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與李峰合謀殺死掌櫃的事終究被揭發,二人雙雙倍關進大佬等候問斬,若非裴寂川忙前忙後的找證據,恐怕自己也沒那麽容易出來。


    陸清歡泡在水桶裏,玩弄著漂浮在水麵上的花瓣兒,出乎意料的是這次顧明珠居然沒有插手,她本以為其中還有顧明珠的手筆呢,畢竟那女人也是三番四次的想要害她,想要她性命。


    “唉!”陸清歡身子往水裏沉了沉,下巴貼在溫熱的水麵上隻露出一張臉,“女人的嫉妒心真的好可怕,比潛藏在暗處的利箭還要恐怖嚇人,稍不留神就會跌入深淵陷阱一命嗚呼。”


    可就算墨雨將她害死又能如何呢,裴寂川壓根就不喜歡她,更不可能將她收做通房丫鬟,否則她在裴寂川身邊這麽多年為何還隻是一個奴婢?


    但凡她能想清楚這一點,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下場,說可憐卻也可恨,真真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就聽‘嘩啦’一聲,陸清歡從水桶裏出來,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泡到發紅,水滴順著烏黑的長發滴答滴答的往下流淌。


    陸清歡拿起旁邊的幹手帕輕輕擦拭著長發,本想著先把頭上的水擦幹再穿,沒想到下一刻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


    裴寂川一挖出陸清歡藏在樹下的酒就立刻趕了回來,沒想到推開門的瞬間就看到一具雪白的未著寸縷的身子,當即心髒‘噗通噗通’的急速跳動,好似心髒化作鼓,千萬人在上麵跳躍旋轉,臉上的溫度能將他燒灼成灰燼。


    女子濕潤的長發如瀑布般柔順流淌在雪白發紅的肩頭,上麵的水珠在燭光折射下散發著漂亮的光澤,纖細而勻稱的身子赤裸裸的展示在眼中,前凸後翹,玲瓏有致,尤其是胸口挺立的兩處更是奪目吸睛,上麵滴落的水準如同經過歲月沉澱的美酒散發芬芳,引人遐想。


    站在麵前之人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畫中仙,極致魅惑,極致迷人,美的讓人窒息,忘記心口跳動,時間流逝。


    ‘咕嘟!’裴寂川聽到自己喉結滑動咽唾沫的聲音,“你,你怎麽……”


    裴寂川慌忙轉過身去,整個人,整張臉,從耳尖到脖子紅的快滴出血來了:“什麽都不穿?”


    陸清歡也回過神來拽過旁邊的紅色裏衣匆忙穿上,穿衣時緊張的很,手指抖動的不成樣子,她連續做著深呼吸,好不容易才穩住心神將衣服穿好,卻又暗自懊惱自己不該隨意拿衣服過來,這件衣服過於暴露透明,即便穿上了雪白的雙腿在紅紗之下若隱若現反倒像是刻意的。


    抬眸瞥了眼仍舊背對著自己的裴寂川,男人同樣緊張的很,肩膀小幅度的顫抖著,陸清歡忽然‘噗嗤’一聲笑出來,“世子爺,咱們好歹也坦誠相見過好幾次,如今這幅樣子卻顯得有些矯揉造作了。”


    若說他們二人之間什麽都沒有發生,害羞也就算了,可他們該做的都做了,而且做了不止一次,彼此之間算不上太過熟悉,不至於連身上一道疤一顆痣的位置都記著,但也絕不會陌生到這種看一眼就會害羞的程度。


    聽她一話,裴寂川才反應過來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啊,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這麽扭扭捏捏裝的這麽純情?


    裴寂川手圈起來放到嘴邊輕咳了聲,轉過身來,看到陸清歡穿上衣服那一刻心底有慶幸,也有失落,“說的是,這酒我拿回來了。”


    陸清歡莞爾一笑,精致而立體的五官隨著她的這抹淺笑而顯得越發柔美迷人,“世子爺回來的正是時候,正巧今夜悶熱的厲害,風也暖的有些燙人,所以奴婢並沒有做熱菜隻是做了幾個涼拌的下酒菜,配上這酒當真無敵。”


    “你把這酒誇讚的這般美好,就不怕一會兒喝了之後大臉?”裴寂川卸下心頭的悶意,言語輕巧的開著玩笑。


    陸清歡俏皮的眨眨眼,“奴婢的釀酒之術在京都內稱不上第一卻也能進得了前十,世子爺之前不是品嚐過奴婢釀製的酒,也是愛不釋手嗎?”


    裴寂川輕笑,轉身先往前廳走去,他的步伐很快,好似還沒有從方才的緊張中走出來,破還有些同手同腳的意味兒。


    陸清歡注視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世子爺當真純情的很,明明都已經……”


    未說出口的話她也覺得臊得慌,連忙用力拍拍自己燒紅的臉頰,“肯定是這洗澡水太熱,泡的太久了,所以才會這麽熱,臉色肯定也很紅,可不是因為害羞,不是不是。”


    心裏的自我安慰結束,陸清歡慌忙又拿了件厚實的衣服穿上,又覺熱的難受,故而外衫隻稍微攏在一起。


    不敢讓裴寂川等得太久,換好衣服後她便趕忙去了前廳。


    路過中庭,陸清歡忍不住駐足抬頭凝望著懸在夜空中的懸月,月光皎潔明亮,群星圍繞閃爍,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反而多了一絲寂寥的意味兒。


    腦海裏忍不住又回想起賈姑娘哼唱的那首歌謠,恍惚之間,眼前好似出現了個身著華麗衣裳,頭戴金色步搖的女子。


    那女子在對著她笑,很溫柔的笑著,可她麵前仿佛籠上了一層霧氣陰霾,讓她看不真切女子的臉。


    待到陸清歡想伸手去觸碰,那女子又在悄無聲息間失去了蹤影。


    緩過神來,她才發現原來這首歌要是從她嘴裏哼唱出來的。


    “為什麽我也會唱這首歌?”陸清歡疑惑的歪了下腦袋,隻覺得腦子‘嗡嗡嗡’的疼的厲害,“可能是賈姑娘隻唱一遍我就記得了吧。”


    陸清歡說完聳聳肩,強行將心口這股難以言說的悶痛感壓製下去,她一轉身,看到的是不知何時已坐在中庭喝著酒的裴寂川。


    一看到他,心口那種說不出的悶痛感仿佛瞬間消散,漂亮的唇角向上一挑,陸清歡走過去,拿起白玉酒杯,輕聲問道:


    “不是說好在前廳喝酒怎麽還跑到中庭來了?”


    裴寂川嘴唇一開一合,輕飄飄的說一句:“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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