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歡用了一天時間將裴寂川需要的藥做好送給了他,她戰戰兢兢地站在房間裏,瞟了眼正拿著藥丸仔細端詳的人,生怕下一刻他會發瘋的讓她過來試試藥什麽的。


    她緊張的摸了下鼻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小心又小心的提醒了句:“世子爺,這藥效可比昨夜你喝的那種還要烈上許多,若沒有及時得到解藥或者……咳咳,可是會血管爆裂而亡的,您用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分量,千萬別鬧出人命了。”


    休息了一整日,裴寂川的身體恢複不少,然說話鼻音還很重,“什麽時候,你也可以命令本世子做事了?”


    “不是不是,就是單純的好心提醒。”陸清歡‘嘿嘿’一笑,“不過,你還記得是誰給你送的酒嗎?你有調查清楚嗎,若是弄錯了怎麽辦,你可別冤枉了好人呀。”


    “哼!”


    裴寂川冷哼,狠厲的目光裏深深冷藏著什麽陰謀算計,看的陸清歡是頭皮一緊,渾身發冷。


    “既然這裏沒奴婢的事了,奴婢就先告退了。”


    陸清歡被他這眼神注視的隻想快點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走那麽快做什麽?”裴寂川伸手一攔,眉頭一挑,嘴角笑的有些詭異,“難不成,你害怕本世子會先將這藥用你在身上?”


    陸清歡‘咕嘟’咽了口唾沫,幹笑兩聲,“自,自然不會,世子爺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裴寂川嘴角笑容加深,一步一步的逼近陸清歡,直到將人逼到桌角邊緣避無可避,他身體前傾,溫熱的呼吸打在陸清歡臉頰之上,“那你,跑這麽快做什麽?好似,生怕我將你吃了似的。”


    靠的近了,越發能仔細觀察到陸清歡的麵容,她的皮膚細膩清新的像是沾濕晨露的花瓣,依稀帶著一股淺淡卻誘惑人心的香味兒,讓人忍不住想要越靠越近,一吻芳香。


    陸清歡緊張的心髒急速跳躍著,心髒仿佛化作一麵巨大的鼓,裴寂川正拿著鼓槌‘砰砰砰’的敲擊著她這分脆弱之處。


    神經拉的緊繃,隻要裴寂川再多靠近分毫,怕是就要‘哢噠’一聲徹底崩裂了。


    “奴婢,奴婢隻是想到還有,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廚房裏還有和好的麵兒,奴婢,奴婢還要去給世子爺做鳳凰糕呢。”


    陸清歡笑的極其難看,臉頰肌肉都快要僵硬了,“世子爺,你還是先讓開,耽擱時間長了,麵起發過頭,做出來的鳳凰糕可就不好吃了。”


    “本世子倒是發現了一種比鳳凰糕更好吃的東西。”裴寂川伸出手指在陸清歡光滑的臉蛋上一點,惡劣的笑道,“要不要……”


    “不要不要,還疼呢。”陸清歡趕緊雙手撐在裴寂川的肩膀上,讓他強行推開。


    開什麽玩笑,昨天可是折騰她一整夜,至今渾身上下都還疼著,身上更是沒有一處好皮膚,要是再折騰下去,她這條小命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


    裴寂川屈起食指用力彈了下陸清歡光潔的腦門,眯著眼睛戲謔笑道:“本世子說的不過是翠香樓的醬鴨,倒是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呢?”


    陸清歡立馬猜到自己是被耍了,她憤懣的鼓起兩腮,手指用力的戳了戳裴寂川的肩膀,也不管他疼不疼,一字一頓大聲道,“奴婢說的也是脆皮鴨,不知世子爺在想什麽呢。”


    裴寂川的手扶在陸清歡纖細的腰肢上,冰冷的薄唇貼在陸清歡滾燙發紅的耳邊,吐了口熱氣,聲音曖昧道,“在想醬鴨。”


    “裴寂川!”陸清歡麵紅耳赤,猛地將人一把推開,“奴婢嚴重懷疑那藥對你的腦子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強烈建議您盡快再找個禦醫什麽的治療一下。”


    迅速說完,陸清歡一溜兒煙的溜走了,看著落荒而逃的那隻小白兔,裴寂川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


    “真是經不起逗弄的丫頭。”


    直到陸清歡身影徹底視線中消失,裴寂川臉上的笑意肉眼可見的迅速退去,他用力捏緊了手中的藥瓶,後槽牙咬的咯咯作響。


    敢將這種下等藥用在他身上,那賤婢怕是嫌過的太過安逸,活得久了。


    “來人!”裴寂川聲音比寒冰還要冷,“將她給我帶過來。”


    “是!”


    早已經等待許久的暗衛得到命令,迅速去將人捉了過來。


    “這個裴寂川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什麽玩笑都能開。”陸清歡邊走邊捂著自己火燒似的滾燙臉龐。


    快走到院子門口時,陸清歡被一陣求饒聲吸引了視線,她停下腳步順著那歇斯底裏的聲音處看去。


    就見兩個侍衛將香草連拖帶拽的送到了裴寂川房間。


    “難不成給裴寂川下藥的人正是香草?”


    陸清歡覺得不太可能,香草長相雖然不算太醜卻也不是驚豔那種,連漂亮都算不上,而且還是個跟風倒的牆頭草,怎麽可能會有膽量去給裴寂川下藥,爬上裴寂川的床。


    “莫不是給她人做了替死鬼吧?”


    聯想到先前墨雨在自己房間裏發瘋似的損壞她的東西,報複她,她更堅信指使香草的人就是她。


    這個墨雨,為了將她趕走,得到裴寂川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陸清歡追過去想要跟裴寂川解釋下,好歹保住香草一條性命。


    “世子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不知香草是不是已經服下了藥,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求饒。


    裴寂川靜靜坐在那兒喝著茶,“說出幕後主使,饒你不死。”


    “沒有,沒有人指使奴婢,奴婢隻是太過愛慕世子爺,才會一時糊塗做出這種事,請世子爺看在奴婢對您一片真心的份兒上,饒了奴婢這一次吧。”


    香草怕是被墨雨收買了,亦或者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了墨雨手裏,所以才不敢說真話。


    “當真沒有幕後主使?”裴寂川又給了她一次機會。


    香草咬著唇,搖搖頭:“沒有,真的沒有,奴婢真的是喜歡……”


    裴寂川已經失去耐心,隨意揮了下手,“將人拖下去吧。”


    “世子爺饒命,世子爺饒命呀……”


    陸清歡已不願再聽,至於求饒,那就更不必了,裴寂川已經給她一次機會,人家自己不願意配合非要尋死,自己又何必去趟這趟渾水?


    陸清歡冷著臉,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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