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約定,陸清歡三天之內成功治好了裴瑜臉上的傷痕,大夫人也沒有理由再去找她的麻煩,所謂懲罰自然也就無疾而終,反而這事在府邸裏傳開,有不少臉上、身上有疤痕的丫鬟來找她幫忙治療,一時間也算是名聲小噪。


    每天做完裴寂川要求的事情,打掃完他的房間,整理完他的衣服等物品後,陸清歡閑來無事便會給她們治療。


    “你臉上這道疤時間太久已無法痊愈,就算是我也沒辦法治療了。”陸清歡頗為惋惜,看著小丫鬟臉上的表情由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此時的落寞失望,她也是於心不忍,點點她的手背輕笑道,“雖然治不好,但我可以有方法可以將你臉上的傷痕遮蓋住,隻要按照我教給你的方法就好。”


    “真的?”婢女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真的能夠遮住?”


    “嗯哼!”陸清歡轉身從箱子裏拿了一盒自製的妝膏給她,“過來,我教給你。”


    陸清歡邊給她塗抹邊解釋道,“這種妝膏是我自己做的,純中草藥和花瓣混合而成,塗抹在臉上不會有任何的副作用,也不會損害你的皮膚,反而能遮擋住這道傷疤,又香又好用的哦。”


    丫鬟一聽嘴角的笑容都快裂到耳根了,鏡子一翻轉過來,看到鏡子裏那張完好無損的臉蛋時,眼淚差點掉下來,“我還以為,我還以為這道疤再也沒辦法消除了,原來我也能這麽好看。”


    除了給她塗抹點妝膏外,陸清歡順帶又給她畫了個簡單清新的小妝容,她的五官本就不難看,稍加打扮一下也算是個大美人兒。


    “治不好也沒關係,能,能遮住就行。”丫鬟眨巴著眼睛,滿眼期待的看著陸清歡,“清歡姐姐,這種妝膏可以賣給我嗎,我真的很喜歡。”


    “這些都是我自己做的,好用又便宜,喜歡送你就好了。”陸清歡大方的將方才給她用的妝膏和梳妝品全部送給了她,“等用完了你再來找我,我便宜再給你做一回。”


    “好好好!”生怕陸清歡後悔似的,那小丫鬟道完謝,連忙攥緊妝膏跑走了。


    累了一下午,陸清歡脖子都要斷掉了,她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疲憊又舒適的一天又結束了,不知道裴寂川有沒有回來,到哪裏了。”


    早上裴寂川出門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她多嘴問了句,結果裴寂川直接冷著臉讓她不要多管閑事,還說回來要吃鳳凰糕,讓她盡早做好。


    鳳凰糕雖然特別好吃,可工序卻極其複雜,光和麵就得講究不少,眼看著時辰也差不多,若是裴寂川回來她還沒做好鳳凰糕,那家夥又得有話說了。


    陸清歡正收拾著東西,桌子上忽然多了道黑色人影,她頭也沒抬的說道:“今日看診名額已經沒有了,下次請早。”


    “清歡!”


    男人哽咽的聲音讓陸清歡身子一怔,手頭的動作也跟著停下來,她根本就不想再看到這個男人,一眼都不想。


    陸清歡頭也沒抬,臉上笑容瞬間消散,冷了下來:“難不成是國公府太大了,二少爺迷路,胡亂走到了疏風院來?”


    “清歡,我是特地來找你的,給我點時間,我們談談好嗎?”裴梓銘語氣帶著幾分懇求。


    陸清歡可沒什麽跟他好聊的,剛要回絕,驀地想到之前在裴瑜房間裏收集到的毒水,她咬了咬後槽牙,“我的確是要跟你好好談談。”


    見有商談的機會,裴梓銘一把握住陸清歡的手,奈何剛碰到她光滑細嫩的肌膚,陸清歡就像是被針紮了似的一把甩開他的手。


    “二少爺,請自重。”陸清歡眉眼一片冰涼,“若再敢動手動腳,別怪奴婢不客氣了。”


    裴梓銘也被激怒了,一時沒忍住怒吼道,“陸清歡,你別太過分,一而再再而三的給本少爺臉色看,真是不知道誰是主子誰是奴才了?”


    “即便是奴婢,我也是世子爺身邊的奴婢,跟二少爺毫無關係,還輪不上二少爺在這裏越俎代庖,張牙舞爪的教訓。”


    既然他這麽不要臉麵,自己也沒必要顧忌他,陸清歡壓住眼底的驚濤駭浪,冷聲道:“你為了陷害我,不惜跟陳家一起謀害大小姐,這事兒若是被捅出去,怕是二少爺在大夫人那邊也不好交代,大夫人一怒,難保二少爺這些年辛辛苦苦的挑燈夜讀變成一場空。”


    “住口,你胡說八道些什麽?”裴梓銘心虛不已。


    陸清歡見他眼神閃躲,可見自己的陰謀被點破心虛了起來:“二少爺,憑你的本事想要拿到凜寒冬這種毒藥,怕是費了不少功夫,找了不少門路吧?或者說,是陳家找上了你,特地將凜寒冬交給了你?”


    她怎麽會知道凜寒冬這種毒藥?


    “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若膽敢去外麵胡說八道,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眼見這次沒辦法繼續跟路秦觀好好商談,裴梓銘咽了口唾沫,氣衝衝的指著她,“陸清歡,你給我等著,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陸清歡深知就算她將凜寒冬送到大夫人麵前,她們也沒辦法對付陳家,萬一這毒藥是陳家拜托太後從宮裏拿出來的話,靖國公府就算是徹底跟太後撕破臉皮,屆時靖國公府必定會遭受滅頂之災,她可以不管靖國公府的存亡死活,畢竟她隻是個失去記憶沒有簽過賣身契的丫鬟,可……


    裴寂川呢?


    陸清歡一早就知道裴寂川跟太後不對付,隻怕到時候京城之內血流成河,再無靖國公府,再無裴寂川。


    所以,她不能冒這個險。


    所以,她隻能將這些話說出來威脅一下裴梓銘,她什麽都不能說。


    看著怒氣衝衝離去的裴梓銘,陸清歡牙根都要咬碎了,她在心裏恨恨的道了句,“這次是看在裴寂川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下次再敢騷擾我,小心我弄點毒粉毒死你,哼!”


    討厭的人走了,東西也收拾好了,陸清歡正準備去廚房做鳳凰糕。


    一轉身,看到的是沉冷著臉,眼神冷厲到幾乎快把人凍結成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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