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又如何,她來這裏有什麽目的又如何,她會怎麽蹦躂又怎樣,都不重要了。


    夏雨心聞著酒香,合著周圍的花香,心中樂無憂,這裏是她沒事溜達的時候發現的,一眼就喜歡上了,是她的秘密。


    喜滋滋地倒了滿滿一碗,正準備慢慢品嚐,一個聲音嚇得她差點扔了手上的碗。


    “一個人在這裏享受美酒,不會覺得孤單麽。”


    夏雨心抬頭看向含笑走來的蕭庭月驚道:“你怎麽會在這裏?”還笑得這麽沒有家主的氣勢。你的風輕雲淡呢,你的溫潤假臉呢!


    “聞香而來。”


    狗鼻子都沒有你厲害,夏雨心心裏腹誹。見他一直盯著桌上的酒罈,雙手一抱,把罈子護得牢牢的。


    蕭庭月沒有理會她毫無意義的動作,逕自坐到對麵,直直看著她,心情一看就十分的好。


    夏雨心:“這是我的,不許打它的主義。”


    蕭庭月輕笑,她又忘了收她的爪子,卻沒有提醒她。


    “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天間釀應該是你家小姐的新婚賀禮吧。”


    夏雨心:“小姐已經給我了,它現在是我的。家主大人英明神武,體恤民心,肯定不會用武力或者用命令來讓奴婢屈服的,對吧。”


    蕭庭月挑挑眉,就把她的話當奉承聽了,心情十分愉悅。


    “嗯,說得對。”


    夏雨心正想得意一笑。


    “不過……你是否忘了一件事?”


    “什麽?”


    “對待救命恩人,難道不該湧泉相報麽?”


    ……這攜恩求報的小人真的是那個救她於水火的人嗎!


    “所以,這酒,是不是可以讓給我了。”像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半點疑問。


    夏雨心心裏掙紮半響,咬唇說道:“不行,頂多咱們一起喝。不過,隻有一個碗噢,家主大人要不您先回去拿?”說著將麵前碗裏的酒喝了兩口,還得意地砸了咂嘴。他隻要回去了,回來可就隻剩罈子了。


    蕭庭月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個不必為我擔心。”對著身後的某處說道,“去拿個碗來。”


    聲落,院子裏破舊的屋頂嘩啦啦掉了不少瓦下來。


    夏雨心轉頭看去,看來今天暗衛是躲在房頂呀。


    暗衛們要是知道她的想法,非得跳出來不可。你才躲,你全家都躲,暗衛暗衛,不隱在暗處叫什麽暗衛。


    自從主人遇到你,他們的地位已經從武功高強飛簷走壁無所不能獨步天下的暗衛淪落到準備魚餌準備碗筷了。


    武功高強飛簷走壁無所不能獨步天下的暗衛一在無盡的怨念中飛走了。


    大概是感受到暗衛的怨氣,夏雨心向房頂的方向投去一個同情的目光。


    蕭庭月理了理袖子,無比淡定地說道:“物盡其用。”


    夏雨心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十分崇拜,而某人顯然十分享受這樣的目光。


    夏雨心端起碗準備喝,蕭庭月抬手捏住碗的另一端:“說好的一起喝,在我的碗來之前,誰都不許動。”


    夏雨心咬牙哼了一聲,真的把酒放下了。蕭庭月得意一笑,每次麵對這個小丫鬟,他就覺得特別輕鬆,整個人也變得幼稚起來。


    夏雨心撐著頭看著旁邊的花,蕭庭月看著她,花香合著酒香,酒未喝,人已醉。


    他的目光太強烈,夏雨心皺眉問道:“你看什麽?”


    “我隻是好奇,天間釀如此珍貴,你家小姐居然這麽就給你喝了。”


    夏雨心眨了眨眼,“我跟我家小姐情同姐妹,她對我好,自然什麽都願意與我分享。哼,我跟你說,今天你絕對是撞了大運,若是沒有遇到我,這輩子你都喝不到天間釀。”


    蕭庭月勾唇:“噢?你怎麽知道我喝不到?我什麽都不多,就是銀子多。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還有什麽買不到的。”


    夏雨心回了他一個“你就是個暴發戶”的鄙視眼神:“不是任何東西都能用錢買到,除了這一壇,整個天下如今一共隻剩下兩壇。其中一壇為天上人間的老闆珍藏,他要靠它來重新復原完整的天間釀配方,所以,他絕不會給任何人。至於另外一壇…”夏雨心頓了頓,“另外一壇若我沒有記錯,是為祈月國國師所得。那樣神秘的人物,會在意你這點錢麽。”


    蕭庭月對她了解得如此清楚有些吃驚,這個丫鬟倒是越來越了不得了。


    “嗯,看來遇到你果然是很幸運。”


    “那是自然。”若非她當初陰差陽錯幫助那人釀出來人間釀,這酒大概是早就毀了吧,哪裏還有他的份。


    一個碗從天外飛來,穩穩地落在了桌上,夏雨心挑眉,這暗衛有脾氣呀。


    蕭庭月倒是習以為常,抬手倒了滿滿一碗,對她舉了舉,夏雨心會意,與他碗碰碗,痛飲而盡。


    蕭庭月挑眉,喝了一口,果然是天下名酒。


    “沒想到你一個小丫頭酒量倒是不錯,可別喝醉了。”


    “不會,我的酒量不算頂好,不過這麽一點難不倒我。”夏雨心又為兩人都斟滿了酒,逕自享受了起來,臉上的滿足之意十分明顯。


    蕭庭月喝得不疾不徐:“你在將軍府也常常這樣喝酒麽?”


    “在府裏我都不喝,隻是在外麵才喝,媽媽會念叨。”她在外跑的時候多,酒量也就練出來了。


    蕭庭月點頭,蕭安查的不一定就是空穴來風,不過已經不想深究。


    夏雨心眼睛轉了轉,看現在的氣氛不錯,說道:“家主大人,奴婢有話想跟您說。”


    “嗯,說。”


    “不過奴婢隻是個小丫鬟,說錯了您可別生氣。”


    蕭庭月挑了挑眉,他可不覺得她隻是個丫鬟。


    “沒事,你說什麽我都不生氣。”


    “說話算話呀。”夏雨心清了清嗓子,組織了一下語言。


    “奴婢覺得呢,生意雖然重要,但是怎麽比得上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時間呢。我家小姐那樣好,娶到她是你的福氣,還不知珍惜讓她傷心。”


    “她是對你好吧。”蕭庭月眼神示意桌上的酒。


    夏雨心拍桌:“她對每個人都!很!好!”


    蕭庭月笑了笑,問道:“雨心這樣說的?”


    “哪裏還用她說,我自己會看好麽。”那天他離開時方綺景傷心的表情她看得很清楚,而且,他們感情好了,可以說開了,她才能回家呀。


    蕭庭月看著她,斂了笑:“隻有真正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才不會傷害任何人。所以,我跟雨心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夏雨心有些懵懂: “我不明白。”他是不喜歡景兒姐姐嗎?


    蕭庭月笑得比以往都輕鬆愜意:“你聽不明白沒關係,我自己明白就好了。”


    夏雨心眨眨眼,升起一種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覺。


    “英明神武的家主大人,剩下的酒就讓給你了,奴婢先告退了。”不待蕭庭月反應,夏雨心起身飛出了庭院,蕭庭月沒有阻止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並為之努力,心情又怎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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