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鈞嘆口氣,正要開口,她卻突然衝進他懷裏緊緊抱住他,力道之大,害他連退了好幾步。


    "對不起,請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好嗎?我真的……真的……好喜歡你,請你不要趕我走……"說這些甜言蜜語的台詞,她通常不必打糙稿,反正豁出去了,她今晚非留下來不可!


    她喜歡他?嚴子鈞的眸子閃過一抹嘲弄。


    好,真是太好了,為達目的,她不隻想賣身,連心也一併出賣了。


    嚴子鈞唇角微勾,沒有伸手推開她。


    明知道她說這句話一點意義也沒有,但不知道為什麽,當她衝進他懷中緊緊抱住他、說她喜歡他時,他心裏的某一角卻輕輕地陷落了。


    很奇特的感覺……


    就好像,她是真的喜歡他,單單純純地喜歡著他……


    這種感覺好久好久不曾有過,這麽多年來,他的身邊從來就沒少過女人,黃皮膚、白皮膚、黑皮膚,隻要是美人,他通常來者不拒,但當她們在他身下吶喊著說"我愛你"時,那通常隻代表他帶給她們此刻的愉悅與滿足。


    這樣的魚水之歡,對他而言就像運動養生般自然而然,從來不曾帶給他心動的感覺。


    但此刻,他卻為一個小女人的淚動了心……


    如果她不是那個在博物館的偷兒,該有多好呢?那麽,她所謂的喜歡他,也許就有一點出自於真心了。


    *********


    她竟然睡著了。


    就在他抱她上床,頭一沾枕的那一秒鍾。


    嚴子鈞瞅著眼前這個對他毫無防備的小女人,很想伸手掐死她。


    本來以為她又在演戲,他故意對她上下其手亂吻亂摸一通,這個女人卻反而伸手環住他,臉兒紅紅地抱著他睡得更加香甜。


    半瓶酒精濃度二十的葡萄酒足夠她醉的了,保證一覺到天亮。


    嚴子鈞又好氣又好笑,躺在她身側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轉身睡去。


    反正來日方長,隻要這個女人沒有拿到東西,恐怕就會一直想辦法賴在他身邊不走,就讓她慢慢找好了,他又不是笨蛋,如果有任何蛛絲馬跡讓她找得著的話,他還叫嚴子鈞嗎?


    這些年潛進他家的警界人員不知有多少,哪一個不是空手而回的?就算她再行,也沒他嚴子鈞深謀遠慮啊,隻能說她傻,竟以為跟他回家就可以找到她要的東西。


    想著,嚴子鈞微笑的沉沉睡去。


    直到身邊男人的呼吸轉為均勻,夏樂兒才緩緩地睜眼。


    他以為她真醉了嗎?嗬,大錯待錯!


    剛剛的半瓶葡萄酒她隻喝了一杯,其他的全偷偷倒掉了,她是個一喝酒就會馬上臉紅的人,所以要裝醉輕而易舉,再加上天生熟練的演技!那個熟睡呼吸法可是戲劇表演科目中的必備訓練,因此,她才能騙過這個精明的賊。


    當然啦,裝醉是有很大風險的,如果嚴子鈞連她醉死了都想要抱她的話……那她也隻好認了……


    反正,當她決定跟他回家之後,就把貞操丟在一邊當垃圾了。


    她側頭瞧他,故意把一隻腳往他身上放,試探他的反應,見他動也不動,她又輕輕地把腳抽回來,起身,在床邊逗留了好一會兒,見他依然熟睡著,這才放心離開床鋪,開始她的尋寶計劃。


    她先從他的大書桌上找起,每一個抽屜、每一張紙都不放過,因為怕驚醒嚴子鈞,她隻能拿著手電筒慢慢找,整張書桌找完已經花了她半個小時,卻什麽也沒找著。


    照理說,像嚴子鈞這樣的專業大盜應該有個專門放置戰利品的地方及銷貨的管道,不會傻傻地把證據放在家裏等著讓警方找到。但那顆藍寶石體積非常小,而且他才偷走它沒多久,警方又大肆追查中,據常理判斷,為了避免消息走漏,他應該還沒有把它銷出去才對,也就是說,玫瑰藍寶石應該還藏在某處他隨時拿得到的地方。


    調查報告裏提到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嚴子鈞有收藏寶物的習慣,從世界各地偷來的東西,其中有一部分會成為他自己的收藏品,因此就算找不到實品,也應該有藏寶圖什麽的……夏樂兒思索著。


    如果能找到藏寶圖,就可以威脅他把藍寶石交出來以供交換了,否則她根本就像瞎子摸象,永遠理不出頭緒來。


    因此,她現在首要之務就是找到這個房子的竣工圖,有了竣工圖,她就可以在最快時間內把整間房子的格局、設備及機關搞清楚,這樣,要找到他藏東西的地方就不難了。


    她得加快速度……


    以這問大房子的麵積看來,她想把屋子從頭到尾翻一遍的話也得花上幾天幾夜的時間,這還不包括外麵的院子、土堆、花木……


    唉,她對偷東西一竅不通,隻能用這種笨方法了。


    要是姊姊在就好了,姊姊是神偷家族的唯一傳人,要是有她在,應該可以很快相中目標把東西偷到手……


    甩甩頭,夏樂兒禁止自己如此依賴姊姊。


    現在姊姊的幸福都掌握在她手上了,她隻有往前沖的分,沒有時間再胡思亂想了!。


    想著,夏樂兒再次埋頭苦幹,睜大著疲憊不堪的雙眸,繼續在微弱的光線下尋找她要的東西……


    第三章


    食物的香味陣陣飄進鼻端,讓飢腸轆轆的夏樂兒緩緩地睜開雙眸,隻見落地窗外,太陽已升上海平麵,晨曦的美盡入眼簾。


    眨眨眼再眨眨眼,夏樂兒不是很確定自己是怎麽到床上的。


    是她自己爬上床的,是嗎?


    她的腦袋瓜子隻依稀記得她找東西找到快累昏了,頭一直點一直點,索性就趴在書桌前打一下盹好爭取一點時間……


    然後咧?然後咧?夏樂兒伸手敲敲小腦袋,鎖緊了眉頭。


    完了!她竟然想不起來?


    不會是嚴子鈞抱她上床的吧!不會吧?如果是的話,那不就表示他已經發現她昨天根本沒有醉死?


    想到此,夏樂兒的臉都綠了,忙低下頭檢查身上的衣服是否完整,對昨晚一點記憶也沒有……她真的是太大意了!


    "早安,樂兒。"嚴子鈞微笑的敲了敲本就敞開的房門,倚在門邊一副瀟灑態意的迷人模樣。


    "早……"她答得心虛,偷偷的瞧他!嚴子鈞在跟她笑耶,這應該表示他什麽都沒發現吧?


    "我準備了早餐,起來吃吧,還是……你需要補眠?"他意有所指地道。


    補眠?雙眸陡地瞪大。


    "當然不需要!一點都不需要!"夏樂兒忙不迭地從床上爬起來,對他微微一笑。"我昨天睡得很好……呃,不需要補什麽眠,又不是豬……對吧?"


    "是啊,你昨天真的睡得很好,我怎麽吻你你都沒反應。"竟然給他在他的書桌上睡著了,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當偷兒當得這麽不盡職的人,嚴子鈞的唇角抖了抖。


    嗄?夏樂兒張大了嘴。


    "那個……是嗎?"裝死裝死,傻笑傻笑,她昨兒演醉鬼,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一點都不記得了……你是開玩笑的吧?"


    嚴子鈞一笑。"是啊,是開玩笑的。"


    卻見他瞬間欺上前來,一張俊美的臉孔在她麵前不斷的放大再放大……


    "你……幹什麽?"她抓著被子直往後退,可惜退無可退,背抵到床頭櫃,被他鎖得死死的。


    "你昨晚說你喜歡我,還記得嗎?"他逼視著她酡紅不已的容顏,低沉的沙啞嗓音顯得性戚無比。


    她張大著嘴,一開一合,被他的目光看得口幹舌燥,很想耍賴說她沒說過這句話,反正那個時候她演的角色是醉鬼啊,既然是醉鬼,說過的話自然可以當沒說。


    "可是你卻睡著了,讓我抱著你什麽都不能做。"他不滿的控訴,伸出長手摸她滑嫩的小臉,然後緩緩地移上那兩片顫抖的唇辦。


    她屏息著,不敢說話,因為她一動,可能就會碰上他的唇。


    "你得補償我……"他呢喃著,臉一側,舌尖輕舔上她的唇瓣,然後徐徐地侵入她微張的小嘴,更深的探入……


    她嬌吟一聲,雙手抵在他逼近的胸膛上,被他吻得腦袋發暈發脹,雪白的腳趾蜷曲了起來……


    就在她以為他要更進一步對她做出脫軌的事時,他卻微笑的放開她,伸手把她拉下床--


    "起來吧,吃完早餐,我帶你去看加勒比海最美的湖光山色。"


    嗄?就這樣啊?


    她被他拉著走,心竟莫名的悵然若失。


    瘋了……真的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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