他古遺跡禁製當中所繪製過的布置手段並不相同。淩泉雖然心裏不解這是怎麽回事,但是在這樣的場合還輪不到自己斷言什麽,便隻能等回去之後再和司徒承商量此事。而與此同時不遠處無憂穀的那倆人則興趣聊聊的站在一旁,不久之後那二人反倒開始饒有興趣的看向了淩泉。淩泉被那二人一直盯的極不自在,隻是想到對方身份特殊而且這裏靠近無憂穀,便也隻能頭疼的強忍著,到了後來甚至於就連司徒承都察覺到了對方的異常。


    在回去的路上司徒承隨即開口問到,“方才那兩個無憂穀的小夥子你可認識?”淩泉極無奈的搖了搖頭說到“在此之前弟子並未見過他們二人,卻也並不清楚…嗯…他二人方才的舉動究竟是何意。”看到了淩泉臉上同樣充滿疑惑,司徒承開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也無奈的說到“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可真是讓人看不懂。”“不過承師,那道禁製到當真是複雜無比,也難怪聖山會特意找您大老遠來此一趟。”淩泉想了想還是準備說出自己的發現。


    “關於這道禁製的事情咱們回去再聊,不知你那隻蟲寵的收服之法可有找到?”司徒承似乎此刻並不想過多談論關於那處禁製的事情,轉而詢問起了淩泉一直都在苦惱的伴生靈蟲的收服之法。“弟子到是找到了一道收服法訣,隻是還不曾嚐試,我準備待回去之後便看看那道收服之法是否有效果。”淩泉說著將那本法訣拿了出來,“此城受無憂穀的影響,對於禦蟲禦獸之術要遠強於聖教其他地方,有時間了你可以多去找找看。若連此城內都沒有適合你的法訣,隻怕整個聖教都將再難找到其他可行的辦法,除非…有無憂穀的人願意幫你。”司徒承想了想卻又自嘲般搖了搖頭。


    回到自己的住處,淩泉當即便沉下心開始參悟起那本法訣,“如何?那本法訣可有效果?”兩個時辰之後司徒承看著走進他屋子的淩泉直接問到,淩泉則一連沮喪的搖了搖頭道“白白花了我四百方晶,沒想到竟一點效用都沒有,看來我還得重新再尋些針對伴生靈蟲的法子。”“好事多磨,你也用不著如此心急,或許很快就會有辦法也說不定。”淩泉知道司徒承這是在刻意安慰自己,便也隻能點點頭。“對了,今天的那道禁製你可有何發現,我想先聽聽你的想法和判斷,之後我再說一說我自己的看法,分析一下咱倆之間的詫異和相同之處。”聽到司徒承如此說淩泉便將自己所觀察到、所想到的一些判斷和疑問盡都提了出來。


    司徒承則看著手裏的陣圖思索許久才繼續說到“這座法陣的確很精妙,其中所用的好些布置手法我此刻也沒能想明白,就比如這處和這處……,不過通過你的判斷到是讓我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或許它們之間的連接靠的是這樣的一種方式……。隻可惜這座禁製現在顯露出來的區域太小,若繼續深挖的話我又擔心會引起其他的變故,而且無憂穀那邊恐怕也不會同意,看來我明日得找高棘師兄商議一下此事。”司徒承說完又試著重新繪製了一張陣圖,隻是沒想到第二天中午司徒承卻一臉怒意的折返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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