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背反光,鋒利的刀尖直刺向路其,從來不是個愛吃素的路其並不擔心,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與他之間還有一段距離,他身邊的才人這麽多,怎麽可能會讓他受傷。


    以保護愛人的名義,坐在凳子上冷漠看著這一切的徹爾西手指一彈,那舉著尖刀的女人全身僵硬站在原地,保持著剛才刺殺的動作動彈不得。


    路其其實有被嚇到,聰明的他立刻抱起哈羅躲到徹爾西身邊,那女人的眼珠子隨著路其的走動而轉動,外凸的眼珠子顯得格外恐怖,沾著血漬的臉上看不出原有的麵貌。


    女人手上的刀被亞爾林奪走,她眼裏有絲絲不甘,卻又無奈,還不得反抗,尖刀在亞爾林的手裏化成粉塵輕飄飄落在地麵上,瞬間化成地麵上的灰塵。


    頓時,路其這一行人成為旅店的焦點,其他未離去的旅客都把視線放在他們身上,特別是剛才差點被女人刺殺到的路其,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個路其到底哪裏驚奇了,倒是他身邊的其他人長得還不錯,氣度不凡,氣場也強大。


    徹爾西修長的指輕敲著桌麵,冷俊著臉龐問道:“你為何要刺殺他,我不認為你以前見過我身邊這個人。”


    女人並沒有失去理智,她的眼睛並沒有顯得煥散,她知道自己要刺殺的是誰,她也知道手中作為利器的尖刀被化成粉塵,亞爾林把她踹到地上跪著的同時,她因疼痛而皺眉,還低低的悶聲輕哼。


    在座的各位都不是吃素的家夥。


    巴奈洛開始舔舔嘴角,利用隔音術把他的吼聲傳至女人的耳裏;費吉爾發出嘶嘶細微聲音,而這聲音正好讓女人聽見,而聽得讓她渾身都在發毛。


    既然有兩位妖族高手幫忙,徹爾西則悠閑的坐在一旁看著女人越發曲扭的臉,路其並不知道巴奈洛和費吉爾的私下小動作,他捂住哈羅的雙眼,不讓他看到女人的狼狽,這孩子以後還要繼承家族香火呢,不能讓他現在就對女人感冒。


    麵目不再呈現懼意的女人忽然轉而深情的望向路其,道:“我喜歡這個男人。”


    安得烈一口水吐回杯中,巴奈洛重重的拍著他的背,前者咳嗽起來,後者仍舊拍背,最後後者被前者重重的踩了一腳,再接收到前者送來的大白眼。


    作為他們當中最淡定男士的徹爾西把筷子截成了兩段,他刮了路其一眼,路其很無語,這女人說的不是實話吧。


    亞爾林不由得想到一句話:愛他就要殺死他。


    路其比徹爾西有耐心,他托著下巴笑問道:“美女,很高興你喜歡我,但你怎麽會喜歡我呢?可否給我解答,你一定沒見過我。”


    雖然臉上有血漬和汙泥,但從麵部輪廓上看,跪在地上的女人長相並不太差,褐色的長頭披散在肩頭,像個瘋婆子。


    女人麵不改色強辯道:“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路其對女人無語,他轉頭望著徹爾西側臉思索著女人的這句話。


    喜歡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愛一個人也不喜歡理由,那到底是在什麽時候愛上的呢?


    感覺到路其的熱切目光,徹爾西回過頭,路其對他微微一笑,徹爾西沒來由覺得奇怪,路其被嚇壞了嗎?


    女人前後的態度讓大家摸不著頭腦,路其的淡定和平靜也讓大家不理解。


    好吧,他們一行人呀妖呀神呀都顯得非常淡定,周圍的看觀們坐在自己座位上看戲,這糟糕且倒黴的人被一個瘋女人看上,真是前所未有,而且他還是個過客,這事情發生得真有意思,大家不看白不看,就連店老板也都搬張凳子翹起二o腿仔細聽著他們的對話,至於地上的嘔吐物,遲點再收拾,看戲重要,看戲最重要。


    在大家糾結著喜歡人到底要不要理由這個問題時,路其對著女人搖搖頭,和煦的微笑道:“當然不需要,因為你不認識我,而我也不認識你,喜歡是憑感覺去喜歡一個人。當然,喜歡一個人包括很多種,有可能是愛情,有可能是親情,有可能是友情,也有可能是圖謀不軌。這叫不是理由的理由,那麽你的喜歡可是不是理由中的理由?”


    大家的腦子被路其的左理由來右理由去繞得快打結,觀眾們努力想去打開這個結,真是糾結呀糾結,到底是理由還是不是理由?


    女人忽然嗤笑,她說:“你真是有意思。”


    她的一語雙關竟然被這個男人解出來,真有有意思。


    路其望向女人的眼睛,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些信息,大膽假設道:“你的性格跟你的長相一點都不相稱,莫非你不是本人?”


    他的大膽假設讓女人大驚,臉上閃過一絲驚慌,既然路其這樣說,徹爾西他們更不可能不知道,剛才的作戲,現在的偽裝,虛恍的話語,過多的表情都表明這個女人被某種物體附身了,或者她的意誌被誰操控。


    女人臉部開始扭曲,笑容忽然間擴大,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個男人真有趣,想必你身上的神種更有趣!”


    路其皺起好看眉頭,這個女人知道他身上有神種,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恐慌道:“你想怎麽樣?”


    眾人臉色突變,徹爾西不動神色並不代表他不生氣,冷冷開口:“幻夢魔林魔者。”


    女人似乎看出徹爾西的本尊,雙眼突的變大,身體不住的扭動,開始有異樣的變化,亞爾林見機行事,用隱繩術把女人捆綁起來,然後嘴唇動了起來,念著聽不懂咒語。


    猙獰女人的身體不再扭動,不過刺耳的女性尖叫聲傳遍整條街道,旅店內所有人都用手緊緊捂住耳朵。


    不用再多說也知道這個侵入女人意識的魔者是衝神種而來。


    不一會兒,女人身體內現出黑色的霧氣,霧氣扭曲無形無狀,女人身體立刻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剛才的戾氣。


    黑色霧氣中間有一雙綠驚慌無措的綠色眼睛,這個顏色讓路其覺得熟悉,他記得曾經兩次出現在他周邊的狼群的眼睛就是這種顏色,代表著貪婪和恐怖嗎?


    無形無狀的黑色霧氣被亞爾林以隱繩咒弄出來後,再用一道銀白光將其緊緊捆住,瞬間成為一個隻有一雙綠色眼睛的黑色小球,亞爾林把小球抓在手中,把黑色小球又捏又揉,像似玩得不亦樂乎,撥開路其手的哈羅羨慕不已,他也好想玩。


    其實亞爾正在化去小黑球的魔力,也就是小黑球的汙濁之氣。


    小黑球慢慢由黑色變成綠色,他那雙閃著綠色光芒的眼睛更是清晰可見,一個綠油油的小綠球就出現在大家麵前,收魔這事對亞爾林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小綠球的綠眼睛眨呀眨,亞爾林戳戳小綠圓球,一陣吱吱呀呀的微小叫聲從他的手掌心傳出。


    “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大混蛋!以大欺小算什麽英雄好漢!我要告訴我媽媽,你這個壞蛋欺負我,嗚嗚嗚……”


    眾人皺眉,原來這個小綠球還會說話,哈羅閃動著湛藍的大眼,水汪汪的大眼直盯著小綠圓球,禮貌問道:“亞爾林哥哥,那個玩具可以送給我麽?”


    麵對小孩子閃閃發亮的眼睛,亞爾林難以拒絕,但小孩的家長正在看他,於是他便向路其解釋道:“路其少爺,這隻是未修練有道的小魔者,現在他沒有了魔力,且被禁錮他最基本的能力,對哈羅是沒有害的。”


    細小的抗議聲又再次傳來:“你們這些混蛋快點放開我,你們是壞蛋!你們是壞蛋!我不是玩具,我是大魔者,我是大魔者!你們都是有眼無珠的壞蛋!”


    很顯然,小綠球的抗議聲在大家的討論聲中沉了下去,它被交到哈羅的手裏,看著揚溢著興奮表情的哈羅對他眨巴著眼睛,他也閉上嘴對哈羅眨巴著綠綠的眼睛。


    路其發現,他身邊的亞爾林可當選今年最佳男人獎了,真是進得出廚房又出得了廳堂,還能收魔者,既羨慕又妒忌,想必他的男人比亞爾林更厲害,有道是與有榮焉,路其用崇拜的眼神望著徹爾西,至於如皮球大小的小綠球有沒有害,已經不再意了。


    亞爾林耐心的告訴哈羅小綠球的玩法,可以輕輕扔到地上,彈起來後拍打,這叫拍球。


    哈羅開開心心的玩著小綠球,而這隻可憐又倒黴的小綠球已經是淚流滿麵,麵色綠綠的,當然,他本身就是綠色,誰還知道他在哭泣。


    “嗚嗚嗚……你們是壞人,我要回家告訴媽媽!哎喲,痛痛痛,別再拍了,死小孩!我叫你別拍了,臭小孩!哎喲……”


    旅店的殺人事情暫時平息,大家又恢複到之前的用餐狀態,那一男一女已經被守鎮侍衛抬到鎮堂前,附在男人身上的魔者已經被亞爾林化成空氣,形同於死亡,至於那個女人,她是鎮上的一名未出嫁女子,已經被哭得不成樣子的父母接回家。


    有驚無險的躲過一劫,路其為此表示慶幸,但他知道往後的路會更曲折,原因就是他身上的神種。


    晚飯用完後,大家都回房休息。


    今天這一遭可真是觸目驚心,大大咧咧的哈羅也不怕被亞爾林收的小綠球,無力反抗的小綠球任由人們把它揉捏戳掐,至於他的慘叫聲被亞爾林施法術隔絕了,第二天早上才給被蛇王卷得奄奄一息的小綠球放了聲,它開口的第一聲就是:“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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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綠球大哭!


    除了小哈羅,沒有人理會它。


    因為大家都知道它的前身是未修練成形的小魔者。


    得知路其一行人把鎮上的兩個魔者解決掉,鎮長和鎮長夫人親自給他們送行,聲勢不算浩大,但也是有排場。


    徹爾西低調著,對於鎮長的友好送別不予以理會,反而是在見到鎮長後頓生悶氣。


    因為……


    昨日的受害者這一貝蒂小姐正含情脈的望著路其,收拾過後的貝蒂小姐可是位小美人,姿態搖曳,媚眼飄飛,時時作嬌羞狀。


    路其還笑眯眯的跟對方搭話。


    徹爾西心中怒火熊熊燃燒起來,俗稱妒火。


    該死的路其幹嘛跟那女的笑得這麽淫蕩,真是花癡!


    該死的路其幹嘛跟那女的靠得這麽近,真是討厭,那女的身上一定有狐臭!


    可惡!


    路其這個混蛋還繼續跟那女的笑嘻嘻的聊天,他不知道他們要趕路嗎?


    貝蒂小姐正有禮貌的感謝路其等人的救命之恩:“真是感謝路其先生,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就要死在魔者的手裏了,請收下我今天早上給你們烙的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路其推開,但無奈又被推到麵前,他是個敬重女士的男人,他溫和的笑著說:“那就先謝謝貝蒂小姐了。”


    徹爾西雙目冒火,鼻子噴氣,雙手緊緊抓著被他折磨得不成圓形的小綠球。


    還手碰著手!


    那個該死的路其,待會一定要搓掉他的一層皮!


    “啊啊啊!痛痛痛!嗚嗚嗚,你們這些混蛋,太可惡了,都欺負我是小孩,欺負我沒有反抗能力……”


    那些不會打交道的妖神就這樣看著人類迎來送往。


    路其最近滿意的提著一籃子烙餅回到車上。


    剛上車就聽到小綠球咿咿呀呀的慘叫聲,路其坐到徹爾西身邊,把他手上的小綠球解球出來。


    他笑問道:“你怎麽了?”


    徹爾西冷冷的撇開頭,道:“沒事。”


    感謝路其的小綠球吱吱呀呀眨巴著綠色眼睛很認真地說道:“神種他爸爸,神種他媽媽好像正在吃醋,我爸爸平常吃醋就是這個樣子。”


    徹爾西冷硬的嘴角抽了抽,路其摸摸小綠球的腦袋,而後把它扔到哈羅的懷中讓蛇王大人卷著睡覺,小綠球光滑的球麵皺了,蛇王伸出舌頭舔它……


    蛇有毒的,有毒的,嗚嗚嗚……


    路其無視小綠球悲憤的雙眼,他拉過徹爾西的手,說道:“正常男人應該跟女人結婚,生小孩。”


    徹爾西臉頓時黑了。


    路其暗自觀察徹爾西的臉色,而後笑道:“不過,我現在不太正常,怎麽辦?”


    徹爾西冷哼,湊到路其耳邊涼涼的威脅道:“辦了你!”


    於是,天睛了。


    路其默默揉揉自己還酸著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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