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晨:“我替他重新安排了身份,就說他的父母中有一人是永國人,還把他安排進了我軍中,日後無論是光明正大做你的護衛,或是隨我出征都行,若是隨我,以他的本事,加官封爵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溫七的眼睛隨著君晨的話越來越亮。


    君晨愛極了她在自己麵前喜怒形於色的模樣,抱著人道:“這下還讓我碰嗎?”


    “來呀。”溫七笑著,主動攬住了君晨的脖頸。


    最後夏束果然在溫七大婚前回來了。


    旭王大婚,期盼的人不少,赴宴的人更是多到令人咋舌。


    其中最讓人意想不到的,大概就是如今很少出現在世人眼中的國師望舒居然也來了。


    他為何來此,是給旭王麵子,還是給皇帝麵子,這點誰也不清楚,因為僅僅隻是他的出現,就足夠讓人忽視理由。


    姬欣月曾在溫府做過溫七的西席,此刻以國師弟子的身份出現也是驚訝了溫府上下,但有了曾經那一段“師生情誼”,姬欣月來溫府似乎也有了合理的理由。


    溫七被一大群人圍著,換衣打扮,半天下來整個人都蔫了。


    她忍不住在人都撤出去的時候,問姬欣月:“你是知道會這麽辛苦,才不肯嫁人的嗎?”


    姬欣月一直坐在邊上看書,聽溫七這麽問,她抬頭看向溫七:“主要是沒有想嫁的。”


    說完,姬欣月打開桌上的食盒,一如當初年幼的溫七給孟氏送吃的一樣,把食盒裏的東西拿了出來,讓溫七先墊墊肚子。


    婚禮,昏禮,且有得等呢。


    君晨昨晚難得守了一次規矩,沒有過來,溫七抱著君晨的衣服聞著香味也睡不著,隻覺得自己是習慣了人在身邊才會這樣,絕不承認自己是在緊張。


    等到迎親之人上門,昨夜基本沒睡的溫七已經坐著小睡了一覺,被丫鬟們拉著手忙腳亂地補了一次妝。


    溫七覺得自己這都能睡著,簡直不能更淡定,隻是起身時看向姬欣月,差點就開口暴露了自己會說話的事情,最後是姬欣月反應快,假借安撫,開口打斷了溫七即將出口的聲音。


    溫七:“……”


    溫七找了個隻有一葉在的時候,對姬欣月道:“我隻是忘了自己是個啞巴。”


    姬欣月:“嗯。”


    溫七:“我沒緊張。”


    姬欣月:“哦。”


    溫七憋紅了臉。


    隨後的流程都走得非常順,溫七也小心翼翼沒再出任何岔子。


    拜堂後入洞房等候,溫七用袖子擦了擦掌心的汗。


    直到這一刻,她才承認,自己確實是緊張了。


    但也就到這裏了,她要做的基本都做完了,隻等君晨在宴席散後回來,兩人喝了合巹酒,第二天入宮謝恩就行。


    雖然她與君晨平日裏總是卿卿我我,但也從來沒有做到過最後一步。


    可能是君晨越發花樣繁多的折騰,給了溫七一股迷之自信,讓她覺得就算是成親後,兩人在床上做的那事應該也就和平時差不了多少,最多就是……更累一點?


    溫七難得天真了一回。


    而這次天真的結果也格外的慘烈。


    第二天,沒回隱山而是住宮裏的望舒被剛下朝的皇帝抓起來,說是待會兒君晨要帶著溫七進宮謝恩,他這個做師父的也該出現一下。


    望舒掐指一算,覺得今早恐怕是見不到自己那可憐的徒兒了,但見皇帝對自己弟弟成親一事還帶著些許類似於混帳兒子終於成家了的興奮,就沒出言提醒。


    昨天溫七大婚,望舒都去了旭王府,顧行止作為弟子,自然也是帶著自己的妻子去了的。


    作為現任國師,本該沒幾個敢灌他的酒,偏偏君西延也來了,並在酒宴開始後沒多久,就帶著尋息一塊堵他的路,把他抓去旭王府的一處林子裏,和等候在那裏的林珝一塊喝了好幾罈子。


    最後,大醉的君西延是被他家夫人拎走的,人高馬大一壯漢,被自己夫人捏著耳朵,認慫認得非常幹脆利落,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


    林珝則是被滿臉嫌棄的小林央拉著袖子帶走的,小林央出門找了輛馬車,把這個醉漢塞進車裏後自己也爬了上去,並叫車夫把他們送到林園。


    到了林園,林央下車去敲了門,讓林園的人把林珝扶進去之後自己就又回了旭王府,和自己娘親一塊跟著姬欣月回了隱山。


    尋息則是被望舒給帶走了,望舒本是想讓姬欣月帶著尋息回隱山的,但尋息醉了後誰的話都不聽,隻會跟著望舒走,就跟隻認老母雞的小雞崽似的,沒辦法,望舒隻能帶著他一塊進宮。


    早上望舒醒來也沒看見尋息,猜測尋息可能是早醒練劍去了。


    顧行止則是被浮羅公主帶回了摘星樓。


    顧行止就算是醉了,也醉得很不明顯,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從走出旭王府到回摘星樓,就沒有一個人覺得他有喝醉。


    直到要上樓了,他突然就停了下來。


    浮羅公主疑惑地回頭,就見顧行止向來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淺淺的笑容。


    浮羅公主被這個笑容煞到,等反應過來,她的夫君已經抱起她,踩著樓梯的扶手與邊上的牆壁,帶著她用從未試過的方式上了樓。


    且顧行止並沒有在頂層的寢室停下,而是帶著浮羅,躍到摘星樓樓頂的屋簷上。


    “如何?”顧行止讓浮羅坐在他腿上,兩人在高處,俯瞰底下的整個京城以及那一片無邊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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