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確實是我疏忽大意,平日裏確也沒有盡到一個傳師該盡的責任,我突然發覺你跟了我如此長的時間我竟然一點都不曾了解過你。包括你的過去、你平時都在做些什麽,甚至於你參與這次比拚的結果我都沒有過多關注,若不是昨日有人特意同我說我的得意弟子在此次弟子比拚當中大放異彩,我甚至都不知曉你竟走到了這個地步。”司徒承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的淩泉,一臉從未見過的鄭重之色。“別人都誇我教出了一個好弟子,這次弟子比拚給我長了臉,可我卻絲毫不知道你竟然會有這樣大的能耐,比拚當中連陣圖都不用便可以將法陣成功布置出來。先前你不看陣圖布陣,我隻當是粗淺的法陣簡單至極,就算是隨意擺弄或也可以布置出來,便也沒有對你多加理會,卻不想竟是我看走了眼,原來你竟然是靠著強行記憶便托大到徹底放棄了陣圖。”


    淩泉聽到司徒承這樣說急忙開口解釋到“承師,其實我…”“之前我門下的那幾個弟子選擇離開之後,我原本便也沒有了繼續帶徒的心思,所以在你來了之後我並沒有多用心當回事,想著你指不定哪天也會離開,若非你這次一鳴驚人,我甚至都沒意識到你竟然在我這裏已經呆了近一年的時間。至於這次弟子比拚,雖然可以去聖山修行的機會千載難逢,我看你也有心思想要拚一下便也沒有潑你冷水,可畢竟你修行時間過短,即便靠著那道風封陣也根本撐不了兩場。再加上這段時間我另有要事纏身,便也索性沒有再去關注你,沒想到你還真是讓我意外不斷。你可知曉當我從別人嘴裏聽到對你的誇讚,我甚至都懷疑他們口中的你和我認識的你是否是同一個人,你又何曾有了這樣大的能耐?”司徒承看著淩泉,一臉的不可置信。


    “承師,我…”“我問你,比拚當中除過我教你的風封陣,另一座可是騰蛇烈火陣?”司徒承也不待淩泉說什麽臉色一冷繼續詢問到,淩泉也不敢隱瞞當即便點頭承認。“那麽將朱誌墉最終控製住的便是你院子當中的那座法陣?”聽到司徒承提到迷煙幻心陣,淩泉也立馬點了點頭。“你是從哪裏學到的這座針對神識的法陣?若說騰蛇烈火陣是你私自翻看了我的那本陣法籍,那麽這道陣法又是從哪裏學到的?”司徒承的臉色明顯變得很是難看。


    淩泉思量一番,知曉自己終究不能靠謊言去解釋清楚這些,便隻好如實說到“弟子是從華法塔內找的這座陣法。”“華法塔內?”聽到淩泉這樣說司徒承一時間顯得很是意外,低頭掃了一眼放在淩泉床邊的兩本陣法籍,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便急忙抬頭說到“你將你的弟子腰牌給我看看。”


    淩泉聞言立馬將自己的弟子腰牌遞了上去,“你竟然是上品七階?”司徒承頗為意外的瞪大眼睛開始重新打量起淩泉。“難怪你可以隨意出入華法塔內借閱卷籍,竟是這樣好的天賦…。隻是外邊的那兩座法陣都是中階法陣,你跟我修行陣法還尚不到一年時間,可別和我說它們都是你自己親手布置出來的?你若真的有如此大能耐的話,我豈不是在無意間收到了一個無論修行資質還是陣法資質都有極高天賦的寶貝?”司徒承就這樣直直的看著淩泉,臉上卻充滿了猜忌和懷疑。


    “回承師,外邊的那兩座法陣確實是弟子自己…”“好了!”淩泉話還沒有說完便再次被司徒承給生生打斷了下來,“我需要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就從你來找我到的第一天開始將,我想聽聽你有什麽想要對我說的。”看著司徒承臉色赤紅的樣子,淩泉暗暗歎了一口氣便將今天同素衣老者說過的,關於自己過往的經曆再次說了一遍。最後還又似是而非的說到了自己在開啟元穴之後,竟無意間發現自己擁有了一項厲害的本命神通,便是可以通過自己的眼睛看到靈力在法陣之間的軌跡,也正因為如此自己才可以在布置熟悉的法陣時脫離陣圖的限製,而不是司徒承以為的依靠記憶力。


    “回承師,弟子原本就對陣法一道很感興趣,在鬼手城時弟子也曾自己研習過一些年月,隻是苦於無人指點所以一直以來也隻是一知半解,得幸現在能有承師您的指導,弟子才能走上正途有了如今的長進。”看到司徒承如此氣惱,淩泉不敢徹底惹怒對方便急忙出言奉承。“你是說正因為有了你自己的這個神通,所以才能不依靠陣圖而輕鬆的布置出諸多法陣出來?”司徒承對於淩泉所說的話明顯沒有相信,說完便不禁冷笑到。


    “其實也並沒有很輕鬆,弟子也是私下裏反複嚐試了許多次之後才能勉強做到這些的。”淩泉急忙解釋,“哼,勉強做到這些?你可知曉若你所說為真,那麽你便是陣法一途千萬年都難得一見的絕世天才,這樣的神通我也隻是在傳說當中的那人的身上才聽到過。”司徒承失望至極的看了淩泉一眼,接著抬手一指繼續說到“還有你手裏的的這些陣法材料又都是從哪裏得來的?莫不也是靠你自己挖來的?”


    淩泉聽到對方這樣問隻好將頭埋的更低,“快說!”看著淩泉不斷躲閃的神色,司徒承臉上終於露出一絲不耐煩當即便嗬問到。卻聽淩泉小聲說到“那是…那是弟子從千儲閣內領的。”“千儲閣領的?你竟然敢用我的名義隨意從千儲閣內拿東西,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我莫不是平日裏太過放縱你,竟然讓你什麽都敢做了?你可知曉單憑你私拿陣法材料這一條,我便可以就此上報省鑒司直接廢去你的元核再將你扔去白海?”司徒承聽到淩泉這樣說當即顯得更加憤怒。


    淩泉還從未見過司徒承發這樣大的脾氣,卻也知曉自己本不應該打著對方的名義亂拿千儲閣內的材料,到了此刻也隻能極小聲的說到“弟子知曉錯了,那…那些材料弟子會一一還給您的,還望您莫要生氣。”“哼,將來還給我?你還想要有將來?我現在對你可沒有多少的信任。”司徒承看著淩泉沉默了一會又繼續說到,“這樣吧,既然如你所說你在陣法一途有如此天賦,那麽我便索性考你一考。若你的表現當真能令我信服,你便也還是我的弟子,你之前所犯的諸多錯處我也可以既往不咎,甚至於那些法陣材料我也全然可以當做對你這次比拚的支持。畢竟外邊現如今都在傳我這次為了能讓你獲勝已經煞費苦心,而我也總不能白擔這份虛名。可若你通過不了我的考驗,讓我看出你有絲毫異常和欺瞞,我便把你直接丟出省鑒司或者交給墨淵司處置,從此你我再無關係,去聖山的夢你也就該徹底醒了。”


    “承師,弟子知道錯了,這些事情弟子確實本不該隱瞞您的,其實弟子原本也沒有打算要爭取去聖山,隻想著繼續跟您精修陣法之道。隻是若今後孤身一人留在此地,終歸避免不了遇上各種麻煩,再加之現在我還沒有多少自保之力,也擔心若一直呆在這裏會落得被人魚肉的下場。弟子隻想一心修習自己的功法、研習陣法之道,並不想卷入各種無謂的是否恩怨當中去。我也是聽到承師您將要去聖山,所以才決定要試著拚力一搏的…”既然事情已經到這這個地步,淩泉索性也就將自己的想法都如實說了出來。


    “如何,你在這裏竟還有仇人不成,可是有什麽人要害你麽?”司徒承詫異的說到,淩泉卻直接搖了搖頭“弟子並沒有什麽仇人,弟子來此之前鬼手城主曾告誡弟子,在這裏務必要低調行事不可張揚,弟子也一直秉承著這份告誡至今。所以當時讓弟子選住所的時候,弟子便是考慮到自己獨身一人在此並不想招惹什麽是非,才決定搬離到這處無人的南苑。隻是後來卻迫於無奈也為了自保,才不得已又在外邊布置了這兩座法陣用以安身立命,隻不過住到這裏我才明白,很多時候並非自己一味躲避就能避免麻煩找上門的。”


    “嗯,要想在聖教內順利成長,隻靠一味的通過埋頭苦修躲避禍事可不行,想要成材你不光需要擁有強大的實力,還需要多了解人心的難測,更要有遇到危險可以隨機應變的能力,總之你今後要學習的東西還有許多,隻不過現在看來最重要的聖教教義和規矩看來你並沒有領會多少。”司徒承說著臉色也終於稍微緩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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