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裴梓銘這副模樣是裝出來的,陸清歡早有準備,瞳孔縮起的一瞬間,袖子的藥粉已經灑向了他,沒想到裴梓銘也是早有準備,見她揮動袖子也立即將胳膊抬起來擋在麵前,畢竟之前上過一次當,總不能在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哪怕藥粉沒有成功讓裴梓銘吃虧,陸清歡也是不懼的,臉上嘲諷的笑容越來越深,烏黑的瞳孔冷利箭,“裴梓銘,你可真是不長記性,一次兩次的過來招惹我。”


    本以為裴梓銘忍不住抬手打完就是惡語相向,沒料到他接下來卻是狠狠地將那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同時懊惱的對陸清歡說:“清歡,我說過,我絕不會再傷害你。”


    看著裴梓銘腫起來的臉頰,陸清歡沒有一絲心疼,“二少爺的承諾,奴婢可不敢應承。”


    卻沒想到裴梓銘的臉皮一天比一天厚,她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竟然還能呆得住,不得不佩服他臉厚的程度和強大的心理承受力了。


    不願意跟他再有過多牽扯,陸清歡直接衝著外麵叫道,“來人呐,來人呐。”


    守在外麵的獄卒立刻衝進來,看到吵的麵紅耳赤的兩人,獄卒幾個也是麵麵相覷不知裏麵什麽情況。


    尚書大人嚴格命令過一定要好生伺候著這個‘犯人’,故而一人上前小心翼翼的問到:“陸姑娘,可是有什麽吩咐?”


    陸清歡當即不客氣的指著裴梓銘,“各位大人,這人未經允許擅自闖入我的牢房意圖不軌,你們快把他抓出去。”


    “這……”


    獄卒倒也不是沒見過世麵,也知道站在裏麵的並非十惡不赦的惡徒,而是靖國公府的世子爺,未來的吏部尚書女婿,可不是個好得罪的角色。


    獄卒一臉為難的說道,“陸姑娘,這位身份可是不一般呐,我們也不能隨意的趕他走呀。”


    “那就去把顧小姐叫來,就說她的未來夫婿跑到牢房裏來騷擾良家婦女,帶句話總可以的吧?”


    獄卒看看臉色冰冷頗有威脅之意的陸清歡,又瞅瞅雙眼發紅,外表狼藉的裴梓銘,兩邊都是不好得罪的主兒,他慌忙的擦擦冷汗,壯著膽子嚐試先將裴梓銘給勸走。


    “二少爺,這也不是陸姑娘的牢房,一會兒那位醒了,發現你待在她的牢房裏必定要大發雷霆,她一動怒,咱們整個刑部都吃不消呀,若不然您先離開吧?”


    裴梓銘這才想起牢房裏還有另外一人,他側過頭看了眼還躺在床上昏迷的女子,女子臉上帶著麵紗,身上有很濃的藥味兒,看不清她的麵容。


    的確聽過刑部大牢裏住著一個身份極其特殊的女子,沒想到就是這個醜八怪,這女子跟陸清歡比起來可差的太多了。


    隻是,陸清歡為何會跟她攪合在一起了,傳到太後耳朵裏可不是件好事。


    “清歡,你不願意見到我,我走便是,但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救出來,你且安心在這裏等我。”


    裴梓銘臉上盡是憂慮和不舍,他衝著陸清歡麵色嚴肅道,“還有,這名女子身份特殊的很,你盡量不要跟她有過多的糾纏,免得引火燒身,她背後的勢力可是連……連裴寂川都無法抗衡的,所以……”、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不勞煩你多管閑事。”陸清歡說完轉過身去,一眼都不願意再看裴梓銘。


    “唉,終究是我傷你太深了,都是我之過。”裴梓銘裝模作樣的歎氣,他伸手想要去觸碰陸清歡的肩膀,手抬起的瞬間又怕陸清歡給他使什麽招數,讓他在獄卒麵前丟了臉,還是把手縮了回去,道了一句,“清歡,我走了。”


    回應他的隻有陸清歡的冷哼。


    “二少爺,您這邊請。”獄卒恭恭敬敬的將裴梓銘請了出去。


    討厭的人終於走了,陸清歡重重的鬆口氣,“可算走了。”


    轉過身,看到桌子上擺放的那些東西,她‘切’了聲,走過去將吃的喝的一股腦的掃在飯盒裏,然後將飯盒扔到了大牢外麵。


    送走裴梓銘的獄卒回來恰巧看到這一幕,他‘哎喲’一聲連忙跑過去,“陸姑娘,這好酒好菜的,你就算再怎麽不喜那人也不能糟蹋了食物呀。”


    “反正還在盒子裏沒髒,你若喜歡拿去吃了便是。”陸清歡把大牢門關上,一轉頭正好看到了不知何時醒來的賈姑娘。


    麵紗下的麵容蒼白無力,賈姑娘手拖著下巴,似笑非笑的望著氣的臉色通紅的陸清歡,漫不經心地問了句:“你舊情人來找你了?”


    “賈姐姐可別亂說,我跟他雖說有過一段糾纏,可早就斷的幹幹淨淨,二人之間再無任何情誼了。”陸清歡本就不喜歡旁人總拿她跟裴梓銘的過往說事,又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賈姑娘趕忙解釋清楚。


    “可以看得出你是真的放下了,可那個人……”賈姑娘搖搖頭,眼中的厭惡之意明顯,“如果你非要在他和裴寂川之間選擇一個,我覺得你還是可以選擇裴寂川的,雖然我並不喜歡,並不看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提起自己跟裴寂川之間的事,陸清歡耳朵‘跐溜’一下豎的老長。


    好看的眉頭挑了兩下,陸清歡好奇地問:“賈姐姐,你跟裴寂川之間究竟有什麽恩怨啊,為什麽我感覺這裏的人好像都很怕你?”


    就連裴梓銘方才都讓她小心賈姑娘,難不成這人真有什麽令所有人都懼怕的身份和勢力?


    “你很想知道?”賈姑娘好笑的看著她。


    陸清歡局促的笑了兩聲:“是人都有好奇心嘛,尤其是女人的好奇心更重,姐姐應該知道這種感覺的才是。”


    “話是這麽說沒錯,不過……”賈姑娘故作神秘的瞅她一眼,“知道了對你並沒有什麽好處,說不定你一氣之下就不給我治傷了。”


    陸清歡忍不住又笑了兩聲,“怎麽可能,我可是公私分明之人,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夾帶私怨的。”


    賈姑娘眼角微微一彎,輕言道:“我曾經想過把我的女兒嫁給他,但是他拒絕了。”


    陸清歡聽完,嘴角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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