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光是伸出手來都覺得手指要被凍掉,哪怕是晝夜不分的研究新產品,陸清歡都得把房間裏點的暖暖和和不讓自己受一點寒冷,但媗陽這一次可算是將她一整個冬天沒遭受到的冷意全都嚐試了一遍。


    河水冰冷刺骨,直往人骨髓裏鑽,陸清歡再次被扔到河水裏,侍衛拚命的將她腦袋往河裏按,不讓她冒一點兒頭,一副要將她生生淹死、凍死的意思。


    媗陽公主靜坐在旁邊,滿臉的春風得意,“沒有我的命令不準停下,我倒要看看她到底能撐多久,嘴巴能硬到什麽程度。”


    “噗!”,陸清歡一口河水剛吐出來還沒來得及多呼吸上一口新鮮空氣,又被扔到了河裏。


    “陸清歡,隻要你現在像隻落水狗一樣的爬過來向本宮磕上三個響頭,大聲求饒,我就放你一馬,讓你好好的,安然無恙的度過今天,否則……”


    河水之下,陸清歡凍得臉色發白,嘴唇發紫,耳邊全是嘩嘩的水流聲,哪裏還聽得清媗陽在說什麽?


    她微微睜開眼,卻見河水底下有白色的東西飄在其中,等她費勁的睜大眼睛一看,那完全是個被白布包裹起來的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屍體上全都掛著很多有重又大的石頭。


    想來這些人都是***身邊的人,不知因為什麽得罪了她被沉了池塘,可見這***的心思有多惡毒,她甚至不會讓這裏的魚群啃噬屍體,非得將他們泡在下麵,死都不能安息。


    陸清歡真的很想知道,午夜夢回時候媗陽究竟會不會做噩夢,她會不會怕這些被她害死的人過來找她追魂索命。


    “主子,薑川公子來了。”身穿紅衣,手持紅傘的男子帶著另外一個帶著黑色蝙蝠麵具的男子出現在甲板上。


    媗陽將自己中毒一事跟薑川說了一遍,薑川連忙上前為她診脈,可是他把脈許久也沒查出究竟是什麽毒。


    “怎樣,本宮的脈如何,這賤人是否真的給我下毒了?”媗陽眉頭微蹙,“聽聞這丫頭擅長醫藥,詭計多端,你可得好好的給本宮檢查檢查。”


    “是!”薑川眉峰擰起,再為她診脈,診完之後,搖搖頭,“從脈象來看,***脈搏平穩並無任何不妥之處。”


    媗陽麵露喜色,將吃完的葡萄皮扔到河裏,滿是張狂:“毒醫這麽厲害,連你都查不出來,想來這賤人就是胡亂給本宮吃了些東西來忽悠我,誆騙我。”


    陸清歡就在他們腳下的這片河裏,故而將她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真沒想到這媗陽公主竟然這麽難騙,當時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搜羅幹淨,唯獨剩下一顆小小的糖丸,她也是急中生智才將糖丸塞到她嘴裏並且謊稱那是毒藥。


    能把出媗陽並沒有中毒,也不知道這個毒醫究竟有何本事。


    想到被抓來時看到的那血眼蝙蝠刺客,陸清歡心中一陣後怕,想來那些怪物就是這毒醫的手筆。


    思緒方才剛到這裏,‘嘩啦’一聲,陸清歡再次被拎上來,她猩紅著一雙眼睛,迅速打量了一眼那毒醫,趕忙喊道:“這位毒醫公子,你說她沒有中毒,那你不妨用銀針刺一下她的上星穴和陽白穴二處。”


    薑川聞言,轉過身看了眼陸清歡,覺得這小女子雖樣貌出挑但年紀看著確實不大,想來也不懂研製什麽厲害的毒藥,不過為了以防萬一,他又看向***試探性的問:“***,可否應允?”


    “為了本宮的身體康安,有何不允?”媗陽仍舊不信陸清歡的話,她衝著薑川揮了揮手,示意他快些。


    薑川恭敬地點點頭,將銀針從藥箱裏拿出來,緩慢刺進陸清歡所說的兩個穴道。


    臉上還是傳來些許痛苦,媗陽伸手用力抓住椅子邊緣,“還沒好,快痛死本宮了?”


    “就好!”薑川不敢耽擱,趕忙將銀針拔出來。


    拔出銀針的一刹那,媗陽忽然覺得整張臉無比刺痛,仿佛真的有人在用力撕扯著她的臉皮,要將她的臉活生生的撕扯下來一樣。


    “啊,好痛,好痛……”媗陽一把推開站在前麵的薑川,踢開椅子站起來捂著自己的臉,可越是觸碰,臉上的刺痛感越重。


    薑川臉色乍然一變,慌忙按住媗陽公主的肩膀,“***,您先坐下,我再給您把把脈。”


    陸清歡冷冷一笑,“這毒恐怕薑川先生見都沒見過,遑論解毒了。”


    “你這賤人,你究竟給我吃了什麽東西,還不快給本宮解毒,否則,否則……”


    媗陽不小心碰觸到自己的臉痛的一巴掌甩在薑川臉上,“你這廢物,你方才不是說本宮沒有中毒,她是在誆騙本宮嗎?”


    薑川哪裏想到隻是下了兩針會對媗陽造成這麽大的影響,讓她變得這麽痛,“***,您的脈象的確沒有問題,沒有中毒跡象呀。”


    媗陽疼到麵目猙獰,惡狠狠地用手指著自己的臉怒聲喊道:“那本宮的臉是怎麽回事,怎麽會痛成這樣,啊?”


    薑川心慌的咽口唾沫,他哪裏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隻得怒視著陸清歡:“你這妖女究竟下的什麽毒?”


    “呀,原來毒醫公子真的查不出來呢。”陸清歡冰冷的視線轉向媗陽,“***,若不然你將這位毒醫公子也扔到河裏凍上兩三個時辰,我幫你解毒,如何?”


    媗陽憤怒指著陸清歡,“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個賤人的話?”


    陸清歡被五花大綁,若不然她還真想學著媗陽的模樣,氣死她呢:“***可以不信,但你的臉會越來越疼,直到臉與皮徹底脫落,變成一個無臉之人。”


    低低地笑了兩聲,陸清歡無奈的歎口氣:“方才在船艙裏***可是要摘了草民的臉皮子呢,如今自食惡果,滋味如何?”


    身上的溫度正在急劇流失,陸清歡眼前都是陣陣虛幻的影子,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著,她必須要撐到裴寂川他們來救自己。


    這麽久了,裴寂川一定知道她被截走,一定會讓人來救她,她必須得撐到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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