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你的家不是在這兒嗎?”澤安德嘴角上揚,眼睛裏卻沒有一絲笑意。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安格用手撐著腿,將臉深深地埋在掌心裏,肩膀止不住地顫動。


    澤安德踮著腳坐到了安格旁邊,摟著她的肩膀,柔聲道:“我能有什麽事情瞞著你。”


    “你是在說琳達的事嗎?琳達怎麽給你說的?她要讓你幫忙約阿利,我就幫你約了他而已。”


    “你怎麽知道?”安格的抽噎聲在她的掌心間溢出。


    澤安德麵不改色:“瑪麗告訴我的。”


    “瑪麗沒有告訴你,她都給我說了。”


    澤安德眼中閃過不寒而栗的冷色。


    安格繼續埋著頭:“你是不是監聽我的電話了?我的所有動向你是不是都知道?你讓我感到害怕。”


    察覺到男人的僵硬,安格抬頭看著他,那熟悉的藍眸此刻已經變得極度危險,叫囂著要釋放怒氣。


    淚水不斷地從安格眼眶中流出,逐漸匯入她尖尖的下巴,而後又滴在了腿上。


    “寶貝……”澤安德用指腹擦拭著安格臉上的淚水,“怎麽會,我們是相愛的,你不應該害怕我。


    “不。”安格拉下澤安德的手,嘴唇顫抖,她大吼道,“我不愛你,我不愛你,都是你逼我的!”


    澤安德的雙手再次捧著安格的臉:“你現在情緒太激動了,我不會生你氣。”


    安格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澤安德,你從頭到尾都在強迫我,控製我,我怎麽可能會愛上你這樣的人?不可能!”


    澤安德抬頭,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身體因為極力克製而微微顫抖。


    他向安格伸出手來:“格溫,坐下來,我們好好談。”


    “好好談?”安格扯起嘴角,眼中閃過傷心,“我們什麽時候好好談過了,你從來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澤安德直接拉著安格的胳膊,將她拽到了自己腿上。


    安格在澤安德懷中掙紮著,可澤安德仿佛是一個巨石般,緊緊地將她環繞住,不得動彈。


    “寶貝,琳達到底對你說了什麽?那天晚上,我真的沒有碰她。”


    澤安德的懷抱熱的像滾燙的岩漿,焦灼著安格的全身。


    她詫異的看著澤安德:“你不要告訴我,你每天晚上出去都是在工作?”


    澤安德親吻著安格的眼睛,一路往下,將她臉上的淚珠全數卷進自己嘴裏。


    “我總是這麽忙的,你應該知道的。”


    安格往後靠,躲過了澤安德的吻:“別親我,你讓我感到惡心。”


    似乎是這個詞語刺激到了澤安德,澤安德抱著安格的手臂壓得更緊了。


    “格溫,格溫,我的寶貝,你不要這樣,我會受不了的。”


    澤安德再次想要親吻安格的臉頰,可安格再次躲過。


    他幹脆直接握著安格的臉,不顧安格的抗拒,直接吻了上去。


    安格在他懷中嗚咽著打澤安德,澤安德卻一點也不鬆手。


    令人窒息的一吻終了,澤安德的唇上出現了一個裂痕,正在源源不斷地湧出鮮血,在他下唇凝結成一塊血珠。


    他咬唇,將血水吞進嘴裏,額頭抵著安格:


    “為什麽要讓外人的一麵之詞,影響我們的感情?這麽久了,你都不清楚我對你的感情嗎?”


    安格無力的靠在澤安德肩膀,痛苦的抽噎:“澤安德,你老實的告訴我,付隨哥到底怎麽了?”


    安格感覺到澤安德的胸膛起伏劇烈,全身僵硬的如鋼鐵。


    安格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淚珠,似乎是預料到了什麽,眼神中充滿了失落:


    “你那麽討厭付隨,為什麽還和他聯係,他到底怎麽了?”


    “你說啊。”安格繼續說著,語氣平緩,卻帶著死一般的絕望。


    “付隨他,是不是要死了。”安格抬頭看著澤安德。


    澤安德麵容俊美,側臉如刀削,此刻看向安格的神情還是那麽專注和迷人。


    這是安格忍不住心動的一張臉。


    可這張臉的主人,卻這麽地無情殘酷,甚至她的家人快死了,他都不給她說,也不讓她回家。


    安格額頭靠著澤安德的肩膀:“我都已經接受你了,我都快喜歡上這兒的生活了,可是你,為什麽還要瞞著我這麽多事?”


    “我好難受,我不想待在你身邊了,我想回家了。”


    安格喃喃自語著,聲音軟軟,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插入了澤安德的心髒。


    “格溫,我不同意你走。”澤安德的嗓音沙啞,略微顫抖。


    “你總是不讓我回家,為什麽?”安格看向澤安德的雙眼,“你是怕,怕我再也不回來了,是嗎?”


    澤安德的雙手捏著安格的胳膊,力氣大地快要把她的胳膊捏斷了:“格溫,不是的。”


    “你就這麽不自信?”安格突然又大哭著,“你就這麽不相信我還會回來嗎?”


    澤安德眼眸閃爍:“你……”


    “但是我不願意了,我回去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安格怒吼著,就要站起來。


    澤安德死死地鉗製住安格,不讓她離開自己的懷抱,隻要安格還在自己的身邊,那一切都是可控的。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安格哭著掙紮,“你難不成一輩子都不讓我出國嗎?”


    澤安德貼著安格的臉,不停地自言自語:“不要走,不要走。”


    “我偏要走!我不喜歡這裏!”


    安格說完,隻覺天旋地轉,不知怎的,就被澤安德壓在了沙發上。


    澤安德在她上方散發著熱氣,臉色陰沉得如同黑夜,憤怒在他的眼底翻湧。


    “澤安德,你起來...”


    看著澤安德明顯的失了神誌的樣子,安格不由得害怕了起來。


    一年前在莊園內的陰影再度浮現,那是自己再也不想經曆的噩夢。


    澤安德已經很久沒有對安格發瘋了。


    安格在澤安德屢次的放縱之下,也逐漸忘卻了對澤安德的畏懼。


    她不知道,一隻獵豹在吃飽喝足且感到安全舒適的時候,才會收起利爪。


    而當它遇到威脅或爭奪配偶時,會變得情緒不穩。


    為了保護自己的領地,它會變得暴躁、帶有極度攻擊性。


    澤安德不知饜足地爭鬥著,仿佛這樣,安格就能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久久地、緊緊地,不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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